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零低着头沉默，一言不发。
“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你和舒媛两个人是那种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儿去的人。”
叶归音说的直白。
“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原因。”
他“嗯”了一声：“我知道，是我配不上她的喜欢。”
听到这儿，叶归音很想给楚零两个大嘴巴子清醒一下。
“我说的才不是什么配不配得上。”她说，“我要表达的意思是，因为你们是两个极端，一个是积极，一个是消极。”
楚零疑惑：“这不就是，配不上吗？”
“我.........”无药可救，“行，那你说怎么配不上。”
“我混蛋呗，姓舒的经常这么说我。”
“行，那你混蛋，那她为什么还喜欢你？”
一个问题，又把楚零难住了。
“难不成，她就是喜欢混蛋？”
“喜欢你个毛线球！”叶归音被气的不轻，“我发现你去了国外之后好像变傻了。”
也有可能一直都这么傻。
楚零像是被叶淮一附体了，也开始惜字如金起来。
“行。”她舔舔唇，“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舒媛？”
比起他从前的那些前女友，舒媛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特殊的点就在于，他自认很了解她，知根知底。
但现在不这么想了，如果真的了解，他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她这么多年的喜欢？
就连叶归音都知道，好像别人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我为什么会喜欢她？”他笑了，“是啊，我为什么会喜欢她。”
一整天叽叽喳喳的跟个话痨似的，成天杞人忧天，还没下雨就让他带伞，凌晨了还来给他这个病号送药，随口说的一句喜欢，她愣是几了好多年。
其实，这么回想起来，舒媛太明显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像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他们是朋友，所以她做的都是应该的，出发点也是友情。
很纯粹，楚零那会儿没想别的，就是认为舒媛把他当好朋友，所以才这样。
他眯着眼睛看前面的湖面，语气漫不经心。
“诶，叶归音。”
“干嘛？”
“问你个问题。”
“说。”
“如果我生病了，你会半夜来给我送药吗？”
叶归音嘴角抽搐：“只要没死，就不可能来。”
对，这才是朋友应该有的反应。
“那你会提醒我下雨天带伞吗？”
“你做梦呢？自己没带脑子？”
他嘴角上扬。
“那你会不会劝我戒烟？”
“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我只会劝我男朋友，至于你，只要不死，就不可能。”
楚零问的这一切，就只有舒媛才会做。
因为她对他不仅仅是朋友，是喜欢，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爱。
冷静下来，他把玩手里的打火机：“你觉得...她还喜欢我吗？”
“废话。”叶归音说，“她不喜欢你还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吗？你再看看，她跟别的男生有这么多话说吗？”
“有道理。”楚零眉头紧蹙。
“说真的，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就是突然想回来了呗。”还是曾经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
叶归音“啧”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
“得了，给你说实话。”楚零说，“因为她把我的联系方式拉黑了，我找不到她，开始害怕了。”
“几分真话？”她打趣儿。
“百分百。”
东聊西扯点别的，舒媛给叶归音发来了消息。
楚零伸长脖子看，想知道点什么。
舒媛：[音音，你在哪儿呢？]
叶归音：[酒吧附近的江边。]
舒媛：[一个人吧？]
她“啧啧”两声看向身边的楚零，在想要不要诚实回答。
“帮个忙。”楚零说的直接，“我们能不能和好，全看你了。”
“我？”叶归音眨眨眼睛，不知所措。
火锅店里，一个圆桌三个人各坐一个角。
舒媛双手横在怀里，一脸冷漠的看着翻滚的锅底。
楚零也是同款表情，只不过视线在舒媛身上。
只有叶归音，手和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儿。
气氛诡异到极致，没一个人动筷子，足足僵持了十分钟。
叶归音笑着道：“实在是太巧了，怎么楚零也在这儿吃火锅？”
“是吧。”舒媛冷笑，“更巧的是，居然还跟我们一个包间，一个锅。”
她不动声色的踢了楚零一脚，眼神示意。
我都帮你做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做点什么你还是个人吗？
楚零回眼。
我能做什么，你没看见她恨不得把我扔进锅里涮吗？
没用的东西！
叶归音咬咬牙：“算了，反正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谁跟他是朋友？我可没有他这种好朋友！”舒媛特意加重了“好朋友”这三个字。
对面的人想说点什么，反倒先被舒媛的手机铃声打断。
诡异的氛围里夹杂鹿柯的歌声，诡异中带点美妙，听的起鸡皮疙瘩。
舒媛站起身，去了包间里的洗手间，“嘭”的一声关上门。
剩余的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
“你...”叶归音恨铁不成钢，“算了。”
“我真的尽力了，她以前生气不是这样的。”
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你都说了，那是以前，还有，你看现在是生气的问题吗？”
楚零说不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洗手间的门看。
隔音效果不好，里面时不时的传来笑声。
“操！”他问，“什么情况？”
叶归音耸肩：“可能是你，要下岗了吧。”
好一个要下岗了，楚零点点头：“算你狠啊，叶归音。”
说罢，就站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
“是吗？那挺有意思的啊，下周三吗？行，我有空，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打开门。很显然某位即将下岗的人没来的及跑，姿势略显奇怪。
“你是变态吗？”舒媛眉头一皱，甚至还有一种想踢他的冲动。
“我...”看着越走越远的人，声音变小带着点委屈，“我不是。”
回到餐桌上，舒媛可算是动了筷子吃饭。
叶归音的脚被踢了一下，她“啧”了一声就看见楚零使的眼色。
楚零：快，问她，什么个情况？
她单手撑住额头，发自内心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