丁皎皎平静地看着小白：“什么不可能。长公主一声威名赫赫，为大周为百姓做了许多事，她心怀天下，自然就不会顾及自己的女儿。站在朝臣角度，站在百姓角度，我佩服长公主做下的这个决定，可是作为女儿，我不会原谅这样的行为。”
她终于看向叶婉仪，后者希翼地看着丁皎皎，见她眸光平静没有半点波澜，心痛地闭上双目：“皎皎，若是再有一次，我还会这么选择，若是皇后与贵妃落入乱军手中，我大周将会陷入战乱，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将无家可归。”
“所以，我佩服你，却无法原谅你。”丁皎皎轻叹一声，扶着秦沛的手起来，整个身子依偎着她：“娘，我累了，想回家。”
丁山从花厅出来，一把抱起丁皎皎：“我们走。”
秦沛紧紧抓着丁皎皎的手，都不敢去看叶婉仪，急匆匆跟着丁山出去。
守在门外的杜仲小心翼翼地看眼里面，瞧见没人阻止，想了想立刻跟上他们，一面让人去唤紫萱茜草让他们去车棚那边候着。
丁山秦沛是坐着自家马车过来的，这会儿里面铺上了柔软的褥子，看面料就是公主府弄的。
丁山小心翼翼地把丁皎皎放在车中，自己坐在车辕赶着马车离开公主府。
正院。
叶婉仪怔怔地看着门口忽然痛哭出声：“她到底怨我啊！”
没人去深思尚在襁褓的丁皎皎如何会记得这样的话，她为丁山所救，许是丁山听到的也说不定。
可这样的话，确实无法让人原谅。
沈曦白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他攥紧拳头，又松开，无助地看向叶臻。
叶臻摇摇头，对叶婉仪道：“姑母，刚才皎皎说的对，现在边关战事焦灼，若是这个小白是细作，这段日子在国公府住着她也不知送出去多少消息，我想还是把她带回去审问。”
提到这事，叶婉仪也没什么心情悲伤了，她擦干净眼泪，道：“正是，这事儿你接手去办。伺候过她的人我也交给你。”
“是。”叶臻起身一礼。
秋嬷嬷拎着小白跟叶臻出去，把人交到他的侍卫手里。
沈曦白坐在叶婉仪身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年居然还有这么一桩事吗？
叶婉仪眼泪还在往下掉：“曦白……”
沈曦白叹气：“母亲，这事儿……唉……”
叶婉仪深吸口气，还是心痛难抑：“你也觉得母亲做的不对吗？”
“这不是对不对的事情。”沈曦白即心疼叶婉仪更心疼丁皎皎，居然是在那种情况下走散的，而不是被乱军冲散。
两人一时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叶婉仪挺直背脊拿定主意：“无论皎皎认不认我，我该为她请封！这是她该得的！”
沈曦白想帮丁皎皎拒绝，她不一定想要这样的殊荣，可话到嘴边，想起孙琳这样的人，又咽回去，若是有这么一个身份在，公布了她是自己的妹妹，那些贵女巴结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找茬？更何况有这么个身份在，无论皎皎做什么都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