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算什么男人
“沈公子对女人撒气，算什么男人？”
那边，程明煦一群人都赶来，初夏也来了，她站在了沈严冬的身侧，替他擦手。
仿佛齐紫嫣是什么肮脏东西一样，这个动作，刺激得齐紫嫣双目赤红，却又在程明煦面前扮演着柔弱小百花。
程明煦将齐紫嫣护在了身后。
欢颜眸色微沉，妈的，不要脸的狗男女。
她远远地看着，身体正前倾，却被云璟一手攥住手腕。
她看他神色淡淡，心中突如其来的冲动慢慢趋于平静。
沈严冬这回也没有示弱，“那程公子宠妾灭妻，又算什么男人？”
欢颜也是第一次在沈严冬的口中听到这么尖锐的话语。
欢颜幽幽一叹，声音不大不小。
“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女子命苦，本以为寻得如意郎君，殊不知家花永远没有野花香……听说沈姑娘的孩子还被夫君打掉了，虎毒不食子，程大公子真是好狠的心……”
一番话出口以后，周围都是议论纷纷的声音。
沈初夏在一旁，没有落泪也没有难过，只是神情冷漠空洞，只有在看见沈严冬和欢颜的时候脸上还有一丝温度。
大家知道这个楚姑娘，只是她如何会出现在太子殿下的身边？
楚家七姑娘，太师府，太子府这三者之间这些年总是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流言，旁人对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十分好奇，只是事关太子，没有人敢明着打听。
她这番话，明白是指责程大公子，只是不知太子殿下听了会怎么想。
众人大多认为这种事情，太子殿下应当不会在意，毕竟是旁人的家事而已，而这楚小姐说这些话，不仅仅指责了程大公子，还内涵了一部分男子。
若是太子反感了，这位太子府曾经的干女儿，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大家都暗戳戳地看着太子殿下的反应，只是太子殿下她……完全没反应。
他秾丽的容颜让人看不出情绪，只是目光落在楚家小姐的身上，那眼神，硬要说的话，有纵容，有宠溺，唯独没有丝毫不悦。
什么情况，是他们看错了吗？
那位皱个眉，就能让满朝文武打寒颤的太子，会用这种眼神去看一个人？
欢颜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云璟，只见他的神情没有任何问题。
她有些疑惑。
什么情况，可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欢颜看见了不远处走来的楚垣，恭敬地给云璟行了个礼，退到了楚垣的身边。
众人在看那太子的神情，忍不住一个哆嗦，刚刚还好好的，如今怎么一下变这么吓人了。
“怎么回事，他和你说什么了？”楚垣的声音满是威严。
欢颜摇摇头，“只是随便说了几句，殿下想让我去太子府，我拒绝了。”
楚垣看向她，“怎么，想和他去么？”
欢颜乖巧地摇了摇头，“没有，女儿知道利害，父亲放心。”
楚垣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就好，或许他现在待你不错，也不过是为了你这血脉而已，你若回了太子府，想想也该知道等着你的会是什么事情。”
楚垣的这话，刚好就戳到欢颜心里的一根弦上了，欢颜脸色微微僵硬。
欢颜的余光看见了初夏一闪而过，略带担心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若是太糟会叫人担心，所以敛去了情绪。
那边程大人还在安抚沈严冬的情绪。
“沈公子莫与我这犬子计较，他自幼被我宠坏了，根本就不会说话……他啊，也是年纪小，还是个孩子……”
此话一出，沈严冬冷笑了一声，“程大人此话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等真未见过这样大的孩子，都可为人父的孩子了，可笑可叹。”
程大人头痛的厉害，原本他请沈严冬来，就是觉得此子极好说话，或许可以借这一次互动的机会缓和关系，让他们家原谅明煦，也好平复太子殿下那边。
没想到他这儿子竟然这般不争气，把人直接惹怒，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这么多的笑话来。
“蠢货，还不滚过来和沈公子和初夏道歉？”
程明煦看向沈初夏，满脸的失望，“我本以为你是个好姑娘，没想到，你竟会由着你这哥哥坏我名声，我对你太失望了。”
这个架势，看来是不打算道歉了，不仅如此，这架势，显然还认为自己没错，都是旁人对不起他了。
欢颜咬咬牙，若不是楚垣一直站在这里，她真的很想让这位程大公子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可惜，她什么都不能做。
齐紫嫣就躲在程明煦的身后，一脸得意地看着沈初夏。
沈初夏浅浅的笑了笑，唇边一个梨涡显得温婉无害，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说出的话话也是。
“你算个什么东西。”
程明煦直接震惊了，“你说什么？”
沈初夏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骂你的话还想听第二遍？程大公子是不是应该找位大夫，治治您的脑子？”
众人皆是惊住了，只因为这姑娘的长相十分温婉可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小心翼翼的，可这话还真是，戳人的紧。
“初夏？”程明煦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瘦弱的肩膀和印象里一模一样，只是说起话来，竟像是换了一个人。
“方才那位姑娘说虎毒不食子，你却为了一个没名没分的女子，杀死了我的孩子，畜生不如。”
她冷笑一声，“程大公子日后，可还睡得着觉吗，你们就不会担心我血淋淋的孩子，夜里去找你们索命吗？”
齐紫嫣吓了一跳，她们都说未出生的孩子怨气很重，这种事情不会真的发生吧？
初夏只是在想，如果是颜儿遇到这种事情她会怎么做，她一定不会哭，一定不会自怨自艾，反叫人看了笑话。
她只是照着她的模样做了，可是想到那个未成形的孩子，她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原本姑且算是从容的神情也变得怨毒愤怒。
她压下愤恨，目光平静之中有一丝阴狠，“血债血偿，你们的报应，在后头。”
程大人忍不住道，“初夏！不可胡言，为父知道你没了孩子心里难过，但这种话，怎可乱说。”
沈严冬道，“当初您的儿子对初夏动手的时候，程大人怎么不以您作为父亲的身份出口劝告？事到如今，却拿出了父亲的威严来了。”
“可真是，千层鞋底做腮帮子……好厚的脸皮。”他这辈子没有说过这种话，语气些微有些不自然。
欢颜顿了顿，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程明煦父子显然都被噎住无话可说了，他们一向自认是大户人家，大多时候都是体体面面的，这种嘴上功夫，完全比不过旁人。
欢颜觉得说得好，说得漂亮，这种人，就不能让他们过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