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愣神，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他想了半天，笑了笑，道：“应该还是喜欢吧，但跟以前不一样了。”
话了，还补充道：“是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乔一维双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然后摇摇头，“我不是太明白，喜欢就是喜欢的吧，这其中还有差别吗？”
林殊没解释，跟她说等你以后恋爱了就会明白的。
乔一维脸红了下，恋爱这种事情好像离她很远，只是到目前为止，从未想过这个方面的事情。
喜欢男生，恋爱，好麻烦的。
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憧憬。
妙龄少女嘛，有些念头想法回避不了，哪怕不去想，也会时不时的从脑海里蹦出来。
她面颊微红，带着羞涩，但神情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曾当着别人的面说是他的女朋友。
如果以后真找男朋友……就是他这样的吗？
乔一维不知道，可这想法涌出脑海的时候，她还是很害羞，还有迷茫。
猪肉罐头蘑菇汤很好喝，肉罐头是现成的，买了十几罐，蘑菇是晒干的野蘑菇，味道好，还很轻。东北人喜欢的蘑菇炖小鸡通常都用这种干蘑菇。
虽然做菜条件有限，缺少调味料，但这锅汤两人都喝光了。
在河边捕鱼的时候，用河水清炖鱼汤，什么作料也不放，味道仍旧特别鲜美，那是一种在家里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味道。
林殊他们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这属于野外宿营独有的味道，在家里绝对感受不到。
晚上的风沙不是很大，甚至比白天还要小了许多，但是气温骤降。
没进十二月，已经有了寒冬般的凛冽。
帐篷里的乔一维钻进睡袋里睡着了，这一路上她很累，一个姑娘家能坚持到这种地步很不容易。
她原本有很多话想跟林殊说，可她性情简单，没有跟男生相处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合适。
她局促，林殊也不自在，与其结结巴巴的说话，交流“艰难”，反倒不如什么也不说。
可越沉默，气氛就越尴尬，索性就各忙各事了。
乔一维钻睡袋休息去了。
心有迷乱烦扰的女孩也架不住疲惫袭来。
林殊出了帐篷。
硬要跟着出来的小白猫被林殊塞进了怀里，拉开拉锁的领口处露出小脑袋。
刚才在帐篷里她就有话想说，但碍于乔一维脸太薄，强忍着没问。
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
林殊，你怎么跟乔一维不来电啊？
林殊在营地周围到处溜达找朋友，听到小白猫突来的这句话，他弹了下她的小脑袋，“见个漂亮女孩就来电，你当我色鬼呀？”
不是色鬼还是良人？
看看你接触过的这些女人，哪个不漂亮。林苗苗……呃，她不算，她是你妹。
秦小芊，夏梦鱼，艾丽斯，黛丝，再加上后来偶逢的这个卓玲，你本性不色，能美女环绕吗？
再来说说我家的乔一维，她不是漂亮，是特别特别漂亮，性情纯真，清丽可人，活生生的小龙女啊，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要说一点都不动心那是矫情，可动心了又如何？”
追她呀，当你女朋友。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将来你娶她，照顾她。
林殊摇头，“没可能的。”
为什么呀，我知道了，哼，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前女友。
“不是，跟白小羽没关系。”
林殊想了许久，在这个夜里，跟小白猫道出了从未对外人提起的心里话，很简单的一句话。
“喜欢一个人不容易，忘掉曾经喜欢过的人更难，当那个人的影子还在心里留有印记的时候去喜欢另外一个人，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不负责任的去喜欢，那就是人渣。”
林殊笑了笑，又道：“我呢，不想当人渣。”
小白猫想了很久，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能彻底忘了前女友？
“不知道，可能永远忘不掉了。毕竟……曾经喜欢了六年啊……”
那你以后不找女朋友了，孤独终老？
“怎么会，女朋友当然要找，单身狗很苦的好吧，只是，这种事情随缘吧，当一份冲击心灵的感情来到面前，我会张开双臂去拥抱。”
小白猫不作声了，林殊这个人着实不错，但有点迂腐，磨磨叽叽，做事不果断。
不过，她欣赏林殊这种对待感情的态度。
不负责任的去喜欢，就是人渣，这话她喜欢。
她相信一件事情，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再深刻的印痕，时间也会把它磨掉。
白小羽，你回不来了。
有人必将取代你。
……
林殊有点想当然了，原以为会朋友遍地。
结果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一个朋友。
见鬼了，这地方咋没动物呢？
响尾蛇呢，沙蝎呢，蜥蜴和跳鼠呢，咋啥都没有啊。
忙活半夜，一个沙漠里的朋友都没找到。
不敢再往远处寻找了，黑灯瞎火的万一掉流沙坑里可就完蛋大吉了。
循原路返回，钻进帐篷里睡觉。
睡袋很保暖，御寒性很强。
只是早上醒来以后，上面落了厚厚一层沙子。
嘴里都不少沙子，牙碜。
之前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帐篷再密实也有沙子进来，沙漠里的沙子，真是无孔不入的处在，防不住的。
简单洗脸漱口，早餐后，骑上骆驼整装出发。
没找到沙漠里的朋友，问不出路径，不过林殊手机里有下载的地图，不算很详细，更没有落日古城的标记，但桑老爷子曾说过，从月亮滩到落日古城也就十多里的路程。
找到那个地方应该不难。
行走了三四公里，小白猫问林殊，你没搞错方向吧？
这话从出发到现在已经问过好几遍了，她对林殊好像信心不足。
作为队长兼队伍里唯一的男人，林殊必须得让队员们对他信心十足才行。
“信林哥，到古城。”
驼铃声响，两匹骆驼像是蚂蚁一样行走在广袤的沙漠里。
从上空俯瞰，就是两个缓慢移动的黑点。
……
洞窟佛像驰名中外，大大小小数千尊，也是世界上唯一保存完好佛教古迹。
这里远离市区，依山雕凿。最大的那尊佛像高百米。
卓玲此次来就想多拍一些这里的佛像。
宗教的产生，是让人们精神有所归宿。
祭拜佛像，让人心安。
可不知为什么，这次见到洞窟大佛，卓玲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感觉。
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或者说是错觉。
百米高的巨大佛像……在逐渐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