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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玄门小国师又在卜卦了 > 第六九三章 对不上账啊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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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三章 对不上账啊这也

墨书锦话毕挥了手,立时有一锦衣白面的纨绔捧着那账簿,颠颠跑去了刘温面前。

萧弘泽抱着那本账簿,抬手一指其上的一行工整小字,神情是说不出的飞扬嚣张:“刘大人,您好好看看,这万两白银,可是您当日派人存下的?”

“这、这……”刘温瞅着那账簿,舌头不受控地便打了结,他没想到胡云这小人平日与他称兄道弟,到了这种时候,竟真敢临场倒戈,反咬他一口!

关键,那老贼若单是倒戈背刺他就算了,他怎连他将那贿银存在哪个钱庄、何时存的都给抖落了出去!

而且……那六殿下不是个纨绔吗?

他不过是一介扶不上墙的纨绔,怎就能弄到这钱庄的陈年账簿!

刘温的心下发了慌,面上亦显然见地多了几分张皇之色。

他闪着眼珠捏了拳头,上等的衣料被他攥出了无数的褶皱,他张了张嘴,半哑着嗓子竭力辩解:“这,殿下,这万两白银确乎是老臣派人存下的,但那并不是什么贿银。”

“那些银子……那些银子,不过是老臣多年积攒下来的一点散碎体己——殿下,老臣在朝为官近三十载,总不会连这万两白银都存不下吧?”

“万两白银,那自然还是存的下的。”墨书锦应声挑眉,眸中忽的浮现出点点的戏谑之意,“但刘大人,你在钱庄之内,存下的银子可不止这区区的万两呀。”

“——那簿子上写的清清楚楚,存了这白银万两后,你户上总计还剩下白银三十万两。”

“刘大人,本殿不妨在此给你简单地算一笔账。”青年说着杵了手肘,慢悠悠伸出一根指头,“据我朝律法,你这正二品刑部尚书每月俸禄,折银约一百四十两。”

“一个月一百四十两,一年十二个月,那就是一千六百八十两,加上年节之日父皇赏赐的金银珠宝,你一年差不离能收入两千两。”

“一万两,贵府上下不吃不喝无有开销,存个五年,那确乎是能存下来的。”

“可你账上的余银分明是三十万两——”墨书锦扬声说了个阴阳怪气,“刘大人,你要不要来教教本殿,你这年入不过两千来两的二品大员,究竟是怎么做到一年便能攒下上万两乃至数万两白银的?”

“难不成,”话至此处,青年的声调陡然一沉,目中亦跟着幽幽露了凶光,他拉长了尾音,指节也一下有、一下无的敲击了桌面,“你是把我父皇给你的那些赏赐,都拿出去变卖了?”

“殿下慎言!”刘温闻言险些当场被人骇破了胆,他失声惊叫,眼底亦不住地涌上了层层的惧意,“老臣岂敢做那等蔑视陛下天威之事!”

“多出来那些银子……那些银子乃老臣名下良田、商铺经营所得,绝非不法之财,还望殿下您明鉴!”

刘温作势便要起身给墨书锦行礼——他这回是真被墨书锦这话给吓到了。

这些年来他跟着侯府一党,明里暗里确乎是收了不少旁人不少好处,但他决计不似晁陵等人那般贪得无厌,亦没胆子变卖什么帝王赏赐。

近年他受贿最大的一次,也就是数年前帮着安平侯他们,构陷靖阳伯府、伪造了两本名录与账簿的那回。

“还请殿下明鉴!”刘温说着端了衣袖,墨书锦见状顿觉头疼万分。

一旁的萧弘泽眼疾手快,一把将之重新按回了座椅——六殿下可是提前跟他们说清楚了,他们这次“请”刘温来此,可不是为了看他嚎什么“明鉴”的。

“行,那本殿就再帮你重新算上一回。”青年攥拳虚咳,顺势挥了挥衣袖,得了令的萧弘泽收了怀中那自钱庄借来的账簿,转而去堂后翻出来两本薄薄的册子。

“殿下,给。”萧弘泽乐颠颠将那两本册子递去了墨书锦面前,继而三两步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多谢。”墨书锦随口道了声谢,随即不紧不慢地翻开了那册纸卷,眉目间的神情,照例是一派不着调的恣意轻松。

“刚好,本殿这里,也拿到了刘大人你名下各式农田及商行的每年营收。”

“让本殿好好算算……哦,刘大人,刨除本金,你名下田产每年约莫能给你增收白银千两,商行则大概能给你多创造出三千两净利。”

“这就是白银六千两——三十万两,五十年。”墨书锦放了算盘账簿托了腮,“刘大人,即便本殿按照你是及冠之后就入朝登仕……”

“那你今年,有七十岁吗?”

“这——”刘温额上嗖嗖冒了汗——他是二十六岁入朝做的官,今年刚刚五十四!

“既没有,那多出来的那十几万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墨书锦抖眉,“而且,你不可能把家中所有银两都存入钱庄罢?”

“如此算来,贵府中馈定然尚有余银——这差出来的,可就不止这十几万两了。”

“来吧,刘大人,说说,眼下你还能想出什么理由?”青年边说边微微抬了下颌,刘温听罢只觉心头越发慌得厉害。

他哆嗦着嘴皮,抵死挣扎了半晌方才勉强寻出个状似“合理”的理由:“那些……那些是我夫人嫁妆。”

“哦?是吗。”墨书锦应声失笑,而后转眸扫视了一周那些围着刘温坐成了一圈的纨绔子们,“你们觉得?”

后者收了目光登时意会,当即一个接一个地开口反驳起刘温的话来。

“殿下,刘大人他说谎了!”一纨绔猛然拍案,“小的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刘大人每次说话前都会转眼珠、抖唇角,而且他袖子都快被他攥拧巴了,这明显是在紧张,是在掩饰。”

“但殿下请大人来此,既未上刑,又未逼供,殿下只是请他来问两句话,他所述之事若是句句属实,又何必这般紧张?”

“所以,他一定是说谎了的!”

“是啊殿下,以我等常年混迹青|楼|赌||坊的经验来看,刘大人此番,除了那句‘不敢冒犯天威’是真话外,其余通通都是假话!”

“呸!大骗子,还在朝做官做了几十年的老官呢,比赌||坊成日出老千的人都能说谎。”

“诶~萧兄,你看你看,刘大人变脸了,他这会还尴尬丧气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