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注意，你唱高音的时候，不要太注意你的嗓子，越注意，你嗓子越紧，要是真觉得嗓音吃不消，就转用假音，用头腔共鸣。”
张扬一边指挥着，一边弹奏起了吉他，李墨三人的鼓、键盘和贝斯也后续跟上。
不知不觉间，张扬已经掌控了乐队的节奏。
程煜再一次的高音，还是有些发颤，张扬又一次张口帮其垫音。
“再来一遍……”
“再来……”
这首歌不知道唱了多久，在程煜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一次平稳的高音，唱了出来。
张扬把吉他放到一旁，轻笑道：“感受到了没？你的嗓子没问题，不用患得患失。”
程煜握紧拳头，略微激动的点点头。
“好了，你们也休息一下吧，顺便和你们说点事。”张扬道。
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找到自己拍摄的报名界面。
“地下音乐狂欢节？”白沁低语道，“这么快，就又开始了？”
张扬感到有些意外：“你参加过？”
“前年跟一个朋友一起去过，只不过那时候地点是在粤州的盛都。”白沁说道。
张扬点点头说道：“这一次，地点定在了上京的沿滩音乐园，一周时间，算是每年一次的音乐盛宴，没有比赛评比，也没有实况转播，只有乐队音乐人之间的交流和合作。”
“这一次去上京，也是让你们见识一下，音乐的多样性，别天天就会这一个和弦，出去自称音乐人还不够丢份的。”
冯宇涛看到张扬的视线投射向自己，立刻说道：“看我干啥，我又不是只会这一个和弦。”
张扬嗤笑道：“把一个和弦玩出花来，也算是本事。”
“你们今天报上名，后天出发，要是你们有谁去不了，提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白沁举手说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扬微微颔首，“说。”
“你吉他弹了几年？也是学音乐出声吗？为什么不出道而是当了经纪人？”白沁烟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扬，心中满是好奇。
冯宇涛在一旁附和，眼神略带崇拜的看着他，追问道：“对对对，哥，你是不是还会武术？咔嚓一下子，就把人制服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虚晃了几下。
哥？
张扬看着冯宇涛现在这副样子暗自觉得好笑，这家伙第一天见到自己的时候，可是用鼻孔看人的。
张扬笑着逐一回答道：“我不是学音乐的，而是学管理的，吉他，别人教的，唱歌，自己摸索，至于经纪人这个身份，为了混口饭吃，再说了，谁规定当了经纪人就不能当歌手？”
“至于武术，我不会，别指望我教你。”
白沁继续追问道：“那你的吉他学了多长时间？”
张扬伸出了食指，而后犹豫了一下，又伸了一根中指。
“十二年？”冯宇涛点点头，怨不得他吉他弹的那么好，原来也是从小就学了。
张扬摇摇头。
“两年？”白沁惊讶道，两年吉他弹成专业级，说明张扬很有天份。
只见张扬再一次摇了摇头，在几人面面相觑的疑惑中笑道：“一两个月吧。”
“一两个月？！”白沁和冯宇涛都惊呼出声，程煜也是愣愣的看着张扬，就连坐在架子鼓旁的李墨，也都是抬起了头。
白沁缓了缓，撇嘴说道：“你不愿意说就直说，编这些瞎话有什么意义。”
冯宇涛几人也是反应了过来，吹牛批呢？
“我说的是实话，我接触吉他也就这一两个月。”张扬前世可没学过吉他，他摸吉他还是因为刚刚穿越的时候为了扒谱才学的。
“而且，我不会弹吉他。”
靠！
原本还在怀疑张扬是不是在吹牛批的冯宇涛顿时翻了个白眼。
你这技术都快达到自成一派的大师级了，你说你不会弹吉他？
这话说的，和不知妻美、普通家庭、一无所有、北大还行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到几人鄙夷和不信的眼神，张扬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年头，说实话咋没人信呢？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不仅仅和本心有关，还和不同位置的视野有关。
“行了，我管你们信不信，大后天狂欢节开始，后天我们就要出发，你们做好准备。”张扬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上午的时间，先是去网吧抓人，又指导程煜，打消心中的顾虑。
张扬都觉得自己快要成为教导主任了。
“扬哥慢走。”
“哥，别走啊，你绝对会武术，教我几招呗……”
“被我说准了吧，这就要走了？男人嘴里都没啥实话……心眼还小……”
“……”
这都哪跟哪？
张扬指着几人说道：“排练！别等到狂欢节被人挤上去表演的时候，搞砸了丢脸没处藏，还有，别为了彰显个性穿的乱七八糟，穿衣自由至少也要有点品味吧。”
说完，张扬离开了房间。
“靠，刚刚她是不是说老娘穿衣没品？”白沁瞪着眼睛微怒道。
冯宇涛瞥了一眼白沁的装扮，而后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黑靴子，渔网袜，皮短裤，白背心外披着露脐皮褂，脸上抹的烟熏妆，活脱脱一站街女浪。
李墨坐在架子鼓前顾若罔然的敲打着架子鼓，程煜偏过头垂首摆弄吉他。
当即，发飙的白沁确定了发泄的目标。
冯宇涛嚎叫一声，“卧槽，我又没说什么，是扬哥说的！尼玛，李墨和程煜绝逼也这么认为，姐，姐！姐！消消气，消消气！这吉他你要是轮过来我就GG了……”
……
回到办公室的张扬，一推门而进，就看到了林小楼和杨惠燕。
低着头的林小楼被杨惠燕指着破口大骂。
“你就是一个助理，屁事没有，打小报告的本事跟谁学的！”
“在公司里，有些话该不该说，该不该做，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要是再知道你到处嚼舌根，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个小助理，可没人待见你！要不我现在就教训教训你？”
“……”
张扬一皱眉，而后展颜一笑，高声笑道：“哟，杨姐，今儿个怎么在公司啊，我的下属，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张扬？”杨惠燕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人影，顿时狠的咬牙切齿，“你能在公司，我怎么不能在公司，况且一个小助理，做错了事，我还不能教育一下了？”
张扬笑道：“箐姐在准备拍戏，我一个闲人，不在公司能在哪，至于，教育？怎么，你是林小楼他妈？我不记得杨姐和姓林的交……配偶，我不记得杨姐您配偶姓林啊，不对，杨姐好像还没结婚吧，啧啧，这岁数，是有点晚了哈。”
杨惠燕握死了拳头，双目冒火，气得咬牙切齿，“姓张的！我早晚撕烂你的嘴，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
张扬冷然一笑，“我张扬哭的时候多了，日子苦啊，但也比一些卖笑卖肉，最后还不被人待见的……人，好过的多！”
“杨姐看样子今天挺闲的，要不中午一起吃个饭，虽然是公平竞争，但箐姐毕竟挤掉了颖姐的女主演，不如让我给您配个种……不是，赔个罪。”
“你看看我，这几天全都是聊代言的事情，嘴瓢了，赎罪赎罪。”
杨惠燕憋的满脸通红，她不是没家伙不要脸的，也不是没见过说话刻薄的。
但是向张扬这样明着不要脸还刻薄的人，少见。
“小崽子，你等着瞧！”杨惠燕骂了一句，死死的盯了张扬一眼，恨不能食其肉，而后转身离去。
“扬哥。”林小楼充满谢意的看着张扬，想要说些什么。
张扬随口打断，“不必了，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有些事情，不该说的别说，小心被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