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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和老太爷成亲之后,在梅林旁的老屋里只住了短短几年,那之后,老太爷多年的寒窗苦读有了成效,中了举人之后又进京赶考,老太太也是在那时随着老太爷一起进京的。

这一进京,就再没有回去过。

“后来老太爷还与我说过,若将来有辞官归隐的那一日,便回到当初那梅林之旁,做个闲散之人……”

这幅画,也就是那时画的。

老太爷画这幅画的时候,老太太正在一旁看着。

不过,这幅画后来被老太爷送给了一位辞官归乡的同僚了。

老太太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着这幅画了,却不想,竟然在自己七十大寿这一日,又看到了老太爷的画作。

如此,老太太会眼中含泪,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听老太太说完这些,季家众人都不由得沉默起来。

同时,他们也能感受到,贺章在给老太太准备寿礼的时候,到底用了多少的心。

这幅画被老太爷送与了辞官归乡的同僚,至少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不仅要打听到这许多年前的往事,还要找到当初老太爷的那位同僚,又要说动对方,或者是对方的后人让出这幅画,想也知道这定是需要不短的时间的。

老太太想到这些,心暖的同时,又不由得摇了摇头:“平安这孩子,不过是过个生辰而已,这个生辰与从前的每一个生辰也并无不同之处,又何需如此大费周章?”

老太太是真的这样想的。

她这个年纪的人,并不会特别看重生辰,知道贺章为了这份生辰礼必定耗费许多的时间精力,自然也就会心疼了。

但同时,老太太又欣慰不已。

她知道,贺章之所以会如此费心,只是因为贺章看重季卿,爱屋及乌之下,才会对她这个祖母如此敬重,为了一份生辰礼而耗费良多。

轻轻摩挲着画上相互扶持的两名老者,老太太再一次感叹,老太爷确实给如意定了一门好亲。

“如意,平安待你,确实极为用心。”老太太道。

季卿轻轻点头。

老太太也不再说其他,亲手将这幅画重新卷起来,又细细将丝带系好,然后才道:“如意,等你收到平安的信时,别忘了告诉他,他准备的生辰礼,我很喜欢。”

季卿抿唇:“祖母,我会的。”

这一整日,老太太经历了热闹,之后又因为这幅画而激动不已,难免会觉得有些疲乏,握着那幅画,她朝着众人摆了摆手:“今天你们也累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见着众人面露担忧地看着自己,老太太又道:“你们放心,我没事。”

在老太太的催促之下,众人这才出了主院,回了自己的院子。

季卿住的,自然还是她成亲之前的院子。

明明贺章走了已经几日了,这几日季卿都是独自一人住在这院子里的,也没有觉得孤单,甚至也没有太过想念贺章,可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的月光太过明亮,还是因为贺章送了那样一份太过用心的生辰礼给老太太,看着月光之下显得格外清冷的院子,季卿心里却是突然就涌出了对贺章的思念。

这思念一经涌现,就有些压制不住了。

季卿想想老太太说的,让她记得在给贺章回信的时候说老太太很喜欢贺章送的生辰礼,在心中的思念之下,她的脚步一转,原是要去卧房的,却是去了布置成了书房的东耳房。

她现在就想给贺章写信。

她想告诉他,这几日她都做了些什么,告诉他今日寿宴上的热闹,告诉他这寿宴虽然热闹,却因为他没在身旁而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清冷,也告诉他,祖母很喜欢他送的生辰礼。

当然了,贺章离京也不过短短几日,如今不知走到了哪里,这信自然也不知要送往何方,但季卿想着,她可以将贺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的大小事都写下来,等到贺章在岭南安顿下来,来信报了平安之后,再将所有的信都送到贺章手里。

意识到自己心中涌动的情潮,季卿不由得揪住了胸口的衣裳。

她原本以为,她与贺章最情浓时,应当是他们成亲之时,但到现在她才发现,那情不仅没有因为时间而渐渐趋于平缓,反而还因为他们这突然的分离而又变得汹涌了几分。

深吸一口气,季卿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了心中的情绪。

这满心的情思,若是无法告诉那个人知道,季卿总觉有些遗憾。

她突然想到,之前完成系统的任何之后,有一个奖励是一次与贺章心意相通的机会,这个奖励她还一直没有用。

“系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可以与贺章心意相通吗?”季卿在心里问。

系统:“自然可以,别说贺章才离开几日,顶多也就离着京城几百里,便是他在天涯海角,宿主也可与他心意相通,不过,这个奖励可是极为珍贵的,宿主确认这就要用了?”

若说季卿之前还有这样的冲动,那么在与系统说了几句话之后,她心里的冲动便也缓缓回落了。

手心在额头上拍了拍,发出轻轻的一声“啪”,季卿不由失笑。

曾经的她,明明对贺章心怀情愫,却能在与贺章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的十年里,由始至终都没有将自己的心思向贺章吐露半个字句。

可想而知,她有多隐忍。

而现在,只是为了想要让贺章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她就想着将系统给的珍贵的奖励用掉,全无半点从前的隐忍。

这一比较,季卿都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比之那时,有了多大的变化。

恃宠而娇。

她心里浮现出这个词。

在没有人依靠,没有后路的时候,哪怕是弱质女子,也只能自己撑起一片天,可一旦知道自己的身后时刻都有人护着,自然而然的,那竖起的坚甲便会一点点软化下来,再不见任何的强硬。

若可以活得柔软,又有谁愿意浑身竖起尖刺?

想到这里,季卿不由得轻轻吁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