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几分钟前。
林殊下楼后，上车就急忙掏出手机联络乔一维，“维维，你现在放下手头所有事情立刻监听这个叫张建秋的手机，他是个异变人，我刚才看到他的手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像狗又像狼。”
“好，马上。”
撂下林殊电话，乔一维和小白猫立马携手忙活起来，小白猫早就有专用的笔记本电脑了，全是顶配。艾丽斯负责的地下实验室出品，这个市面上买都买不到。
检索到张建秋很容易。
同名同姓的很多，海州就有上千人，但这难不住一人一猫的最佳拍档。
不到两分钟，就锁定了恒智科技张建秋的手机。
看到他们群里的内容，乔一维和小白猫惊讶的对视。
原来海州藏着这么多异变的人，而且这些人看起来无害。
为了预防万一，乔一维继续监控，小白猫负责检索其他人，等把“潜伏者”这个群里的所有成员详细资料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她们俩再次惊讶了好半天。
各行各业都有。
这个群也是六年前建立的。
把这个情况通报给一直在恒智科技分公司驻地楼下十几远的那辆黑色悍马车里的林殊后，他分析道：“很明显，这个群里的成员全是能异变的人类，这就是个患者群，他们对社会无害，一直饱受异变带来的痛苦，期盼能有转机，老张之前从未发生过今日这种现象，他跟我握下手才会导致局部的肢体异变，应该是被我干扰所致，如果我当时抓住他的手不放，很有可能会发生全身异变，彻底变成一条狗。”
“没错，猫儿说这是个好现象，如果能根治这些人的异变症状，善莫大焉。”
“如果真能这样当然是好事，但我就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看我们还是暂且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等明天跟老张见面后试探一下再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就抓住他，验证一下这个事情。”
“可以，到时候我会提前控制住附近的所有监控系统。”
“行，就这么办。”
“那你现在回来吧。用不着留在那里监视他。”
“嗯，现在就回去。”
……
第二天中午。
林殊联系恒智科技的老张，在一家叫西雅的咖啡厅见面。
这里是家高档的咖啡厅，有包间有卡座。
情侣们通常都喜欢在卡座，一边喝咖啡一边听现场演奏的钢琴曲。
谈事情的人大都喜欢去包间。
安装了隔音挡板，封闭性能好，谈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泄露，甚至关上门之后在里面发生些什么事情外面也听不到。
老张一扫昨天胡子拉碴的邋遢形象，白短袖，裤线挺直的黑裤子，戴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
来到电话里约定好的包间，进来后看到里面的乔一维，惊愣了数秒钟。
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黑亮的头发扎着两个抓髻，弧形微乱的刘海搭在眉毛上方，肌肤腻白如玉，眼眸清亮而有神，黄白短袖显得既青春又俏丽。
没想到行业内近年来崛起的天才软件工程师“夏日柠檬茶”居然是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小女生，这个世界上果然存在着天才。
可当他目光落到旁边那只白猫身上的时候，顿时有种想要掉头就跑的感觉。
这只猫咪的金色眼瞳让他感到恐惧，视乎能看透一切。
他异变以后，力量非常大，能力搏狮虎，付出代价就是事后会虚弱一天。
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害怕一只看上去一爪子就能拍死的猫。
而且现在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发生冲突，小猫儿不会被拍死，而他极有可能会被挠的满脸开花。
老张看到猫咪时的异常表情没有瞒过在场的乔一维和林殊，小白猫则感觉更加真切。
这人的确是条狗，猫狗是天敌，对彼此的感觉都非常清晰。
如果换做别的猫，或许感觉不出来，但小白猫不是普通的猫，她从十多米高的地方掉下来都能毫发无损，地面还能砸出个坑。
“张经理，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夏日柠檬茶。”
“你好，恒智科技张建秋。”
“夏日柠檬茶，真名乔一维。”
乔一维淡然微笑，没有伸手，她不习惯跟男人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林殊除外。
这世界上唯一能让她不排斥的男性只有林殊。
小姑娘没伸手，老张也松口气，他现在很怕跟别人握手。
上午在公司接待了几波来访的客户，事情谈妥之后，临道别的时候，应该握手表示一下。这是最基本的礼节，但是老张没有这么做，跟有洁癖似的。
都是老客户，大家都是熟人，他们还寻思，老张啥时候变得这么牛哄哄了。
他们哪里知道，老张这是怕了。
昨天林殊留给他的后遗症很严重。
谈合作的事情并不复杂，最大的问题就是分成比例，低了，乔一维吃亏，高了，恒智科技赚的就少。
最后在百分之十还是百分之五的问题上双方各持己见。
的确，乔一维设计的软件市场上反响极好，不愁卖。可在商言商，恒智科技不能光赚吆喝，他们的销售渠道也值钱的很，双方合作是共赢。
就在僵持的时候，林殊忽然坐到老张旁边，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动作太快了，老张想躲都来不及，心里叫糟糕……
汪汪，嗷呜……
一只体型硕大的黄毛犬出现，外形像金毛，原本穿在身上的衣裤全部崩裂成了破布条。
完了。
老张眼神恐惧，仿佛天塌了一般。
自己现在这副丑样子被外人看到了，这是一直以来都在竭力避免的事情，此前也曾经发生过，但那几个人的记忆都被同伴催眠以后篡改了。
但今日的这两人，他们没办法对付。
旁边这个叫林殊的年轻人一直卡着他的脖子，力气非常大，想动弹一下都很困难。
只能嗷呜嗷呜的低声叫着。
林殊呵呵笑，“维维，咱们果然没猜错，这家伙还真是条狗。”话刚一出口，又觉得有些失礼，赶忙表示歉意，抚摸对方的颈毛，“对不住啊老张，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在意。”
“我有必要在意吗，本来就是狗，林先生，乔姑娘，听你们二位谈话的意思，好像早就知道我会变成这样了，对吗？”
“没错，昨天你动作虽然很快，不过还是被我瞧见了右手的变化，老张，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你，为什么你们异变的时候没有化为砂砾呢？”
大狗的表情极其惊悚，眼睛睁大，“你们以前看到过身体会变成砂砾的异变人类了？”
“嗯，看到过，他当时去抢劫一家金店，被我们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