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觉得炙瞳与安王存在某种关系？”黎长歌不是不往安王身上想，而是不敢想，只是不得不面对而已：“那么元清认为他们到底是何种关系？雇佣关系还是合作关系？”
文元清摇摇头：“未有实质证据表明炙瞳是安王的人，臣不敢妄猜。或许炙瞳受雇于邻国亦未尝不可能，毕竟云京风起云涌，陛下一下子将敌国细作控制得七七八八了，敌国再没点动静似乎也说不过去。”
听着他的分析，黎长歌眉头皱得更深了，若是真与敌国牵扯上关系，只怕他有心护着安王，也护不住了。
“报告陛下，大理寺少卿云风求见。”
“云风来了？”黎长歌看了一眼文元清，试图从他神情里觅到一丝踪迹，可文元清还是那个模样。
“宣。”
“宣大理寺少卿云风觐见。”小叶子大嗓门一声吼，心里却嘀咕着，肯定有大事发生了，这三更半夜的，都不睡觉全往陛下这里钻。
怕是这事还不是一般的大。
心中的小本本默默地记上一笔。
云风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扶着门走进来的，急得连请安都结巴了。
“臣……臣……参见……参见陛下。”
“云爱卿还是先喝杯茶再说吧。”听着他说话都觉得费劲，黎长歌摆摆手让小叶子上茶。
云风猛地一饮而尽，又看了小叶子一眼，小叶子见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尴尬一笑，又替他满上一杯。
“多谢小叶公公。”
云风笑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少卿大人客气了。”
“干尸一案审讯结果如何？”黎长歌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听他俩在这扯皮，直入主题。
“回陛下，出了点小问题。”云风声音小了许多，整个人跟个墩一般站着，不敢乱动。
“小问题？”黎长歌眼皮跳了下，他感觉事情一定不简单。
云风面露难色，说话有些结巴：“就是犯人逃了。”
见黎长歌脸色变黑，猛地跪地。
“陛下，臣看管不力，请陛下恕罪。”
黎长歌浑身散透着一股寒气，眸色暗沉，微眯，捏紧了手中羊毫笔，笔墨一颤，晕染了整张宣纸。
“到底怎么回事？”
声音冰冷如寒潭深渊。
“回陛下。”云风声音有些颤抖，他吞咽着口水，目光投向文元清求救。
文元清不看他。
云风只能怏怏地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说来。
“陛下，确实是臣的疏忽才会让犯人有机可乘，臣愿领罪。”
黎长歌脸色十分难看：“炙瞳？暗夜第一杀手。”
“回陛下，确实是炙瞳所为，那几具尸体臣见过，的确只有炙瞳才能造成那样的烧伤。”
云风既得了教训，身为人师，文元清始终难以独善其身。
“以炙瞳的实力而言，就算云少卿没被忽悠，炙瞳想进入天牢也是轻而易举，救人根本不费劲。”
“如此说来，朕还得庆幸那叛徒传信了？”黎长歌根本没想到事情会恶化到如此境地。
“臣并无此意，不过声东击西的刘老七到底是何居心，臣亦猜不透。”
现在想来，那刘老七未必就是安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