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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人在东京当房东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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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警官,有新的警情!”接线员放下电话,对不远处值班的警官喊起来,“在北新宿的住户楼,有人说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值班的年长警官神色凝重起来,“好,我马上过去,把详细地址发给我,福山、安藤跟我走。”

“是!”两名较年轻的警察立马站起身。

三人准备齐全没多久就赶到那地方。

渡边认得这地方。

这是一栋三十年前的老旧住户楼,以租户为主,租在这里的有很多都是旁边歌舞伎町的工作者。

相比别的地域,这里发生案子的概率要更高,除了夜晚的歌舞伎町,就属那些从业者自己住的地方发生的案子最多了。

感情纠纷、金钱纠纷......各种类型的都有。

其实这些都还算好的了。

要是牵涉到一些别的,比如d品,那就更麻烦了,因此而引出的血案也不少。

“希望这次别那么麻烦...”

这样念叨着,渡边带着两个新人警察上了五楼,在走廊一端远远地就看到一户门前聚集了不少人。

这里的空气飘荡着血腥味,经验丰富的渡边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皱皱眉头,靠近过去。

“警官。”

看到警察靠近,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

门前站着穿着制服的管理人员,手里正拿着一串钥匙。

“你是报案人吗?”

“是的,我是这里的管理员,早上有人找我说闻到了很难闻的味道,像是血的味道,所以我就报警了。”

渡边点点头,看向这栋门,“是这里传出的吗?”

越靠近这里,血腥味就越浓。

“应该是,敲了很久都没人回应,我正准备开门看看情况,这户人家...是红灯区的小姐,和她的女儿一起生活。”

“你先开门。”渡边神情愈发凝重,向腰后伸手拿出手枪,举在面前应付随时可能的突发情况,“其他人退后!”

人群不由得两边退去。

那两名年轻警察也掏出手枪,三人在门两侧散开,严阵以待。

管理员紧张地找到钥匙,塞进门里转动起来。

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开门的动作,旁边的渡边听到解锁的声音就猛地拉开门,三人同时举着枪先后冲进去。

浓郁到近乎成实质的血味扑面而来,让得渡边几欲想呕吐,他强忍着,站在玄关看向昏暗的房内。

除了他们,一切都非常安静,暂时确定没有人后,渡边依旧没有放下警惕心,打算开灯看看房内具体情况。

就在这时,他感觉脚抬起来有点不便,像踩在了什么黏糊的东西上。

“渡边前辈...”身后也传来同伴的声音,“你脚下...呕...”

还没说完就冲出去对一边吐起来。

借着门外的光,渡边低头看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惨烈景象,那是从里面一路蔓延到玄关的。

他颤抖着摸索到玄关的开关,打开灯的一瞬间,他的瞳孔不禁为之一缩,那是可以称之为地狱的景象。

他再也忍不住了,捂住嘴,转身向外跑去。

没多时,大批警力便赶到,拉起警戒线,封锁了这里。

渡边带着口罩再次随同事一起重返那个会让自己铭记一生的地方。

好在这次心里有了底,看到了那副景象时没再失态,强行咽下了那恶心感。

但是随行的同事却没能全部撑住,要知道,他们都是和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经验更丰富的老刑警。

他抬起穿了保护套的脚,带起了黏糊的稠状丝。

“我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现场...”

“这样的案子,估计会轰动整个曰本吧...”

“不公布这里的样子就行了,社会影响实在太恶劣...”

“好了,先把这里检查一遍,注意警惕,之前渡边只进到了玄关,说不定凶手还藏在哪个房间的角落。”

“是!”

两两一组的警察端着枪开始了彻底的检查,房子不大,一厅一室一厨一卫,玄关右手边就是厨房,前面即客厅,左手边就是房间和卫生间。

站在玄关对客厅和厨房看过去,所有的地方无一例外都是那种粘稠的血色混合物。

渡边的身子不禁颤抖了下,这是什么样的人因为什么事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就算是凶杀,做到这种程度的也实属罕见。

那得是多大的仇恨...

所幸发现得早,不然再过几天,这里会变成多么恶臭的地方,简直不敢想象...

这样想着,渡边警官扶上了唯一的房间门把,和同伴交流眼神后猛地推开。

房间的窗帘被拉上,里面一片昏暗,手电的灯光打过去,看到里面的样子和外面无二,甚至更惨烈。

“客厅检查结束,发现一具受害人!”

“房间检查结束,发现一具受害人!”

“厨房无发现。”

“浴室...有发现!是一个女孩,还活着!”

听到这消息,渡边立马向浴室跑去。

浴室门敞开,里面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干净得如同这片地狱的最后一片净土。

在这样的净土之上,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禁闭的双眼不安地抖动,仿佛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救护车!快!”

见到这样的情景,渡边心顿时提了起来。

当这女孩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了。

经过检查,她并无大碍,仅仅是有些营养不良,身上还有些淤青,但都不是这场事故中造成的。

面对不论是护士医生还是警察的询问,她都切弱弱地说不知道。

她只记得自己拿母亲给的最后一点钱买了菜做好晚饭,之后的记忆就很模糊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了。

渡边仔细调查了案发现场的两个受害者,一个是这个名为浅川町的女孩的母亲,是歌舞伎町一家色情场所的工作者,另一个,则是浅川母亲的熟客,案发前一天晚上,在那家色情场所,他点的正是浅川的母亲,并且在半夜和浅川母亲一起从色情场所出去,通过监控可以看到,去的正是浅川的家。

自那之后,两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这是个大案子,仅仅半天时间,已经传开了,社会反响很大,上面已经下了破案的期限。

渡边研究起了监控,从十号晚上到第二天自己冲进去,这期间有没有人从浅川家出来。

果然,这期间门打开过一次,但出来的不是浅川町、浅川母亲和客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异常模糊的影子。

模糊到不正常。

渡边心中一惊,将这个影子截图发给同事,让他们去追踪这个影子的最终去向。

他自己又看起了其他时段的监控,想看看这个影子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渡边反复看十号晚上的监控,从浅川町买菜回来一直到她母亲与客人进来,这期间,浅川家的门都是闭着的,没有任何问题。

再结合浅川町的话,如果她说的是真话的话,那嫌犯极有可能是在浅川町回来前溜进去的,在屋内隐藏等待机会行凶。

渡边又看起了十号整天的监控。

同时想着,那嫌犯的手法明明那么残忍,却竟然保留了这么一点点人性,没对小孩下手...甚至还在行凶前就用手段将小孩弄昏藏到浴室,很明显是不想小孩受到影响。

这要么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带着滔天的仇恨,但祸不及家人。

要么就是个对小孩子有特殊情感的人。

他又抬起头对特别工作组的同事说:“查查浅川母亲和那个客人有没有什么仇家,特别是已经有小孩的!”

“好!”

录像看了很久,渡边确实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模糊影子,就在浅川町回来前不久,影子先在一个常人根本不会注意的角落停留了会,然后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这一点他找过浅川町问过,浅川町回应说妈妈的记性很差,经常不带钥匙,于是在一个角落放了把备用钥匙。

那么嫌犯的身份还应该再加上一点,熟人。

他对浅川家非常熟悉,这很可能就是一场有蓄谋的仇害案。

案件基本定性,就差确定嫌犯身份了。

可就是这一环卡住了。

他们分两条路分别确定嫌犯,一是确定浅川母亲与客人的交际圈和生活圈有没有嫌疑人,一是追踪那奇怪的模糊影子。

那些初步确定的嫌疑人被找来后,都说自己十号晚上在干嘛干嘛,查证后,他们确实是不可能在场的。

而那模糊的影子,追踪到港区后就莫名其妙断了,再也发现不了一点痕迹。

至此,案件彻底卡住,虽然特别工作组没人放弃,但进度是怎么也没法推动分毫。

渡边知道,还剩唯一的突破口,那就是浅川町。

以上推测都是建立在她真如自己说的那样不知何时昏了过去,如果那一切就是她做出的......

渡边有些不敢想象,可越是难以置信,他越觉得真相说不定就是这样。

浅川町虽然很不愿提起和她妈妈有关的话题,但在专家的诱导下,还是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再加上其他渠道收集到的所有信息,渡边对浅川家有了具体的了解。

她是意外的产物,一直单身的特殊工作者,在不知道哪一次保护措施没有做好的意外中怀孕了。

女人最初是想打掉这个孩子的,但不知为何,她突然萌生了生下这个孩子的想法,或许是看到别的母亲带着孩子的温馨模样,一直浑浑噩噩的她也想好好过一次。

可这样的想法仅仅是三分钟热度,当忍受了巨大痛苦生下可爱孩子的女人在后续带孩子的过程中渐渐失去了耐心。

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自己一个人带孩子不仅经济负担大,而且好不容易能继续工作,根本没心情也不想陪这个吵闹的小孩。

刚生下来最初的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渡边不敢想。

所幸小孩很聪明,很早熟,小小年纪时就懂得怎么样才不会被母亲讨厌以至于丢掉。

本来想送走或者干脆丢掉小孩的女人留下了小孩。

但就算得到了一个极为懂事乖巧的女儿,女人依然没有多少改变,反而变本加厉,仿佛不是多了一个女儿,而是多了一个可以使唤可以干活的人。

女人虽然偶尔也会羡慕别人家一家齐全,偶尔也会想要过上那样的日子,但念头一过,又会沉溺在酒精与情色中,继续重复着自己的一直以来的生活,像是麻痹自己又像是逃避。

渡边仔细查了女人的经历,她以前是有一个完整的幸福家庭,直到父母因故去世,她也交友不慎,与一些混混混在了一起,渐渐变得不伦不类。

那个时期的东京,所流行的涩谷系辣妹,她就是其中一员。

茶金色卷发、长丝袜、浓重的眼影和假睫毛,还有刻意装扮出来的黑皮。

钱不够就去援交,有钱了就去享乐,似乎享乐就是她唯一的寄托。

对此,渡边只能悲痛地叹口气,女人交往过的那些混混他查过,无一例外全部坐牢去了。

有的是强迫女性从事色情行业,有的是因为进行d品交易,甚至强迫他人吸d。

和他们混在一起,女人没染上d瘾,渡边已经觉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不然浅川町这样的孩子,活得会有多灰暗。

就算曾经有过和父母生活的经历,但女人对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多好,虽然很少采用动手的方式,但语言上的刺激从未少过。

女人平时很少吃饭,就算吃也是和客人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是喝酒喝饱了。

她不定时地会给自己的女儿留钱,数额不定,也是看心情。

而女儿也很乖巧地从不提要钱的事情,吃饭的钱从来都是一省再省,多了的可以为下次不够时做准备。

有时多,有时少,就这样,勉强过得下去。

可就算这样,女人还是很看不上自己的女儿,觉得她是累赘,是不知道哪个男人的野种。

渡边猜测,女人说这样的话时,是不是也是在嘲讽着自己,她看不上的,或许也包括自己。

但这些都无从考据了,这样的家庭,只能说是一个悲剧。

渡边心里既愤怒又对那个叫浅川町的女孩感到深深地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