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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徐泽的内心越来越郁愤难抒,把手中的筷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这已经算是好听的了,还有更不堪的,我们一年张罗一个女孩,给他娶过来,接连六年,整整娶了六个,倒是能够凑成双了。

谁曾想,每一个女子在我们府里都待不了一年的时间,一个个不是病死的,就是自杀寻死的。你说这也太巧合吧?现在除了他的命格毒辣这一个解释,恐怕再也找不出别的了。

而外面的人却要说他的前世是上仙身旁的童子,一辈子都不能娶妻生子,或许连性命都无法长寿,就会被他的主人召唤回去。

你倒是听听,讥讽刺耳的话让我如何能够平静下去?走出这个府邸,不仅是周围的邻里,就连一起多年的同僚,都让我无法面对。

我真的不希望凡儿成为第二个徐韵,而你作为徐府的主母,就要多体谅我的压力,管束着凡儿尽量少接触他。”

“这……我……”徐夫人缄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徐韵并没有徐泽说的那样不堪,只不过前面的路没有走踏实,才会频频出错,“老爷,人无完人,孩子年龄尚小,做事不周全也是情有可原,或许再过几年,韵儿烦躁的性格一旦稳定下来,就会让你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哼!惊喜?惊吓还差不多!吃饭,吃饭,我不想因为不成才的他而坏了吃饭的兴致。”

徐泽的话,一直低头猛吃的徐凡,早已听的心烦气躁,有一百个为大哥据理力争的念头,但胆怯还是让他放弃。

……

柳凌、徐韵两人徒步,横穿了不知道几条巷子,几条街,终于来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一个小院子旁,也就是魏轩的家。

院子往前几十丈的距离,有一条小河,岸边挺立着许多密阴的树木,微风习习,深吸一口气,神清气爽。

院子的周围,都是些峻宇雕墙的深宅大院,与小院相比倒显得极为不协调。

天空慢慢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紧接而来,是皎洁的月光,加上每个府邸门前的辉煌灯光,两种不同的光线相互辉映,显得夜色也不那么暗淡了。

徐韵径直来到小院的门口,高抬手臂准备叩响大门。

“等等,先不要惊动魏公子……其实,光明正大反而不好,偷窥才更能找出疑点,看清对方的真正面目。你能不能……”柳凌指了指自己,又指向那个不算高,但又对柳凌是个障碍的墙头。

徐韵脸色一沉,一副极为不乐意的眼神,但并没有反驳。

就在柳凌的准备还没有做足时,就被徐韵提起了后衣领,一个飞跃跳上了墙头。

柳凌被徐韵拉扯的衣领,瞬间束紧了脖子,双眼泛白,舌头外伸,几乎濒临窒息,如同一个被悬吊在半空的吊死鬼。

等到徐韵在墙头上站稳脚跟,就把柳凌松开了手。

被孤立的柳凌,整个身子开始摇摇晃晃,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赶紧抓住院里延伸过来的树杈,以防自己跌落。

突然,一声大叫传来,柳凌顿感手上一阵钻心地刺痛,感情这一把抓的不是普通的树,而是全身长满刺的枣树。

柳凌的叫声,险些被自己吓到了,赶紧捂住嘴,不经过主人地同意,鬼鬼祟祟爬人家墙头,因为自己地尖叫而前功尽弃是小事,被主人当成窃贼告到官府,那可是百口莫辩。

即便周清喜是县令,如果明目张胆地袒护,怕是会影响他的前程。

柳凌强忍着痛楚,小心摸索着树杈上没有刺的空隙,这才看向站在墙头上也能如雕松的徐韵,牙根咬得咯吱咯吱响,握紧拳头,准备对徐韵加以报复。

“你莫不是想一直待在这上面?”

徐韵轻松的一句反问,却让柳凌内心咯噔一下,这一拳头下去,自己估计要在这墙头上过夜了。

柳凌欲要爆发的火气不得不在瞬间熄灭,嘿嘿惨笑了两声:“怎可能,我还得指望着你把我再带下去呢。”

……

柳凌神情专注的看向院中,迎着月光,尚能瞧个大致,院落不算大,刚刚刺到柳凌手的枣树,也是院中独一无二地一棵绿植。

中央一个石桌,四个石凳,三间正房,三间偏房。

只有正房里有忽闪忽闪的烛光,木窗前一个挺拔的身影一动不动,像是坐着发呆。

柳凌侧身问道:“你是否带我到院中查看?”

“好啊!”徐韵倒是爽快,没有任何迟疑。

俗话说:风平浪静的后面,就是险境重生。

柳凌吃过一次亏,仍心有余悸,哪里再敢有第二回,撑开两条胳膊,使出全力紧紧搂住徐韵的腰。

“松开!松开!”徐韵虽然有过婚娶,但被女人这样抱着,却还是第一次,顿感全身不适,心脏跳动急速加快,呼吸越来越急促,试图挣扎了几下,岂料柳凌死死不松手。

“你……你抱着我的腰有……有什么感觉?提醒你一句,我可是一个男人。”

男人?男人怎么了,本姑娘不知道要验过多少男人的尸体!

柳凌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别说,还真有点感觉,就像抱着一个大木桶一样,你的腰好粗啊。”

徐韵没想到柳凌这样看待自己,一口口水没咽下去,把自己给呛着了,压低声音咳嗽了几声。

没办法,徐韵只好拖着柳凌跳到了魏轩的院子里。

岂料柳凌紧闭双眸,并没有打算要松开他的意思,此时,让徐韵想起之前,柳凌如何对待自己的不堪画面,仍旧耿耿于怀,突然有种新仇旧恨一起算地冲动。

徐韵看着身旁地柳凌,脸上慢慢浮出一丝阴笑……

“啊——”柳凌的脚面骤然间传出撕心裂肺的巨痛,马上让她尖叫起来。

可惜,只叫到一半,就被徐韵捂住了嘴,并警告她说:“小心隔墙有耳。”

一句话,让柳凌的叫声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看了看正房里的烛光,木窗前的人影,依旧保持着原样,万幸没有惊动房中的主人。

柳凌长吁了一口气,但是,痛入骨髓的脚面并没有放过她,让柳凌不得不用手捂着,倒在了地上,痛的呲牙咧嘴,就差打滚了。

此时地柳凌,对徐韵简直恨之入骨,可是,柳凌作为弱势群体,不得不让她忍下这个憋屈。

没办法,那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霸气,已经无法再实现了,只能哑巴吃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