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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诺还在思索那个总是萦绕在她眼前的男子,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她被吓得瞪大了眼睛往后躲。

但是一着急,忘记自己身后是根柱子,硬是撞得眼前一阵发黑。

“小予诺,你不帮着本公子抓美人儿,在这儿躲着做什么?”顾和修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惯会偷懒。”

予诺揉着后脑勺,被撞得有些迷糊,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看到院子外呼啦啦地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顾夫人,她脸色阴沉,就像是暴雨前的天一样,下一瞬间就要倾盆大雨,啪嗒啪嗒往人身上砸。

身后跟着两排侍从和丫鬟,侍从手里拎着木棍,丫鬟们则捧着白绫。

瞧着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顾和修!”带着怒意的厉声响起。

眯着桃花眼的顾和修身子僵了僵,予诺看到他嘴角微抽,默默垂下眸子,往后缩了缩。

直祈祷自己不要被波及。

予诺是见惯了这些场面的,可南苑那些个丫鬟见得不多,胆子小的早就缩到了角落里,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母亲。”顾和修稳了稳神情,脸上勾画出一抹讨好的笑,转身看到那一众人的时候,禁不住地后退了半步。

看顾夫人这架势,顾和修觉得自己或许命不久矣了。

“母亲?我哪里配当你的母亲,有你这般孩儿,我怕是活不了几年!”顾夫人话语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饶是她这样有涵养的名门贵女都险些失了修养,足见顾和修闯了多大的祸。

顾夫人的话犹如落珠,一字一字砸到了顾和修的心上。

这会儿,他是真的开始慌了。

此前,不管他如何胡闹,顾夫人都未曾说过这般话,然而今日这架势和语气……

“阿娘,您为何要这般咒自己,可是孩儿做错了什么,惹您不快了?”

顾夫人冷哼了一声,抬手一挥:“把他给我捆起来,要是敢反抗,只管打,打到他服帖为止!”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丫鬟侍从们便拎着木棍和白绫一步步逼近了顾和修。

顾和修脸色白了白,脑海中只徒留四个字:在劫难逃。

他本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可当他刚抬腿跑了两步,女子手腕般粗细的木棍就往他身上招呼过去了。

几木棍下去,顾和修再没敢动。

站在廊下的予诺面露惊色,目光在被五花大绑的顾和修与气愤不已的顾夫人之间流转。

公子这是又惹了什么祸?

她回想了下近来公子做的事情,而后低下头掰着手指头算,究竟是哪件事能让顾夫人气愤至此。

究竟是前两日砸了教书先生宝贝不已的砚台还是昨日与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做赌。

又或是昨夜夜宿花楼闹的?

予诺想不明白,反正哪件事情听起来都很荒唐。

可这些荒唐事儿落到公子身上都不算稀奇。

予诺叹息着摇了摇头,再一抬眼的时候,冷不丁撞进了顾夫人意味不明的眼眸里。

她猛地一怔,连呼吸都差点凝滞。

“夫…夫人。”

顾夫人默然的点了下头,吩咐压着顾和修的侍从:“把他给我押到祠堂去跪着。”

语毕后,顾夫人声音缓了缓,朝予诺招手:“予诺,跟我走。”

予诺不明就里,乖巧的点头跟在了顾夫人身后。

顾和修被押到了祠堂,跪在了祖宗牌位面前。

予诺随着顾夫人站到了一边,看着顾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捧着家法走了出来。

“阿娘,阿娘,我知道错了。阿娘。”顾和修一见家法就浑身打怵,那种疼痛已经刻到了骨髓里。

“你知错,你何错之有?!”

“阿娘,阿娘,孩儿真的知错了。”顾和修眼瞧着顾夫人捏住了家法,一贯装着戏谑玩弄的眼眸里瞬间被恐慌布满。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去花楼了,再也不和先生对着干了,阿娘,阿娘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顾和修说的诚恳,言辞切切,可在场的没一个人会相信。

饶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予诺面上都带了几分嫌弃,每次都是这副说辞,着实没有诚意。

顾夫人深吸了口气,压住了满腔怒火,这才忍住了破口大骂这等泼妇行为。

她握着家法,扬手挥向了顾和修。

一时间,祠堂里满是顾和修凄厉的惨叫声。

其中还夹杂着顾夫人一句句的问责。

予诺这才知道,原来昨夜公子带着去花楼的那个小公子竟是七皇子。

那个最受宠爱的七皇子。

七皇子是皇上与贵妃唯一的孩子,从小体弱,是皇上和贵妃小心呵护,捧在手心里娇惯着长大的。

予诺回想了下昨夜的场景,旁的记不太清,就记着清早小公子从花楼里出来的脸色不太好。

身后跟着的随从脸色也不太好。

顾和修被狠狠教训了一通,最后被侍从抬回了南苑。

跟着过来的予诺茫然的来到祠堂,又茫然的回到了南苑。

“予诺,予诺。”趴在软榻上的顾和修一刻不得消停,扯着嗓子吆喝。

予诺在外间啃果子,新鲜的,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果子,是守门的小厮送过来的。

“哎。”听到顾和修的吆喝,予诺慢吞吞的应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一边嚼着果子一边往里进。

“怎么了,公子。”

“你去,把彩月叫过来给我弹个曲儿听听。”顾和修背上火辣辣的疼,稍微一动就疼得呲牙咧嘴。

予诺慢腾腾的摇了摇头:“不行。”

顾和修眼睛一瞪:“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予诺低头又咬了口果子:“不是,夫人派人把公子院里的人都带走了。”

“带走了!”

“嗯,现在院里就只剩下我和公子了。”予诺吃完最后一口,抹了把嘴:“既然公子要听曲儿,那予诺给公子唱一曲儿吧。”

顾和修怔住:“你何时会唱曲儿了?”

予诺抠着手指头:“予诺日日夜夜跟着公子逛茶馆泡花楼,自然是耳濡目染学会的。”

顾和修嘴角抽搐,大感不妙,没等他开口制止,予诺便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那歌声,简直‘余音绕梁’‘妙不可言’。

顾和修暗暗在心里发誓,日后再去花楼,一定要让予诺离远些。

因着被家法伺候了一顿,且没人照料的情况下,顾和修身上的伤足足养了半个月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