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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玄门小国师又在卜卦了 > 第178章 狗 都 不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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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罢,沉默地盯着那碗只动了一口的牛乳糕看了许久,到底是没勇气再一次举起手旁的小勺。

平心而论,小国师舍得纡尊降贵地下厨做点心,他是很开心的,也很想将这碗奶糕吃光,毕竟不管好坏,这都是小姑娘费劲巴力做出来的。

但那奶糕上加的“糖桂花”实在是太甜了,甜得发苦,甜得发齁,他委实怕今儿吃完,明儿见不到清晨的太阳。

要命,还是给小姑娘多留点面子,这是个复杂且纠结的问题。

墨君漓陷入了沉思,良久不曾动弹,慕惜辞见此,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加的那种“糖桂花”,许是不大对劲。

“所以……很难吃?”慕惜辞挑眉,伸指虚虚点了碗沿,“是我加的糖桂花不对?”

“抛去顶上那层糖,其实还是不错的。”墨君漓回答得分外诚恳,“但那一层,它真的太甜了,甜的没法入口。”

他本想说甜得像是在干嚼一大把的细白糖,不过话涌到嘴边便又被他强行咽下去了——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依着慕惜辞那个糖桂花做法,他可不就是在干嚼细白糖?

“至于糖桂花,国师大人,你之前见过带糖桂花的点心吗?”少年硬着头皮真诚发问,糖桂花是个常见食材,一般来说,只要见过那东西的,都不会理解错。

“大概吧。”慕大国师微讪,“但我不大喜欢带桂花的点心,从前可能没大注意。”

“再说了,我吃点心的机会也不怎么多。”慕惜辞假咳。

前生她十岁前长在京外,点心以小厨房与灵琴做给她吃的为主,她不爱桂花的味道,他们自然不会给她做。

十到十六岁这六年,她又与师父生活在流云观里,山中清修生涯清苦,她不会做饭,师父他老人家似乎是对甜食深恶痛绝,她便很少能吃到点心。

十六岁回京后则更不必说,她十七岁就上了战场,塞外边城,别说点心,能有点新鲜蔬果都不容易。

是以,她上哪知道那糖桂花究竟是什么玩意?

能弄出来白糖加桂花就不错了。

慕惜辞甚不在意,懒洋洋一敛眉眼,向后一倚:“要是很难吃的话,你就把它扔了吧。”

“反正我也的确没什么下厨的天赋,做出来的东西狗都不吃,你咽不下去,我不强求。”

做出来的东西狗都不吃。

刚想倒了那碗奶糕的少年陡然一愣,他端着碗,回眸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小姑娘,见她长睫半垂,小小的身子窝在椅中,面上觉不出悲喜,忽觉心头一堵。

小国师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能说出这种话,想来从前确乎是没人愿意吃他做的东西。

墨君漓抿唇,低头静静注视着手里的那碗点心,实际它也没那么糟糕,只是甜了那么亿点点。

他多喝点水,应该就能解了这股子甜吧?

何况,他可以把上面那层刮掉一些。

对,可以稍微刮掉一些,这样就不会太齁了。

少年突然想通,随即毅然决然地抄起茶盏边的小勺,在小姑娘惊诧的目光之下,将那碗奶糕,一口一口,尽数吞进了肚子里。

“还……还不错。”墨君漓咧嘴一笑,继而脸色大变,整个面皮险些扭成一团。

他忙不迭拽过桌上茶壶,一杯茶水连着一杯,这时间也顾不上浓淡冷暖,直直灌下两大壶的清茶,喉咙里的那种甜腻方才被压下大半。

“……勇士,居然全吃了。”慕惜辞目瞪口呆,下意识抚掌打了个节拍,“我是真心想让你把它扔掉的,那个狗都不吃也是实话,我并没有难受。”

“嗯??”捂着脖子的少年一时没能转的过弯来,他这会是一肚子的水,稍一张口,那水都能漫过他嗓子眼。

“上辈子在山上修行的时候,我下过一次厨,我师父吃了一口就把我那院的庖厨给封上了,剩下的我觉得浪费了可惜,就顺手倒给了时常来观里蹭吃蹭喝的大狗。”

墨君漓蹙眉:“然后?”

“然后那狗舔了一下,吐了大半宿,再之后就再没出现过。”慕惜辞摊手,她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一直认知的还蛮准确。

……她这做的倒底是饭还是毒药。

少年欲哭无泪,早知道是这样,他就直接将那碗东西倒掉了,何至于像现在这般?一肚子的水不说,嗓子还齁得发痛。

“不过,你这已经吃完了,我也没法把它从你肚子里抠出来是吧。”小姑娘笑眯眯地托了腮,“那就直接进行到下一环节好了——”

?还有下一环节?

墨君漓眨眼,撑着身子作洗耳恭听状。

“别紧张。”慕惜辞笑得分外温柔,下一瞬便立时冷了脸,“说,买树的银子是哪来的,我上次给你的那四千两是不是又祸害完了?”

“天地良心,你给我的那四千两,我可真是分文未动。”墨君漓被她吓得,下意识挺直了身板。

“分文未动?”慕惜辞皱眉,“若真是分文未动,那你这几天是怎么撑下来的?”

这可是一个下午能挥霍掉八千两的主儿,她可不信这老货能这么快就改掉他那败家的“好习惯”。

“这个嘛……”少年的目光微微闪烁,不知怎的,他不太想让小姑娘知道,他又被鹤泠那铁公鸡坑了一把,她知道的话,肯定会训他的。

墨君漓的眼神一飘,那铁公鸡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虽答应了他预支下个月的银子,却要求扣取十分之一的银两,充作预支的利息。

换句话说,他这几天每花出去十两,下个月能用的银子便会少十一两,若他不慎花了阁中五千四百五十两,那他下个月就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利息高得离谱,鹤泠也是黑得透心,但他没有办法,他实在舍不得花那四千两。

“快说,不说我就当你把那四千两全败了了。”慕惜辞见他大有含糊其辞之势,不紧不慢地活动起手指,作势就要掐诀。

墨君漓惯来是惜命的,见小姑娘准备动手,果断又干脆地松了口,没两句话便将自己的老底透了个干净。

“百分之十的利息?好家伙,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慕惜辞冷笑,掐诀的速度竟越来越快,“你也任着他抢。”

“这……不是没招了嘛。”墨君漓讪讪,自觉大难临头,他眼见小姑娘双手掐诀都快翻出虚影来了,突的急中生了智,“等一下!”

慕惜辞手下微顿:“说。”

“国师大人,要不,让小的给您讲讲三月的诗会和四月的游园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