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飞在王院长说完话后，也走上一步道：“首长，现在常顺的情况很正常，他的脑部恢复得很好很快，以前我们的担心已经不需要了。
您现在完全可以对他进行正常的问话。”
孙建飞医生慎重的告诉余飞扬。
“好的，我们就进去讯问，因为可能涉及到一些秘密，你们俩必须回避。”
余飞扬客气的打招呼告知道。
送走王院长和孙副院长，余飞扬走进了常顺的病房。
他们在病房外面说的话，常顺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他的病床已经摇起了一点，提前已经给他的背后垫了一个枕头，现在的常顺神情紧张的望着病房门口，看着余飞扬一步步的走近他的床边。
余飞扬发现，现在常顺的眼里对他的恨意已经消失了很多，或许他明白自己的这条小命就是被余飞扬救下的缘故吧？
可是在常顺躲躲闪闪看着余飞扬的眼神里面，依然很复杂。
他微微低垂下眼眸，不敢直视看着余飞扬那锐利的眼神，两只手下意识的紧紧抓着床单，也许是因为用力，也许是因为紧张和那些不可言说的情绪，他的两条胳膊在轻轻地发抖。
嘴唇紧紧抿着，露出他心里的一份倔强。
成留帮余飞扬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常顺的床边，余飞扬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只是在常顺的脸上细细的打量观察着。
这个年轻人自己以前见过吗？
为什么现在看着有一些眼熟？
余飞扬的心里开始有些疑惑。
前面看见常顺的时候，他的脸因为受伤而肿着，余飞扬根本看不清楚常顺真正的外貌，只是感到了来自常顺对他的一份恨意和不善。
这也是余飞扬一直疑虑不解的事，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常顺，而这样年轻的人，在余飞扬的记忆里面，也搜索不到自己认识他、并且还得罪了他？
甚至让他露出了对自己怀有这样深的恨意？余飞扬对这个人没有印象。
“我们认识吗？你认识我？”余飞扬低沉浑厚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让常顺吓了一跳，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余飞扬，里面有惊悸，有着一言难尽的情绪，没有说话，仿佛一闪而逝马上就躲闪开了。
余飞扬的眉头紧皱了起来，眼神更是神幽难测，常顺表现出来的神情在告诉他，常顺是真的认识自己的。
“我记不起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余飞扬语气平静、实事求是的说道。
不是在解释，就像是在自问自答。
常顺的身体微微动了动，眼睛眨巴眨巴的，嘴珉得更紧了。
他的心里是疑惑的，前面在他的猜测，今天余飞扬肯定是来者不善，一定要等着自己的身体恢复一些再来问的话，肯定就是审问犯人一样的了。
常顺自己明白，他确实是犯了罪，只是不明不白的差一点把自己给埋了进去，这同样是他没有想到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在常顺清醒过来后，就一直在这样惊恐的问着自己，当他看见余飞扬气宇轩昂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别人都在恭敬的奉承着他，自己却是躺在病床上几乎丢了半条命，他心里更加的又怨又恨。
直到那天半夜有人来杀他，常顺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了！偏偏救他的真是他怀着怨恨的那个人。
现在，自己变成欠了面前这个人一条命，怎么办？心里不是应该还恨着他吗？
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却是在害怕他，害怕他问自己为什么要去做那样的蠢事？
对，常顺已经明白自己做了已经非常愚蠢的事，想去报复的人没有达到目的，差一点送了自己两次的命，结果都是面前这个人救的自己。
“我知道你可以说话，有什么话就不要憋在心里，敞开了说。
我什么时候伤害到了你了吗？
所以，你是真的在恨我对不对？”
余飞扬的话平心静气，却是让常顺的心里很难过。
原来，他早忘记我了！
原来，他根本记不起我是谁！
常顺的身体窸窣着，想让自己可以躲到被窝里去，不要再面对余飞扬那没有怒气，却是让他感到巨大压力的问话。
可是，他躲不开，现在的他其实还不能自由活动的能力。
身上断了骨头现在是固定着，也在慢慢的长好，可是身体还不能乱动。
稍微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痛。
余飞扬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常顺真的是认识自己的，根本不是认错了人的模样。
那么，常顺做的事说明就是针对自己来的了？
“常顺？这是你的真名吗？”余飞扬眼神紧紧的盯着常顺的脸问道，注意着他脸上神色的变化。
“回答我！”见常顺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余飞扬的声音加重了一些。
常顺被迫的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余飞扬的问题。
“用嘴说话！你不是哑巴！”余飞扬强迫着常顺。
常顺抬起眼睛看了余飞扬一眼，嘴唇蠕动了几下，才发出低微的声音：“我名字是真的。”
“什么时候认识我的？”余飞扬问道。
他现在只能一点点的找到问题的真相，毕竟面前的人伤势不是假的，看常顺开口了，就问了这个自己非常关心的问题。
不是疑问句，而是确认！
常顺再次抬眼看了余飞扬一眼，头往旁边扭过一点点，沉默了一会回道：“在滨海市认识的，差不多有三年了。”
常顺的脸色落寞，声音低哑。
余飞扬的心扑通一声落地，又随即高高的吊了起来，滨海市认识的？三年了？
那时候的余飞扬刚刚重生不久，去滨海市就是为了购买股票。购买股票？
股票？常顺？常······
他眼神惊异的看着面前这张年轻的脸，慢慢的，他的眼前幻化出了一张更年轻，甚至带着稚气的脸，曾经的那个大男孩，也是这样带着恨意和冷漠的看着自己过。
那是余飞扬带着丁不凡去看望常百万的家人时见到的。
常百万，那个曾经是一个神话般存在的人，因为他通过国库券的异地买卖，在八十年代末期就变成了百万富翁。
那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却在股市的最初期就因为没有把控好风险，结果债台高筑，被高利贷逼得跳楼而死。
“你姓常？你是常百万的儿子？当年因为炒股欠债跳楼死的常百万儿子？
是不是？”
余飞扬语气冷凝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