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倒地之际，顾五扶住了他。
赵晨光目光落在了她脸上，言语不清：“你、你、你……”
你了三个字，终究没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身体在顾五怀里抽搐了几下，赵晨光死不瞑目在她怀里咽了气。
顾五面上都是伤悲，抬起一只手为他擦去下巴上残留的血渍。
“赵晨光，两辈子你都负了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曾经你跟我说，你爱我，你心里有我，得了我的身子，你却翻脸无情，转身逼迫我嫁给他人为妾。”
“你知道吗，我清白给了你，大婚当日我被他打得卧床不起……”
顾五两辈子活的挺悲哀。
第一世遭受了不公待遇，心生怨恨而终，死而复生不去过自己日子，依然要走曾经的老路。
顾九的重生开启第三世爱恨纠葛，篡改了所有人命运。
其实她若不是这般执着，真的会有一个完美人生，可惜终究是放不下曾经恩恩怨怨导致的一切悲剧。
顾五嘀喃了很多，包括对赵晨光执着的爱，包括对顾九执着的恨。
听得霍岩齐王皆是不可思议。
“她是疯了吧？”黄三轻声在霍岩耳旁说的。
顾五看起来的确像是疯了，说得那些事儿，都让人匪夷所思。
霍岩没有回答黄三的问题，而是静静听顾五陈述。
“你知道吗，我流落荒芜过得是什么日子吗？过着朝不保夕卖笑的生活，一切都拜顾九所赐，所以我恨她，我执着要杀了她……”
顾五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多，有些事情霍岩知道，有些事情他不知道。
白杨趁顾五沉寂在往事中之际，从背后制住了，笑的癫狂：“你们快过来，我抓住了她……”
然，意外来的总是那么突然，本以为顾五没了反抗能力，不想回手给了白杨一刀。
白杨低头看看插在自己腹部匕首，瞪眼睛弓着身体连连后退。
顾五冷笑：“就你也配拿我去邀功？”
此刻白杨悔不当初，指着她：“你个毒妇，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顾五笑得阴森，举止弓弩对准白杨就是一箭。
弓弩威力很大，白杨来个透心凉。
“你不会不得好死的。”
顾五却说：“我怎么死与你们无关，你们的死却由我来决定。”
白杨瘫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中咽了气。
孙品言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安静静一动不动。
顾五扬起头看向霍岩，举着弓弩：“把顾九叫来，我要与她做个了断。”
她杀红眼了，顾九来了讨不到任何好处，霍岩不会让顾九犯险。
“顾五，放下弓弩，你还有活路，你若想鱼死网破，我也不介意。”
顾五看了看霍岩：“霍岩，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刚才说得事情是真是假吗？难道你不好奇，你的好夫人都隐瞒你什么意思了吗？”
霍岩冷哼：“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不管我夫人隐瞒了我什么事情，那都是过去之事。”
顾五轻笑：“霍岩，你不过是傻子，居然都不知自己枕边人是什么人，想想我就替你感到悲哀……”
霍岩并没有上当：“少废话，放下弓弩，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顾五狂笑：“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为我垫背。”
霍岩耸了耸肩：“好呀，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就在顾五瞄准霍岩的那个瞬间，顾九出生制止了她，慢慢从人后走了出来。
看见她，顾五把弓弩对准了她。
“你怎么来了？”霍岩紧张问的。
顾九看了看霍岩：“你们都退出去，我有话与顾五说。”
霍岩怎么愿意，见顾九冷了脸，这才不情不愿带人撤到外面。
孙品言也出去了，此刻空旷的山洞中，除了两个活人，剩下的还有四具尸体。
顾九一步步朝顾五走去，不等到跟前，一支箭朝她飞来。
身子朝一旁移了半步，轻轻松松躲掉了射过来的箭。
顾五又按了一下弓弩开关，没有箭射出去，打开装匣子，箭里面没有箭了，气急败坏把弓弩了仍在了地上。
她拿的是六箭弓弩，顾九算好才传来的。
最后一剑没射中顾九，她失去了射杀顾九机会。
离顾五还有三步时，顾九停了下来，顾五这时也站了起来。
姐妹相见，没有寒暄，只有两世仇恨。
顾五咬牙切齿怒瞪顾九：“你怎么还活着？为何不去死？”
顾九打量她一番，一脸唾弃：“你都没死，我凭什么去死？”
顾五狂笑：“顾九是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我的今天都是你造成的。”
顾九轻笑，露出一个轻视神色。
“顾五，你可记得是怎么残害我的吗？你还记得是怎么把我推下悬崖的吗？你可记得是谁挑拨离间把我卖给他人为妾的吗？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把我折磨致死的吗？你可记得你是怎么爬的赵晨光的床？你可记得吗？”
顾五眼睛不由等大，看着顾九：“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顾九与她说过自己记起是她推下悬崖的，其他的事情顾五却不知。
顾五惊的连连后退：“你是谁？你绝对不是顾九。”
顾九耸了耸肩，压低声音：“顾五，难道只许你死而复生，难道不就许我死而复生吗？”
顾五惊恐：“你与我三世纠葛？”
顾九没有否认，顾五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步步失算的原因了。
“你是从何时死而复生的？”
“第二世被你折磨致死的时候。”
顾五眼中皆是不可思议，终于想起顾九是何时重生的了。
离开顾家开始，去了霍家以后。
那时顾五自认为顾九去了霍家对自己有利，根本没想过，为何顾九会去霍家的原因。
“那时我就应该亲手杀了你，不然我的命运不会如此。”
“顾五，难道你没杀过我吗？我已经死在你手中一次了，难道还会死在你手中两次吗？”
顾五哈哈大笑：“是我失算！”
顾九神色不变：“你有这般下场，说起来都怪你自己，为何会这般执着赵晨光？难道天下间除了他，就没有好男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