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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凌又施了一礼:“多谢三夫人。对了,冒昧问一句,二夫人自从听三夫人说起,大公子这几天一直在彻查您与二夫人的母家,便一直耿耿不寐,不知现在什么情况了?”

“他呀,不过就是瞎扑腾,能查出什么?等二夫人酒醒了,你就告诉她,不要总是记挂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小小的容哥,平时就不善言语,查起事情来也是循规蹈矩,能翻得了什么大江大浪。”

“是,奴婢记下了,告辞!”柳凌已然听出来,既然容哥一直没查出什么,那二夫人与她兄长的担忧,也定不是这些,至于其他,只能慢慢地找。

柳凌转身走出了房门,猛然听到后面哎哟一声。

柳凌赶紧捅破窗纸,却看到三夫人趴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同时也激起了她的怒火:“没用的东西,连扶我的力气都没有了吗?哎哟,摔死我了。”

侍婢脸色大变,慌忙去搀扶,嘴里也传来一阵埋怨:“三夫人,不是奴婢说你,要想拥有一身武艺,可不是像你这样一蹴而就,人家那是从小就要开始练习。

可你非要今天才开始起步,是不是有点晚了些。这下知道了吧,愣是强迫自己,反而全身疼痛,连走路都成了问题。”

“就你废话多!容哥越来越偏离之前懦弱的性格,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敢去想。

等到一天,老爷的年龄越来越大,无力保护我与纯哥,本夫人总不能仰仗着母家兄长替我周旋一辈子吧?

如果不会些一招半式,容哥突然变脸,欺负我娘俩,我又手无缚鸡之力,怎能保护我自己的纯哥?”

“三夫人这是要杞人忧天了!老爷年龄大了,三公子也同样长大了,谅他大公子也不敢对三公子怎样。

可你这强行练功,功夫没练出来,反倒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得不偿失呀!”

“行了,别再说了,我决定的事情,一定不可能随意更改……今天的筋骨也活动了不少,明天就来个静止不动的蹲马步吧,听说学武功的人,一开始都是先练习这个动作。”

侍婢长叹了一口气:“三夫人,让奴婢说你什么好呢,你看看人家二夫人,柔柔弱弱,一直稳坐青蓝院,既不像你一样上窜下跳,也不想着争宠,活得轻松自然,多好!”

“你懂什么,她那是深藏不露,隐忍不发,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渴望老爷的宠爱,护起她的纪哥来,比我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我还发现二夫人的眼神,有种别人猜不透的深沉,确切的说那是一种阴险,我每每看到,总是忍不住全身颤栗……

行了,行了,不说了,免得隔墙有耳……哎哟,痛痛痛,你轻着点扶我……对了,你等会别忘了把婢女小于给三夫人派过去……

哎哟,给你说了,轻着点,轻着点,你偏不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的手劲?”

柳凌走出欣方院,想起三夫人凄惨的模样,禁不住笑得肚子疼,这么大年纪,才要想起练手脚,这明摆着就是自找罪受。

不过,三夫人的伟大,也着实让柳凌佩服,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罪都能忍受,没有什么能比得过母爱了。

至于三夫人嘴里的二夫人……

……

柳凌走进青蓝院,发现床上的二夫人,把身上覆盖地被褥全部抱在怀里。

那种娇小柔弱的表情,让柳凌顿生怜悯之心。

春夜仍有丝丝凉意,二夫人只穿着一件里衣,如果一直不盖上被褥,定会着凉。

柳凌弯腰试图慢慢把二夫人人的胳膊拿开,结果没有得逞,只好强行拉出被褥。

“干什么?你找打!”二夫人突然睁开眼睛,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烛光再亮堂,也比不过白天的光芒,柳凌虽然看不清二夫人的脸,,但能感受得到,二夫人的眼神,已经燃起了熊熊火苗。

柳凌惊恐失色,赶紧倒退几步,脚步还没站稳,就被二夫人一脚踹到肚子上。

柳凌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顿感肚痛难忍,额头上渗出不少虚汗。

显然,二夫人这一脚的力度大的惊人,同时也让柳凌感到二夫人是一个会武功的练家子。

二夫人会武功,这可是柳凌从没听说过的事,同时心里的多出对二夫人表面上的置疑。

二夫人指着柳凌,凶戾的模样,让捂着肚子的柳凌,再次倒退了几下。

瞬间,情势逆转,却见二夫人不但没用攻击过来,反倒躺在床上,酣然入睡。

柳凌来不及细想,强忍着疼痛,仔细扫视二夫人的房间,最后的视线停在了床底下。

柳凌迎着烛光,看到床底下竟然有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是一身肥大的夜行衣,显然只有男人才能穿起来。

如果是二夫人的夜行衣,这种大号尺寸,她不可能穿的起来。

如果说是吕平,夜行衣在二夫人这里,也说得通。

还有,二夫人本就有一身武功,却隐藏的十分严谨,却又为何?

吕平?

二夫人?

三夫人?

三个人的身上都有疑点,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柳凌的脑子已处在崩溃状态,几乎眩晕。

……

一大早,柳凌来到紫竹院,徐韵早就等在那里了。

徐韵见柳凌的脸色极差,心里一惊:“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到底是怎么了?”

“我刚从生死边缘走出来,能捡回一条小命,也算是自己的造化。”柳凌苦笑一声,把昨晚的事远远本本的讲了出来。

徐韵满脸惊悚,凑近柳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如果还觉着疼痛没有减轻,我陪着你赶紧找个大夫看看。”

“无妨,我的肚子早就不疼了,否则怎可能全须全尾的站在你面前。好了,言归正传,你认为他们三个当中谁才更是凶手?”

“你问我吗?”徐韵指着自己,“我的脑子本就一塌糊涂,对案情捉摸不定,即便我能说出来,那也是不能作为考究的言论。”

看来,说了也是白说,两人缓步走向正房,却始料未及,迎面碰到背着包袱的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