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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当道没有天理,也没有王法了。

为了带一个花娘赏月,竟然禁止百姓进城回家。

城外少有客栈让百姓们在露天地里过夜吗,都是穷苦百姓温饱都成问题,即使有客栈大多数人也没钱住店。

镇北侯的恶行会导致城门外的百姓有家不能回,有事办不了。

就在这时城头上的弓箭密集起来,夹带着还有很多石头瓦块,把对付敌人的一套装备都用上了。

几个跑得慢的百姓受了伤,一时间哭喊声一片。

一位老翁跑得慢被砸中了头跌倒在地,鲜血直流爬不起来了。

一个母亲抱着孩子被弓箭射中了身体,痛苦地哭嚎,但仍然紧紧地护着孩子。

挑担做小买卖的东西撒了一地,只顾着逃命东西也来不及捡。

木樨急忙拿着医箱下了马车,为老翁包扎伤口。

受伤的百姓看有大夫纷纷围了过来,巧珞维持秩序,木樨从伤势最重的开始医治,熟练地处理伤势。

百姓们非常朴实口称菩萨,得到救治后捂着伤口叩拜,一脸无奈地叹着气挪到一旁等着城门开放,希望有回家的机会。

木樨心中的怒火燃烧了起来,她要放火。

让巧珞把百姓的柴火都买了下来,樵夫们靠卖柴养活一家老小,便痛快的卖了回家去了。

细数一下也有二三十捆,木樨把一些药粉洒在柴火上,这些助燃粉可以让柴火着得更旺。

与此同时,路旁一辆马车的窗帘悄悄拉开了,一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木樨浑然不知。

巧珞知道她打算干什么,劝道:“姑娘这么做太危险了。”

木樨当然知道危险,但实在气不过镇北侯的横行跋扈,“人人都怕,还不是照样被欺负,为官者纸醉金迷受些警示也是应该的。”

巧珞看她态度坚决低声道:“既然姑娘想玩游戏,我陪着就是。您离远些,我来。”

说着用帕子蒙住脸,把柴火放到马车上,马鞭一甩向城门飞驰而去。

临近城门把一捆捆的干柴丢下去,调转车头往回跑。

跑出数丈外扔了一个火折子出去,柴火瞬间被点燃了,城门前一片火海。

百姓们看到城门着火了,无不拍手称快。

官兵看到起火了,赶紧打开城门出来救火,城门口乱成一片,很多百姓趁乱进了城。

巧珞把木樨拉上马车,“姑娘,我们也进城吗?”

此时进城肯定要被官兵追杀的,避一避风头比较好。

木樨往南一指:“去渡口。”

巧珞这才想起来今晚花魁妓馆的花娘在商船上看烟花,“我知道了。”

东冀州向南三四十里有个镇店叫渡口镇,几条小河在渡口镇汇成一条大河,成为进出东冀州的渡口。

因为往来的船只多,渡口镇非常的热闹繁华。在此上船顺流直下,不过半日就可以入海了。

渡口上停着十几艘祈安盟的大船,其中最大的两艘合并在一起搭成一个大舞台,船上到处挂着彩带和大红的灯笼,花枝招展的花娘来回穿梭,引得船夫们驻足观看。

木樨和巧珞上了渡口前最高的一座酒楼,坐在楼上对船上的风景一览无余。

巧珞伸着脖子往外看,突然道:“姑娘你看,那个张牙人到大船上去了。”

木樨举目远眺,果然看到张牙人上了大船,一堆花娘在围着他说些什么。

不禁暗自佩服,牙人消息灵通,送地契都送到大船上来了。

常烟仪态万千的走上船头,袅袅婷婷间扣人的心弦,从哪个角度看都让人神魂颠倒。

粗俗的花娘在他面前黯然失色,一个飞眼足以让男人骨软筋麻,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男儿身。

巧珞惊呼道:“世间还有这般妩媚的女子,绝了。”

木樨轻咬着贝齿没有出声,如果她说常烟是男儿身,巧珞怕是再也不肯看一眼了。

张牙人拿出地契给常烟,引得花娘们一阵欢呼。很多人夸常烟有心计竟然攒了这么多银子,随随便便就买了一座庄园。

鼓乐声起花娘们翩翩起舞,常烟是领舞,她舞姿曼妙衣带飘飘,让船上船下的男人们忘了身处何地,以为到了仙境。

一曲终了欢呼声一片,在“花魁,花魁”的叫喊声中,金银珠宝纷纷抛向舞池。

有几个厚脸皮的油腻男人直接冲了上去,虽然有几个龟公拦着,常烟还是被人扑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群人手持棍棒上了大船,为首的竟然是臧家富。

他嬉皮笑脸的向常烟献殷勤,说着动手动脚捏了一下常烟的脸蛋,连连说:“软和软和。”

常烟将他推开,又被反制住。

巧珞气得一拍桌子,骂道:“混蛋!”

木樨知道她最恨混蛋无品的男人,示意她不要生气。

巧珞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道:“姑娘,咱们今晚进不了城了,我去订客房,还定在您送我出海的那家客栈。”

木樨点点头。

巧珞没有走楼梯,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木樨觉得不对,喊道:“巧珞,你去干什么?”

巧珞没有回头,跑入人群不见了。

木樨看看大船上的打闹,似乎明白了什么。

巧珞不知道常烟的身份,暂时也不能跟她明讲,随她吧。

天慢慢黑了下来,大船上灯火通明,前赴后继的客人涌向大船,歌舞再一次响了起来。

巧珞还没有回来,木樨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准备下楼去看看,就在这时贵东家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贵东家是许东家的朋友,因为得罪了权贵要到北部边关去参军。

“木公子,我带您去看一出好戏。”

“贵东家可看到巧珞了?”

贵东家慢条斯理地说道:“她在大船上把臧家富给打了,她告诉我你在这里。”

“巧珞没有受伤吧?”

“没有,她去给常烟充当保镖了。”

木樨无奈地笑笑,巧珞学了几年武功胆子愈发的大了,“她没有受伤就好。”

“木公子请跟我来。”贵东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木樨起身跟着他下了楼,穿过人群上了大船,顺着船廊到了一个隔间。

刚坐定就听到隔壁的房间里有人在争吵,“多谢臧公子抬爱,我发过誓绝对不给人做妾,臧家再有钱我也不稀罕。”是常烟的声音。

贵东家拉开帘子,木墙上出现一条缝隙,隔壁的景物尽收眼底。

臧家富腆着大肚子,陪着笑脸,“常烟姑娘,妻和妾有什么区分呢,你到了臧家我多疼你一些就是了。我已经派人去捞云虫丝了,打算给你做一件云裳新装呢,这可是天下女子翘首以盼的事情。”

常烟长袖一挥,“你贪图匡家的财富求娶了匡家姑娘,就应该修身养性静等娶妻,却恬不知耻地到妓馆里来给花娘暖床,要不要脸?”

臧家富并不怒,反倒被常烟发怒的样子迷得心里痒痒。

“我就是喜欢匡家的钱,怎么了?那个克死亲娘的四姑娘就是个晦气鬼,如果不是为了匡家的银子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