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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他是她的在劫难逃

休息室内,陆辞的眼睛上包裹着一层厚重的敷了敷料的纱布。

“二爷,我们可能被人盯上了!”

陆辞的眼睛被消毒水弄伤,暂时看不清,只能被保镖搀扶着一路缓步走到靳司洵面前。

他缓声说道:

“二爷,我和那个人交过手,他的身手和我不相上下,二爷会不会是那帮人发现了些什么!”

靳司洵的指尖轻轻地,有一搭没一搭的叩击着桌面,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微扬,他睨了一眼陆辞,深不可测的说道:

“哦,是吗?居然还有人能跟你不相上下!”

靳司洵屈起手肘搭在桌面上,十指交握垫与下颌骨处,眸光微沉。

不过片刻,男人便笃定的说道:

“不会是那帮人,目前那边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们在云城没有人知晓,行踪不可能暴露!”

陆辞低着头沉思了片刻,含糊不清的说道:

“二爷,夫人……夫人可能跟那个人扯上了关系!那个人显然是冲着夫人来的。”

靳司洵听闻这事还跟迟眠有关系,他烦躁的抬手轻捏了一下鼻梁骨,重重的长舒了一口气。

“呼——!”

男人的眸子晕染上一抹怒意,眼眸凌厉的似一把利刃划过,他沉声讽刺的说道:

“跟迟眠有关系是吗?我竟不知道她那么有本事,还认识这号大人物。”

他勾了勾唇,露出一抹阴鸷的冷笑。

“意有所图,呵……陆辞,撤了吧!撤了所有的布防和守卫,换几个机灵点的站岗,别打草惊蛇!”

陆辞捉摸不定的问道:

“二爷,你这是要?”

男人的眼中熠闪烁着寒光,一副早有预谋的样子说道:

“你破坏了他们的谈话,他还会再来的,既然他是来找迟眠的,那不如好好利用起她的一点价值,我们只需静待佳音,引蛇出洞即可,他早晚会露出马脚的,只是时间或早或晚的问题!”

……

“她怎么样了?”

男人眉头紧锁,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目光微凉的看着一直紧闭着的未曾打开过的房门,沉声问道。

何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战战兢兢的说道:

“先生,夫人……夫人她一直不肯吃饭。”

她恭敬的微微俯身,试探性的询问道:

“先生,你要进去看看夫人吗?”

男人落寞的看着那道一直紧闭着的房门愣住了神,幽深阴冷的眼底隐隐有光泽流动,不过片刻便不着痕迹的暗沉了下去。

他哑着嗓子,落寞的说道:

“不必了,她怎么会愿意再见我……”

迟眠为了沈斯迦来逼迫他,从楼上毫无求生意识,纵身一跃跳下去寻死的那一刻。

靳司洵就知道了,迟眠是真的够狠,也够绝情,一旦真的把她逼上绝路,她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再乎,要么拉上他一起下地狱,要么她死……

她的心里从来都容不得别人有半分,对不起她迟眠的地方,她对他的容忍度也从来都是为零……

他和迟眠深爱着,且痛恨着,他们注定是要纠缠一辈子的……

何姨看着两个人明明深爱着对方,却又都固执己见的不肯退让半分,但凡他们其中一人退让一步,她想两个人是否不会是现在这番光景。

男人缓声道:

“进去吧!务必让她把东西吃下去!”

何姨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端着炖好的补汤和肉粥走进病房。

刚踏入病房,何姨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看向,一直躺在床上连姿势都没变动过的女人,嘘寒问暖的说道:

“夫人你也睡了许久了,老躺着身体只会越来越差的,不如起来活动活动!”

迟眠闭着眼睛,不语。

何姨不厌其烦的继续劝谏道:

“夫人,吃饱了病才好的快啊!你一向不喜欢呆在医院,等你好了就能回家了!”

在她提及家这个词,迟眠终于有了些许反应。

此刻,她仿佛置身在一片黑暗的深渊里,她茫然无措的问道:

“家,我还有家吗?”

迟家,是她唯一的信念,可是到头来先抛弃她的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迟家啊!

她嫁到靳宅以后,她的母亲,父亲就再也没联系过她,仿佛她已经从他们所有人的世界里剔除了一般。

甚至,没人记得她曾是是那个在宴会人一鸣惊人,倨傲清冷的迟家大小姐,迟眠!

靳司洵做到了,他成功做到了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彻底的抹杀掉了在所有人眼里,让他们都忘记了她存在过的痕迹。

所有人都忘了她曾是迟家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迟家大小姐。

他们现在只会记得迟家大小姐自降身价,嫁给云城轮椅新贵,一个失去双腿的废物。

她只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街道边,巷子里,到处都贴满了‘弃妇嫁给了残废’的头条报纸,多么讽刺的字眼啊!

她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的家从来都不是靳宅,那个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一毫人情味的地方!”

何姨蹙着眉头,像哄骗孩子一样轻声细语的哄着她。

“夫人你又在说胡话了,靳宅不就是你的家,怎么会是冷冰冰的。”

迟眠的一张倾世绝色的脸蛋,瞬间变得异常的惨白。

她猛烈的摇了摇头,泪水突然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

“不!不是——!”

“何姨,靳宅不是我的家,我早就没家了,迟家早就放弃我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他们一直拿我当一颗棋子,如今我没用了他们早该放弃我了,他们不要我了……”

迟家,是跟靳宅一样的地方都一样的冷漠,冰冷到没有一丝的人情味。

他们所有人都只想着从迟眠身上扒下最后一块血肉,巴不得早点甩开迟眠这个累赘,她从一出生就受尽了冷漠,厌恶的嘴脸。

何姨默不作声的听着,渐渐的对这个可怜的女人不再是同情,而是发自内心的想去尽可能的把温暖传递给她。

她也未曾经历过迟眠口中所述之事,岂知迟眠的心到底有多痛,犹如凌迟处死了的剧痛,痛到生不如死啊!

女人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无物,她一动不动的毫无生机可言,喃喃道:

“等靳司洵彻底玩腻了这场掌控全局的游戏,他就会放过我的对不对,我就能离开了,我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了,这里全是噩梦,是我的一辈子的阴影!”

“如果可以,我再也不奢望什么虚无缥缈的亲情,毕竟,在他们的眼里我这个女儿从来都是可有可无,如果可以,我更想抹掉我所有存在过的痕迹,抹去靳司洵带给我的一切不幸,和伤痛。”

泪痕模糊了她的双眸,连带着呼吸都是痛的,她哽咽着说道:

“他是我的在劫难逃,也是我的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