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周教授你们说了半天,八爷我也没怎么听明白。”
“要八爷说,咱也别浪费时间,直接出发不就得了。”
“八爷我可早就想看看那四条胳膊、两个脑袋、四只眼睛的猎骄靡到底是不是个妖怪。”
我和周建军同时转过头翻着白眼,很无语的瞪了一眼陈八牛。
“行了八爷您也甭嚷嚷了,咱们看完地图再说。”
我一边训斥着陈八牛一边就把从张老城一伙人行囊里翻找到的地图给拿了出来平铺到了地上。
让我没想到的是张老城一伙人遗留下的地图,竟然是一式两份,其中一份是羊皮质地的,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另一份应该是近现代的新疆全图,而且两份地图甚至于比起我们考古队所用的地图都要详尽了不少。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张老城一伙人虽说干的是极损阴德的勾当,可也的确有值得我去寻味的地方。
不仅如此,张老城一伙人遗留下来的两份地图上,还详细标注出了几处古墓的位置。
我粗略看了几眼,很快就认出来,地图上标注的那几处古墓,其中最新的一处就是我们刚刚死里逃生的浦墨古墓,另外还有峡谷绿洲里那座乌孙古墓。
至于地图上其他的古墓,我则是看的一知半解,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张老城一伙人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那些古墓,全都属于迎神这一庞大的墓葬群,而这些古墓最终所指示的地方,应该就是猎骄靡古墓所在的黑山。
周建军也看出了这一点,他抬起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腿,盯着那两份地图看了一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很复杂的说了一句。
“想不到这伙盗墓贼,已经确定出了这么多古墓的准确位置,这一点的确是比我们研究所有能耐的多啊!”
“高手在民间这话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老实说看着张老城一伙人遗留下的两份地图,我心里也有些被打击的挫败感。
一路上我不止一次依靠老爹传给我的风水之术,带着周建军一行人从困境当中走出来。
可现在我才发现,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不是吹出来的。
恐怕要不是张老城一伙人见我们势单力薄掉以轻心的话,他们一伙盗墓贼也不可能死在那浦墨古墓里。
“周教授,现在也不是讨论谁强谁弱的时候,咱们尽快找到猎骄靡古墓才是王道。”
“您看这两份地图上,这些古墓的位置看起来杂乱无章,可实际上都属于迎神这一庞大的墓葬群。”
我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指着地图上张老城一伙人标注的位置。
地图上张老城一伙人标注出来的位置,起始点就是卡达农场那座陪嫁侍女的古墓,在往后戈壁滩里还有几处我们未曾去探明的古墓,其中就包括绿洲那座古墓,而太阳谷里的浦墨古墓,就是那两份地图上最后标注的一处古墓。
地图上所标注的所有古墓,用笔连接起来的话,整个布局就像是巨大的三角形。
只是那三角形的布局,仅仅直到了临近顶点的位置就戛然而止了。
换句话来说,这一份地图上迎神这一庞大墓葬体系的标注并不完整,或者说还差了最后几处古墓。
可是想要在这茫茫沙海当中,确定出最后几处古墓的准确位置,又谈何容易。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提笔以张老城一伙人早已经标注好的那些古墓当做基础,沿着地图上太阳谷浦墨古墓的位置,往上把整个外形酷似三角的迎神墓葬体系给强行补全了。
“小关同志,依照你补全的这地图来看,咱们是不是可以确定猎骄靡的古墓,就在这一片区域当中呢?”
周建军盯着那地图上巨大的三角形看了许久,这才抬手指着那三角形顶部的位置扭头对我说道。
“我也不敢确定,如果只是以迎神这一墓葬群的布局推演的话,最后几处古墓的位置,应该就在这一片区域当中。”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语气也是不自觉就变得万分凝重了起来。
因为根据我强行补全的布局来看,想要去到迎神这一墓葬群最后所在的那一片区域,还要越过太阳谷继续往塔克拉玛干更深处走。
而我们现在,早就没了刚刚进入戈壁滩时那种无知无畏的心态。
仅仅只是一个太阳谷,就险些让我们全部葬生在了这塔克拉玛干沙漠里。
若是现在继续往塔克拉玛干沙漠更深处前进的话,谁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
而且现在我们的状态、物资也不足以支撑我们继续往前走了。
虽然我们找到了张老城一伙人遗留下的骆驼和物资。
可实际上物资里的饮水也只够我们四个人支撑七八天的时间。
一旦我们选择继续往沙漠深处走,饮水耗尽之后,我们真的谁都不知道该去那里补充。
因为我们四个人当中,谁都没有真正到过那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深处。
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被***们称为被胡大遗弃的地方,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
周建军也看出了我心里的担忧,他抬起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气氛再度变得压抑了起来。
“周教授,要不然咱们先回去,等到了四九城重新准备齐全了东西,咱在来一趟。”
“如果现在执意走下去的话,咱们四个人恐怕都要交代在这沙漠里。”
随着我的话音落地,周建军的眼神也闪烁了起来,他回过头看了看身上还缠着纱布的老奎班长,又看了看比起刚进戈壁滩时,已经整整瘦了一大圈的陈八牛,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
“现在也只有这么做了,我不能为了我的追求,强逼着你们陪我去送死。”
“咱们先回伊犁,我想办法联系研究所,等那边重新安排之后,咱们在进沙漠深处。”
对于我和周建军决定半路返回这件事,老奎班长倒是没说什么,就是陈八牛那家伙对此颇有微词,一直牢骚个不停。
最后我被烦的不行,干脆以一句八爷您要是觉得这一趟没捞到点好处吃亏的话,现在您可以再去哪太阳谷里转悠一圈彻底堵住了陈八牛那家伙的嘴。
决定半道返回伊犁地区之后,我们又在太阳谷外修整了一个晚上,离开前我们用石头和沙子在太阳谷外给陈爱民和阿地里堆了一个衣冠冢,算是送了他们最后一程。
说是原路返回,可实际上一路上并不比当初我们进沙漠来得轻松,天上的太阳依旧毒辣,茫茫沙海依旧苍凉无边。
而且因为没了阿地里这个向导,我们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险些变成了没头苍蝇。
饮水耗尽之后,我们四个险些被困死在了黑沙漠里,好在最后我们走出了那片被***们称为胡大遗弃之地的黑沙漠,还误打误撞走到了沙漠边缘最繁华的西夜古城。
我原以为到了西夜古城,我们就算是真正死里逃生,可谁曾想在西夜古城里,我们又遇到了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