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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句句怂您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刀先伤的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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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刀先伤的是你自己

迟眠的手紧握着,指关节都开始有些泛白了。

“靳司洵,你站住!”

男人的脚步停顿下来。

他们之间只相隔几步,却好像是隔了一片深海,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子中映射着迟眠的那张惨白的脸。

迟眠看着男人的修长廖然的身影,慢而长迟缓地说道:

“靳司洵,如果我们从未遇见,那我们是否都能活的更好一些……”

靳司洵微怔,情不自禁的转身走到迟眠的身边,温柔且深情的看着迟眠,仿佛要把迟眠的脸深深的映在瞳孔里,他伸手轻柔地抚摸着迟眠的脸,那张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都让他爱的深切的人的脸,但是,这张脸却又让他恨之入骨。

就在下一秒,他的眼睛里所有的柔情都已消失殆尽,清冷的冷风中,他直视着迟眠那双写满伤痛的双眸,抬手推开了迟眠,缓声道:

“不会,因为我们已经遇见了!”

迟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秒钟,她仿佛在靳司洵的眼睛里看到了昔日的温柔,不过终归是转瞬即逝。

是啊!已经遇见了不是吗?这世界哪有什么如果……

不知不觉间四周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寒风呼啸不知疲倦的吹着。

靳司洵的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眼底却笑出了湿意,他毅然转身走了……

他对迟眠的爱永远也只能是凌驾于恨意之下的,爱恨交织,错综复杂,一招踏错,满盘皆输……

绝望的眼神掠过,转瞬即逝,迟眠连一滴眼泪也没有落下来。

何姨看着迟眠坐在餐桌前一副魂不守舍,好几次走神把瓷碗打碎,她担忧地说道:

“先生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她蹙着眉头盯着迟眠,轻声开口道:

“眠眠,你深爱着先生吧!都说旁观者清,我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迟眠抬头一怔,她接过何姨端给她的茶水,手指握着杯壁摩挲着。

她淡淡地看着茶盏里泡开的茶叶,平静的开口道:

“我不爱!”

一句不爱,胜过千言万语,胜过所有掩埋的深情……

何姨蹙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解决如今的僵局。

她叹了口气缓声道:

“眠眠,能让你刻骨铭心去恨的,必定是伤害你最深且还是你最爱的人!”

“只有你把他刻到骨子里记到心坎上,你才会那么恨那么痛,不是吗?”

迟眠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双拳紧握,身体有些微微颤抖,脸色还是那么的苍白憔悴,她的双脚像打了石膏一般,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侧身抱住何姨的腰,声音哽咽且无助地问道:

“何姨,我该怎么办……”

下一秒,迟眠惨淡一笑,恍惚间像是看开了一样。

“何姨,我累了,今天就不帮你收拾了!”

她瞬间好像憔悴了不少,弯曲着单薄瘦弱的脊背,浑身乏力往楼上跌跌撞撞地走了。

窗外刮着肃啸的大风,飘洒着大雨,迟眠却在睡梦中浑然不觉。

她恍惚间她好像走到一个地方,她看到男人站在磅礴大雨里背对着她,声音冷的像冰,字字句句将她的心伤的千疮百孔,他字句清晰的对迟眠说:

“迟眠,你不配,不配被人所爱!”

“靳司洵!“

迟眠恍然惊醒尖叫了一声,浑身被汗浸湿,睡的昏沉沉的头脑发胀,她望着被风吹的飘动起来的窗帘,发现窗外早已一片漆黑,她才惊觉这是一场梦。

是梦,又好像是现实。

迟眠的心猛然一痛,跟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从静默流泪变成细微的抽噎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她放肆流泪,好像要把泪水都流干。

靳司洵,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我对你的感情也淡了。

可为什么每次想到,你那样残忍过分的对待我,我便心痛的仿佛呼吸都要停止,你就那么恨我?

你连为什么恨我都不愿意说出口,一个人怎么会毫无理由的去恨另个人啊……

哭了好久,迟眠压抑已久的情绪就好像是突然被宣泄的干干净净一样,外面电闪雷鸣,令她再无法入睡,她看看钟表发现都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她随意披了件外套去了窗边,靠坐在飘窗前,透过落满雨珠的玻璃,望着漆黑的雨夜发呆。

……

黎寂默不作声的看着一直在不停灌酒的靳司洵,还有那一地的空酒瓶,缓声道:

“可惜了这么好的酒,被你全给糟蹋了!”

靳司洵不说话,抬头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黎寂似乎已经习惯了靳司洵的冷淡,斜倚靠在酒柜前,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摇晃了两下,细细抿了一口。

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再在我这儿呆上几天,我怕我这里的酒迟早让你喝空了!”

他在不经意间提到了一个‘迟’字,却好像是戳到了靳司洵痛脚上。

恍惚间靳司洵好像看到了自己和迟眠初见的画面。

女人一双温柔如一池秋波的眼眸带笑,看着他,声线温柔道:

“你好,我叫迟眠,迟不迟晚不晚的迟,未眠的眠!”

靳司洵一怔,所有的画面在脑海涌现,那时的周围一切寂静的刚好,穿过人群,透过柔和的光线照在女人绝色的侧脸上,只是那转眼一瞥,便乱了心房。

初见时的场景回放着,靳司洵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兴许他会是一位干净明朗、绅士儒雅的先生,身上没有任何的污点,永远眉目含笑,永远性格温和。

在一瞬间,眼泪就这样掉下来,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这样不坚强了。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景恙双手拎着好几瓶上好的红酒走过来,声线中带着愉悦。

“黎寂,你这哥们做的太不够意思,藏了这么多好酒!”

黎寂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景恙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氛怪怪的,下一秒,他就收到了黎寂的暗示。

他下意识的朝黎寂眼神瞟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霎时,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了。

“他……他哭了?”

景恙拿着酒瓶的手突然乱了手脚。

此刻,黎寂也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的一句随随便便,话里带的一个字,居然弄哭一个男人。

原本最是没心没肺的景恙,在这一刻再也笑不出声,他假装拿起酒瓶看了看。

“这酒怎么过期了,摆在家里也不大好,黎寂我帮你扔了啊!”

说罢,他重新快速的收拾着酒瓶,然后一把从靳司洵的手中夺过酒瓶,一溜烟没了人影。

黎寂愣在原地,只是睁着眼睛怔怔的看着景恙这一系列的动作还有那撇足的借口,被他的样子逗得有些憋不住眼角的笑意。

随后,他起身从靳司洵的面前走过时,抬起手在靳司洵的肩头上不重不轻地拍了拍,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拿起刀伤她的同时,可你也忘了刀是最先扎在自己身上的,也是扎的最狠的!”

他知道靳司洵此刻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来宣泄出所有的心事。

话毕,他看着靳司洵这幅一蹶不振,喝的醉醺醺的模样,摇了摇头,转身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