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样的打听，问出那条鱼的年岁大不是很难。这就是沟通的重要性了。
不过，把那几条大龄老鱼挑出来后，林殊有种屠夫的感觉。
取鱼籽不是要开膛破肚吗，他算不算是把那几条倒霉鱼送上砧板了？
没办法，自然规律，食物链这东西神仙来了也没辙。
养猪就是为了吃肉，下辈子投胎做人吧，别当猪了。
黛丝不惊讶林殊的表现，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林殊问黛丝，“我的任务这就算是完成了呗，接下来呢，干嘛？”
“没事了，晚上在这儿蹭一顿，明天回去。”
林殊皱眉，“跟那些有钱人一起吃饭？”
“嗯，怎么了，你仇富？”接着，黛丝开玩笑道：“我也算是蛮有钱的，你也仇视我喽？”
林殊摇头道：“没那么偏执，人人都想变成有钱人，包括我在内。”
他笑了笑，叹道：“我只是不习惯跟所谓的富贵圈子那些人接触，黛丝，你不能否认，有钱人少有平易近人的，大多数都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看人的眼光习惯俯视。”
“确实，但也不能一概而论，比如我，比如莫纹儿，我们从未看不起穷人，有钱没钱不能代表身份层次。只是生活环境有些差别罢了。”
林殊翘大拇指赞佩眼前的成熟俏佳人，“你们这样的只能代表少数，大多数有钱人骨子里就带着生而优的优越感。或许人不坏，但圈子影响力太大了。近墨者，没有不变黑的。黛丝，我能夸你一句出淤泥而不染吗？”
“不行，听起来像贬义。”
黛丝轻笑，“好吧，既然是我带你来的，当然也得负责把你完好无损的送回去。”
林殊别开了目光，这女人笑起来妩媚极了，太动人，太考验男人的承受底限。
“不蹭饭了？”
“不了，我觉得呢，跟你这样仇富小愤青胡扯一路比留在这里吃鱼子酱有意思，只是对不住莫纹儿，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顶级的鱼子酱，吃不到很可惜哦？”
“下次吧，走了。”
“喂喂喂，等下，不等她们回来说一声再走啊？”
“电话里说一声就行。”
……
大洋彼岸。宾夕法尼亚大学。
一栋看起来古朴老旧的留学生公寓。外面紫色藤萝环绕围墙。
洗完澡的白小羽长发披肩，脸颊白里透红，精致的五官纯美而清丽。
她在和国内的母亲视频。
白小羽的母亲张雯女士年过四十，但看上去仍如三十左右的少妇，优渥的物质生活使得她保养得宜，比同龄人年轻了许多。
母女俩长得很像，白小羽身上大部分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聊完了日常琐事，张雯问起了林殊。
“女儿，你真跟林殊分手了吗？”
白小羽愿意跟妈妈谈心事，因为妈妈很多时候更像是她的朋友，打小就这样。张雯深知怎么培养出一个身心健康的出色女儿。
白小羽迟疑了下，“算是吧。”
张雯叹息，“你能彻底忘了他吗？虽然妈妈不会轻易干涉你的私人感情，但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不开心。女儿，妈妈支持你一切的决定，孤身一人远赴国外，妈妈体验过这种孤独感，你开心了，父母才会开心，才会少些牵挂，知道吗？”
“知道的，谢谢妈妈，我现在很好。”白小羽手指擦拭眼角，眼眶微红。
咔哒，开门声响。
一个棕发的白人女孩拎着大包小包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一身清凉露腹的辣妹装扮，腰细腿长，她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沙发上，来到白小羽身后，俯到她近前，跟屏幕里的东方美妇打招呼，“嗨，你好，我是白的好朋友伊莎贝拉，你是谁？”
看着屏幕里突然闪现出的白人女孩，气质端庄的张雯微愕，随即微笑，英文非常娴熟，“你好伊莎贝拉，我是小羽的母亲，叫张雯。”
性格直爽的伊莎贝拉睁大眼睛惊呼道：“哦，天呐，阿姨您好漂亮，我以为您是白的姐姐，请问阿姨，您是怎么保养的，我好羡慕您的皮肤还有神韵，这是东方的美容魔法吗？”
“这个呀，其实……”
“妈，我这还有课业要做，你跟我爸保重身体，下次再聊。”白小羽急忙打断母亲的话，挂断了视频。
自己母亲有个习惯，无论跟谁，只要谈起美容就没完没了，十多年了，这个习惯仍旧没改。
伊莎贝拉满脸失望，她责备白小羽，“哦，白，你不能这样，我还要向阿姨讨要东方秘籍呢。”
“你丽质天生，不需要任何美容手段。”
伊莎贝拉眉开眼笑，“真的吗，白，我知道你从不撒谎，看来你没骗我。我真的丽质天生吗？”
“是的，你美得像公主。”
这种日常展开，每天都在发生。
自从白小羽和这位来自俄亥俄州的小餐馆女儿伊莎贝拉成为室友之后，这个女孩每天都要白小羽夸赞她几句，说好听的，要不然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白小羽自从转到这边来，过人容貌和气质就惊艳了身边的人，伊莎贝拉成了她的迷妹，只是白小羽对谁都抱有一种疏离感，不容易接近，伊莎贝拉觉得能跟这个漂亮的东方女孩成为室友和朋友，很开心。
“白，你还不打算答应艾尔的追求吗？”
“是的。”
“可惜了，他风趣幽默，真的很优秀。”伊莎贝拉觉得很遗憾，在她眼里，白小羽和艾尔很般配。一个像东方的公主，一个是有城堡的王子。
现实果然不是童话故事。
王子对爱情很执着，可公主对一切不屑一顾。
伊莎贝拉觉得白小羽心里一定有个男人。
……
穿着滴答水的雨披，戴着头盔的外卖员敲开502室的门。
“你好，这是你要的辣骨头套餐。”
“谢谢。”
外卖员下楼后，心里还在寻思，在家里也戴口罩，感冒了，怕传染给家人？
502的住户他已经接触了十多次了，每次都戴着口罩。不过那双眼睛可真漂亮。从没见过那么清亮的眼睛，太干净了。
乔一维有个习惯，喜欢某样食物，就会每天都吃，不换样。
辣骨头套餐已经吃了一个星期了，还在继续。
她啃完骨头，吮手指头的时候，有点像是一只小猫咪。
面前的电脑上飞速滑过一张张照片，这是她黑进了户籍系统得到的资料。
想找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丝毫线索。
人口数百万的城市，想找一个同名同姓的人也不是很容易。
而且她不敢保证，这个世界的自己是否还叫乔一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