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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晴穿着性感的真丝睡衣出来了,戴着黑色半透明的蕾丝眼罩,大腿根还绑着一条白丝带,他皮肤白得过分,深色的睡衣下是他柔韧又纤细的身躯。

酒红色高跟鞋踩踏大理石地面,他坐上了舞台,面向这边。交叉的长腿笔直,看的慕北语幻肢大动。

仇八深撑着脸看着她兴奋的模样,笑意更冷了。

蓝晴很会勾人,他受过专业的训练,知道什么是欲拒还迎,什么是欲擒故纵。周遭漆黑,只有一盏灯光打在他身上。

慕北语看了一会,笑嘻嘻对仇八深说:“你怎么没反应呢?”

“我是直的。”

她精灵古怪的转动眼珠,试着说:“那……要是台上的是我呢?”

仇八深这才把目光移到蓝晴的身上,喉结滚动,呼吸沉重几分。

如果上面跳舞的是慕北语的话……

仇八深看向慕北语,少女目光似笑非笑,嘲弄至极,无端感觉到羞辱,仇八深捏着酒杯的手指关节泛白。

“八叔叔,光是看蓝晴一个人也没意思,还不如多来几个人。”

仇八深烦躁的喝掉手中的酒,“你想要几个?”

“自古葫芦娃都是七个,那我要八个不过分吧?”

仇八深的眼眸一下子就沉下去了,慕北语不敢与之对视,生硬转移话题:“我们班级测试刚过……”

“这就是你考倒数第一的理由?”

“……”真男人就不要揭她伤疤,慕北语挪屁股坐过来,殷勤给他倒茶,“叔啊,你不要告诉仇老爷子。”

“他不会知道了。”

慕北语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还以为仇八深会怎么惩罚她。然而男人也只是搓了搓她耳边的碎发,沉沉的眼眸沉浮着她猜不透的心思。

仇八深刚要开口,蓝晴就靠了过来,柔若无骨的依附在他手臂上,捏起酒杯放置其嘴边,“八爷,给您敬酒。”

仇八深二话不说就干了,目光还是锁定慕北语,少女眼尾上翘,看着魅惑的蓝晴。

仇八深推开温柔乡,说:“我送你回仇家。”

“我住宿哦。”慕北语慢吞吞的说,“只有周日回去。”

仇八深挥手让蓝晴退下,“你不想看他最后一眼?”

慕北语没什么感情的眨眨眼睛:“看了又有什么意义,他不过是明面上我的长辈,可是这十几年来他对我有养育之恩吗?而且我父母是怎么死的,你们又了解内幕?”

慕北语又随着仇八深出来,喝醉的红毛死死扒拉着蓝晴不放,嘴上安慰人的美人眼睛瞥来,眼神示意:再见哦。

慕北语上了仇八深贼车,他还是要送她回学校,“你现在还小,学业要紧。”

车辆行驶中,仇八深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说:“给仇七铭打电话。”

慕北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把号码拨了出去。

通话时长00:01,还没开口,骤然听到耳边炸响轮滑的侧滑声,一股巨大的力道席卷而来,仇八深在车身翻滚的时候挣脱安全带护住慕北语。

十字街口车祸突发,低调的豪车瞬间成为一堆废铁,里面的男女伤势未知。

……

浑身都是疼的,慕北语醒来,眼前刺眼的灯光刺激的她眼泪滚滚留下,喉咙也火辣辣的疼,嘴巴干裂得厉害,总想喝口水。

“醒了吗。”少年人的声音偏沙哑。

慕北语的眼神慢慢聚焦,才看向声源处,苏淮安半张脸都毁了,坐在轮椅上,腿部空荡荡的,他面色阴鸷,像是夺命之鬼。

慕北语想起身,可是锁链和手铐限制了她,随即想到是发生了一场车祸,也不知道仇八深在哪里。

“仇……八深呢?”慕北语的喉咙更疼了,卡了一团针似的不上不下。

“他好的很。”苏淮安的手指很苍白,放在深色的轮椅手把上,就更加没有血色,他像个人偶,眼下一片乌黑。

“你怎么不来学校读书了?腿没了又不是手没了,一样能高考。”

苏淮安只发出一声冷笑。

他推着轮椅靠近,低下头看着她的脸,慕北语就偏过头去,立马被他凶狠地掰了过来,“你躲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是我造成的吗!”慕北语的脸颊被掐得鼓鼓的,青蛙一般气的胀起腮帮子骂得凶。

“我知道你帮我补了医药费。”苏淮安力道不减,掐得她连连吸气,泪花溢出眼眶。

苏淮安心起施虐之心,他拍了拍慕北语手指印明显的脸蛋,阴狠地笑了,“我不怪你,我只恨我自己。是我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是我占有欲太强,总想吸引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的注意力,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慕北语静静听他说完,才开口:“我会帮你教训仇三岁的。”

“不,你不会,他是你没有血脉又深爱着你的长辈。”苏淮安的手指贴着少女脖颈,感受其动脉活跃的跳动,“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以卵击石,我本就是个普通人,又怎么斗得过野蛮的有钱人呢?一旦有钱,人就会变得不讲道理。”

“我很羡慕韩蓉能及时遇到你,她在你的帮助下成功成为独立的女性。我曾经也有个漂亮的妹妹,觊觎她的人不在少数,因为穷,她被狗男人们蛊惑了,吸-毒、卖身……她跟我说她想下海了,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就跟听故事一样,慕北语听着他缓慢的语调诉说曾经的悲剧。

“后来她自杀了,说那个男人因为赌博负债百万被打断了腿,不要她了。如果我有钱,她就不会变成那样。她和你一样,永远停留在了十六岁。”

“……我,我十七了。”

“所以我很遗憾,没能早点留住你的生命。”

苏淮安的手指十分冰冷,语气也飘忽不定,神经质极了,慕北语毫不怀疑他会掏出一把小刀给她一刀。

看其深沉沉的眼眸,说不定是在考虑怎么杀掉她才不会破坏这具完美的躯体。

“你真美啊,慕北语。”苏淮安惨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喉咙一哽,他掩嘴咳嗽两声,看到手心的血液皱了下眉,徐徐用旁边的餐巾擦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