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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律一路沿着血迹寻找他们的踪迹,清理了好几个冷血兽族,这才找到鱼晚晚的影子。

在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声息的望野时,他脚步顿了顿,随即走上前扶着小雌性的肩膀。

小雌性的身体抖了抖,在看到清律的时候,紧张的情绪才放松下来。

“清律,我救不了望野……”

清律小心擦掉她的眼泪,她两只眼睛都又红又肿,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她一样,可怜巴巴的,叫人心都碎了。

“不是你的错晚晚,我们把望野带回去吧。”清律柔声劝道。

鱼晚晚吸了吸鼻子,清律扶着她从地上站起来。

刚刚站直了身子,她眼前涌上一片黑暗,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直接昏过去。

再次醒过来,是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清律就守在她身边,见到她清醒,立刻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的上下查看。

“晚晚,你没事吧?”

鱼晚晚意识还有些不清醒,轻轻摇了摇头。

巫医端着一碗汤药从山洞外走进来,看到鱼晚晚醒了,神色立刻激动起来:“晚晚,你终于醒了,你担心死我们了!”

他看到清律抱着软绵绵的鱼晚晚的时候,一口气差点都没提上来。

鱼晚晚轻声道:“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一站起来就没意识了。

“没事没事,主要是清律比较担心。”那个时候清律的表情真是恐怖,好像要拿他的命一样,他把脉时手都在抖。

不过说起治疗结果,巫医把汤药放到一边,笑道:“晚晚,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你怀孕了!”

“什、什么?”鱼晚晚愣愣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巫医笑盈盈又说了一次:“我说你肚子里有幼崽了,刚刚就是你情绪太激动了,身体又弱,所以才会晕倒。”

鱼晚晚看向清律,清律端起汤药,吹凉以后送到她面前,神色温柔:“巫医说的没错,晚晚,我们有宝宝了。”

鱼晚晚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色迷茫。

这里明明还是一片平坦,可是现在却忽然有人告诉她,里面有一个小生命了。

这样奇异的感受她从未体验过。

清律把汤药送到她嘴边,说道:“晚晚,你身体不好,先把药喝了好好休息一会儿。”

巫医也说道:“是啊晚晚,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情绪千万不要激动,这样才能顺利生产。”

鱼晚晚喝了药,吃了东西,又被清律放倒好好盖上被子,全程她都是懵懵的,被动的顺从。

她太累了,就算是刚醒来不久,眼睛刚闭上就又进入了梦乡。

清律跟巫医走出去,巫医不停的交代着清律应该怎么照顾怀孕的雌性,这样生下的幼崽才健康。

清律又问了他许多要怎么补充营养,才能让雌性的身体好起来,巫医说的他都认认真真一一记下。

现在鱼晚晚是重点保护对象,要更加小心的照顾,他不希望鱼晚晚的身体被幼崽拖垮,如果她因此受了影响,清律不介意把这个小东西把她身体里弄走。

鱼晚晚刚刚怀孕,正是最不稳定的时候,队伍前往龙岛的速度也慢下来。

几个兽人有些着急,想让清律先走一步,去龙岛求救,但清律怎么放得下心把怀孕的鱼晚晚留给这群实力一般的兽人,说什么也不愿意。

只拿出了一块龙骨交给那几个兽人,让他们带着信物先去往龙岛,自己随后再来。

鱼晚晚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她期待这个孩子,可现在是在逃亡路上,她实在担心。

想了想,鱼晚晚再次通过植物联系了时间之神。

时间之神知道她怀孕,立刻激动的恭喜,话里的兴奋劲比他自己怀孕还足。

同时,时间之神也想起什么,认真的叮嘱:“晚晚,你既然怀了孕,千万不能继续祈祷,如果你想种植灵花,最快也要等两个月以后你诞下幼崽!”

“为什么?”

时间之神道:“你现在身体脆弱,祈祷要消耗大量的心神,次数多了无论是对幼崽还是你的身体都没有好处。”

祈祷会抽走鱼晚晚的精气神,一个不小心还可能会直接带走她的生命,鱼晚晚现在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鱼晚晚轻轻嗯了一声,却有几分失落。

现在她就是想要祈祷也不可能了,自从上一次见过择梧后,她每次祈祷脑海都会浮现出植物人死时的画面,心里会不由自主的对兽人憎恨,即便她努力抗拒这种情绪,可她的救人之心也不再像之前一样虔诚。

想到这里,鱼晚晚请求道:“时间之神爷爷,我能不能请你帮我找一下择梧,我想见他一面。”

“你见他做什么!”时间之神几乎要炸毛。

自从知道择梧的植物精元在鱼晚晚身上以后,他都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择梧,没想到这个小雌性还想送货上门。

“我有话对他说,请你帮帮我。”鱼晚晚拜托他。

那边的时间之神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行吧,我帮你跟他说一声,但他愿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

“好,谢谢您。”

接下来,鱼晚晚一直等着择梧来找自己,可一直没什么动静。

等到她都快要放弃了的时候,再次睁开眼睛,人已经来到了神境,眼前站着的人正是一身白衣的择梧。

他转过身来,长相悲悯,眼神却冷漠:“你找我有什么事?”

鱼晚晚从地上爬起来,直言不讳:“我想请你把你的憎恨拿走,不要放在我身上。”

如果她一直受那些情绪的影响,无论等多久,她都不可能再次种植得出灵花。

听了她的话,择梧却哈哈笑起来,他嘲讽道:“你还想救那些兽人,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了吗?”

鱼晚晚握了握拳头:“我记得。”

但曾经那些兽人已经死了,现在的兽人是无辜的,何况还有栢景他们。

她有私心,即便知道择梧的痛苦,也无法阻拦她想要救栢景他们的决心。

她神色坚定,但择梧也不可能凭她几句话就动摇,他哼了一声:“不可能,我绝不会让你救那些人。”

鱼晚晚咬了咬牙:“你就不怕我把你想报复兽人的事情告诉别人吗?”

择梧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去说啊,反正这一次兽人大陆注定要颠覆,我也不怕让所有人都知道。”

择梧甩了甩手,转身要离开,鱼晚晚叫了他一声:“择梧!”

他转过身,小雌性忽然拿出了一样东西:“你还记得这个吗?”

白嫩的手心里躺着的是一枚图案精美的绿色徽章。

择梧瞳孔微缩。

就算是过多久,他也不可能忘记。

“你怎么有这个!”择梧迅速靠近,带起一阵冷风。

“这当然不是秋晨族长的徽章,是我自己雕刻的。”鱼晚晚轻轻摩挲着徽章的边缘,想起秋晨族长临死前的模样,露出悲哀的表情:“我在记忆里看到了族长死去的模样,他在临死前请求我把这枚徽章交给你,他还让我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择梧走到她面前,急急追问,过了一会儿又收敛了情绪:“呵,他一定是让我保护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