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近半月陛下每夜皆临幸于栖梧宫，太后娘娘……”
啪嗒。
坐在太妃椅上正端着精致白玉牡丹杯喝茶的福东珠听到身旁侍女明目张胆的暗示，怒气瞬间升腾，她捏着手指，手中白玉牡丹杯衰落在地上，碎裂一地，她阴沉着脸，冷声开口。
“还轮不到你一个贱人来对本宫指指点点。来人，重新布茶，若再扰了本宫品茗雅致，拖出去打死。”
她修长的指甲轻轻敲打着桌子，心沉得可怕。
自秋瞳在祭祀大典上为她挡下致命的箭羽，命悬一线的秋瞳便被接回了福家，而她的贴身侍女也就理所当然被换了，换成了太后的人，来监督她的一举一动，可那侍女云裳颐高气使的模样让她十分不悦，时时刻刻像条狗一般跟着她，一有任何动作就开始指指点点。
她，福家大小姐，还是堂堂大黎的福贵妃，又怎受得了一个丫头的指使。
福东珠冷眼凝视着云裳，云裳倒是十分冷静，没有一丝惧意，眼神里反而带着一丝嘲讽，她不急不缓地开口。
“娘娘不若请陛下前来一同品茗，如此便不负太后娘娘一番心意。”
“放肆。”
福东珠又砸了另一只杯子，白玉碎片正巧划破了云裳的手，而那滚烫的茶也泼了她一身。
云裳眉头微皱，跪在地上，可依旧没有怯意，似乎跪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她嘴依旧强硬无比。
“娘娘哪怕是将奴婢乱棍打死，奴婢也不得不提醒娘娘，太后娘娘近日对二小姐甚是关心。”
大有替代之意。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足以让人崩溃。
二小姐。
福东珠气得咬牙切齿，修长的指甲套都被她掐断了，她目光冰凉，站了起来，一把掐住云裳的下巴，冷冰冰地说。
“你一条狗也配威胁本宫？”
云裳被掐得生痛，面目微微狰狞，只是那双大眼睛依旧充斥着嘲笑，她冷笑着出声：“二小姐可比娘娘聪明多了。”
“闭嘴。”
猛地扇了云裳一巴掌，福东珠摔摔手，气得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都砸在了地上。
呵，什么二小姐，不过是一个贱婢生的野丫头罢了，就算救过本宫的命又如何？福家的一切只能是她的。
只能是她的。
云裳的脸火辣辣地痛着，那五个指印异常醒目，她看着暴躁的福东珠，微微摇头，还是个付扶不起的阿斗。
“奴婢劝娘娘还是想清楚了，到底该不该请陛下来一叙。”
说罢，便站了起来，斥退那些怯弱地发抖的侍女们，顺便关上了门。
“贱人。”
福东珠一身狼狈地坐在地上，手能碰到的东西都砸了，哐当当一声接一声，直到她累了才停下来。
脑海里全都是秋瞳的那张脸，凭什么她一个贱丫头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就是救了她一命吗？
“不，这一切只能是我的。”
可是……
争宠？成为姑姑的棋子吗？一步步走上绝境吗？
可是不走这条路，她又能怎样？陛下如此荒唐，只怕这皇位坐不稳。
那她的靠山只能是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