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头牌？没有本宫？”
顾卿卿挑眉，拢了拢衣襟，看一眼铜镜中睡眼朦胧的人儿，摸了摸鼻子，忽而笑了起来。
“那又如何？”
她看向虫虫，虫虫脸色古怪，欲言又止，着急的嗓子眼关键时刻泄气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陛下若是被别的娘娘吸引了，万一自家娘娘失宠，她都能想象到未来的路有多艰辛。
“娘娘，陛下终究是男人，男人终究是男人。”
虫虫想说天下没有不想享齐人之福的男人，男人本就花心，什么一世一双人那都是书里骗人的。
可她说不出口。
“他会不一样吗？”
顾卿卿心一紧，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怕的不是陛下会看上那些娘娘，怕的是那些饥不择食的娘娘会把她纯情的陛下吃干抹净了。
虫虫垂头静默不语。
顾卿卿越过屏风，走出房门，抬眼看向书房那边，隔着一方荷塘，她依稀能看到陛下愁容满面，眉头拧紧，提笔却字犹豫不决，墨染那一页白纸，他放下笔，将那一张纸捏成球丢在地上，烦扰涌上眉头，好看的脸显得格外忧郁。
她心有点疼。
“虫虫，去厨房准备一些安神汤。”
顾卿卿捏起桌上的茶壶，倒满一杯，一饮而尽，吩咐身旁的人儿道，见她有几分犹豫，不由蹙眉。
“很多事不是你一个丫头该烦忧的，不知总比知得太多活得更久。”
“奴婢惶恐。”虫虫猛地摇头，声音有些弱：“娘娘误会了，奴婢只是不懂如何烹煮安神汤。”
“何时这厨房要你大宫女直接下了？”
“娘娘忘记了？厨娘小太监小宫女除了奴婢全都在上课呢。”
虫虫怎么觉得上课似乎比伺候主子还强呢？
呜呜。
顾卿卿这才想起来这都是小司萝的手笔，她沉溺于这一份难得的清闲清静里都忘了那些不便。
“如此。本宫唯有亲自下厨了。”
“娘娘？下厨？”
虫虫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娘娘为了陛下下厨，这绝对是好事。不过受磨难的该是厨房了。
“你觉得这点小事能难得倒本宫？”
“是……不是。”虫虫猛地点头，又摇头解释道：“娘娘身份高贵，又岂能亲临厨房那污秽之地？奴婢这就去叫安安为娘娘准备安神汤。”
顾卿卿弹了虫虫一脑壳，没好气地喊住了她：“慢着，别打扰阿萝上课，还有你也得好好上课去了，厨房从来就不污秽，厨娘也不丢人。能亲手为丈夫洗手作羹，那是身为娘子的福气。”
“亲手做给陛下喝才显得本宫格外上心。”
顾卿卿补充了一句。
虫虫愣了愣，不过也没说什么，点头说：“那奴婢这就去替娘娘准备食材。”
“去吧。”
顾卿卿挥挥手。
在虫虫离开后，从一个大红色的箱子里翻出一本手写食谱，翻看了几下，越看越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阿爹那样高傲的人，是怎样甘愿为阿娘洗手作羹的？而且这也太繁琐了吧，这一个个步骤……”
“也难怪小时候家里的厨房总是新的，原来都是给阿爹烧了又砌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