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这里是亲卫军驻守的府衙，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元皎皎与杪冬刚从水里踏上来，准备进府衙，就被门口的亲卫军给拦了下来。
亲卫军暂居的府衙，地势比将军府还要高，那台阶上竟然只覆了薄薄的一层水。
“我是来找亲卫军统领赵甘棠的，请问他可在府衙中？”元皎皎问道。
“统领他带着人马出去排水去了，应该过会儿才回来。”那亲卫军说道。
“好。那我们在这儿等会儿便是。”元皎皎并不为难守门的亲卫军。
“嗯。”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啊？这儿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玩。”杪冬探着脑袋，朝那府衙内看了两眼。
“不好玩吗？你是不是觉得蹚水好玩？”元皎皎问道。
“昂，那水很好玩。”杪冬笑道。
“那你就再下去玩会儿吧。”元皎皎带杪冬出来，就是想让她自己玩玩。她天生好动，若是日日在将军府耗久了，恐会掀了将军府的房顶。
“新嫂？你怎么来了？”赵甘棠穿着蓑衣，领着一队人马，从洪水里蹚了过来。
雨下的噼里啪啦的，赵甘棠怕自己的声音被雨声淹没，便用了比平时更高了几分的音量。
“我听说你带着亲卫军在城中四处排水，十分辛苦，便来看一眼，顺便问问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元皎皎如实道。
“苏兄出征，我不能照顾新嫂，已是愧疚，哪还能让新嫂过来吃苦？新嫂还是回去吧。”赵甘棠蹚过水，拾阶而上。
“我只是想着，甘棠你一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元皎皎见京都妖气四起，恐不太平，若是真出了妖物，这京都有能力解决这些的，恐怕就只剩她与杪冬二人了。
“三营歇息，四营出府。”赵甘棠朝身后的将士下令，而后又转头跟元皎皎说：“新嫂的安全最重要。”
赵甘棠身后的将士纷纷入府，府内又出现了一队人马，朝那洪水中去了。
“最近京都可曾出现妖物？”元皎皎也不再打太极了，直接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新嫂你怎么知道？”赵甘棠一惊。“京都确实是出了些妖物，与那日在灯会上我们一起遇见的那种十分相似，只是这回遇见的妖物反应更加迟缓，我们虽无法将他们剿灭，但将他们引至牢笼之中关起来却绰绰有余。”
“你可别叫我新嫂了，你我年龄相仿，我听着实在别扭，都说了叫我皎皎了。”元皎皎无奈一笑，而后继续说道：“你们将那些妖物关在哪里了？”
“就在这府衙的地牢之中。”赵甘棠答道。
“带我去看看。”元皎皎说道。
“新……皎皎你有办法剿灭那些妖物？”赵甘棠惊问。
“嗯。”元皎皎点了点头。
“太好了，本以为苏兄不在……”赵甘棠一边念叨，一边将元皎皎引进了内屋。
“那些人出去干什么啊？”杪冬跟在元皎皎和赵甘棠后面，指着那些出门排水的将士们问道。
“他们是去凿渠引流，造福百姓了。”元皎皎答道。
“凿渠引流，造福百姓？好玩吗？”杪冬突然提起了兴趣。
“你若是这么好奇，大可跟上去看看。”元皎皎灵机一动。杪冬本是妖身，若是她跟着去了，说不定还能帮到这些亲卫军。
“可以吗？”杪冬开心问道。
“可以。但是……元姑娘你……”赵甘棠当然不会阻止，只是杪冬鸽子小巧，看起来有些身娇体弱……
“放心吧，她身子骨可比你健壮。”元皎皎一眼看破赵甘棠的担心。
“好。”赵甘棠会心一笑，而后朝不远处的亲卫军喊道：“你们这些小糙汉，这儿有个姑娘想跟你们一起去排洪，好生照顾下！”
“是！”
亲卫军们的应声与雨声丝丝交融，竟让这凉薄的雨天有了一点人间气。
杪冬开开心心地跑下台阶，蹚着浑水，追了上去。
元皎皎真的好羡慕她。她玩起来的时候，居然好像一点都不想序言呢。
赵甘棠带着元皎皎下了地牢。
地牢里，有一个玄铁打造的坚固牢笼，里面关了三个妖化人。它们行动缓慢，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真是奇怪。”元皎皎见了这几个妖化人之后，心中不免生疑。“他们这是吃了什么带妖气的东西，竟化成了这般行动迟缓的妖化人？”
“吃了带妖气的东西？”赵甘棠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没错，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凡间各处都有妖气萦绕，甚至有些妖气都钻进了食物里，有的人吃了有妖气的鱼，便变成了低等鱼妖，有的人吃了兔肉，便变成了行动迅速的低等兔妖……我与惊楼在金州时，曾遇到过很多这样的情况。”元皎皎说道。
“那在金州时，你们是如何剿杀它们的？或者说，有没有让他们恢复成人的办法？”赵甘棠问道。
“这……我不太方便说。但我是有法子的。”元皎皎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告诉赵甘棠自己的身份。“但你们运气确是不错，没遇到硬茬。”
元皎皎走上前去，细细打量了那几个被锁在牢笼里的妖化人。
他们鼻子上翻，耳朵比起寻常人来，更大了些。看起来，他们像是吃了猪肉才中的招。
元皎皎那日在林家大宅的时候，其实已经将京都周遭的妖气吸附过一遍了，没想到这妖气卷土重来的速度这么快……如果这妖气不能彻底吸除，那她岂不是要一遍又一遍地体会自杀的痛苦？她如今苏醒的速度越来越慢，那到最后……是不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究竟还能再祸祸几次呢？
杪冬跟着众亲卫军来到了京都城中最低洼的地方。
亲卫军们正拿着凿子，想要砸出一条排水道来，将京都城内的水引入郊外低洼的连子河中。
“你们这么凿要凿到什么时候啊？”杪冬站在一旁，无法理解凡人的行为。
“那也没有办法啊，离京都最近的低河就是连子河了，这水不往那边引，那往哪边引啊？”一亲卫军说道。
“唉！你们都让开些，不就是砸一条道吗？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