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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第一反应便是突厥细作,正好找他去试一试。

还没进书院,李恪迫不及待拉着枣红马往山下赶。

守在门口的黑骑们面面相觑,他们主人来了个寂寞?

回到城中,李恪直奔天策府,林业正欲出门,两人在门口碰上,差点撞在一起,林业吓了一跳,“参见殿下。”

“让你们盯着的突厥人现在在哪?”

还以为他们主子压根就不想管了呢,林业都没去盯着了,现在被他一问,不由紧张的回道,“属下也不知道。”

“你去黑骑那边打听打听。”

骑着大青马,林业急忙跑黑骑司,知道人被抓去天牢,他不敢耽搁,赶忙回去,一来一回就花了半个时辰。

“已经被李大人送去天牢了。”

李恪点头,“那咱们走一趟。”

这是要去审问胡三么?林业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主子快步离开,他连忙跟在后面。

黑骑司的天牢是在城北,绕长安城走了半圈才来到。

黑色大理石建成的天牢给人深深的压迫感,天牢外面层层守卫,士兵们执锐披坚。

这里是长安城守卫最森严的牢房,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而进天牢也必须要有李君羡的手令才行,不过李恪就不一样。

门口的黑骑思考再三便没有阻拦,任由他进去提审胡三。

牢头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道,“李大人还没有审,说是先饿他三天。”

人在一度饥饿的时候再用一些刑罚,又饿又疼,到那个时候,话也就不自觉的往外撂了,李君羡还挺会的,李恪心里赞叹。

听了李君羡的命令牢房的狱卒们都没有管胡三他们,在李恪过来提审,狱卒们莫名的心虚,李恪可没管他们那神色,脚步加快来到胡三的牢房,饶有兴致的道,“外面把人提出来,第一次审问,本殿下迫不及待呢。”

可怜的胡三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依旧仇大苦深的大喊自己冤枉无辜!

再看眼前这位大人就是那天和自己赌博的小公子!胡三惊喜过望,想要往他身边跑,却被狱卒一把拦住!

乖乖,这要是跑过去伤了蜀王殿下,他们都得死!

“您还记得我吗?就那天教坊司您一起打麻将的!这位小大人,我当真是冤枉呀,我就是杂耍团的团长,我们在社团平日里也没做过坏事呀,怎么就被抓到大牢里面来了?”而且还是黑骑司的天牢!

胡三看李恪那一副稚嫩的模样,只以为是哪个世家出来的公子呢,却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乃是蜀王殿下。

牢头听他又说教坊司,还小大人,不由捏了一把冷汗,连忙呵斥道,“胡三!这可是蜀王殿下,殿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别说冤枉,能被抓到黑骑司天牢的,没几个是冤枉的。”

是蜀王?怎么是他?胡三惊诧不已,在他的情报当中蜀王李恪基本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但是有一天他忽然就拿出了水稻和土豆的种子,莫名的,看着眼前这一位面色冷淡带着矜贵之气的蜀王,胡三下意识心一紧。

不到黄河心不死,这胡三还想着出去,也不知道是天真还是傻,李恪决定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二十一世纪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胡三现在给你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你若是愿意归顺我们大唐,本殿下可以免你死罪,不过你得交代出你的那些同伙,还有就是长安城还有没有其他的突厥人。”

一字一句,砸在胡三的脑子,砸的他的头晕目眩,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胡三的后背一阵阵毛骨悚然,李恪怎么知道自己是突厥人,想到那一天打麻将的时候自己下意识骂人的话,他死死捏住拳头,懊恼不已,一定是那个时候让对方察觉到了,勉强稳住心神,胡三故作疑惑,“蜀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突厥啊?我怎么听不懂。”

“看来是没受的刑罚就不愿意吐真话了。”李恪啧了一声,摇摇头。

“殿下要不要先拖出去打一顿?”牢头趁机提议,想要在李恪面前留下好印象。

粗俗,李恪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打人多脏,我们要兵不血刃。”

牢房之中还能兵不血刃?进了牢房,哪一个没受过一顿苦打,牢头觉得李恪还是太年轻了。

理了理衣袍,他站起身走向胡三。

他越走越近,林业急了,忍不住喊道,“殿下莫要靠近胡三。”

面对面的时候,胡三要是偷袭,伤到殿下,那就真的完蛋了。

牢头也是冷汗直冒,欲言又止,妈的这年轻的殿下是真的不怕死!

李恪却浑然不在意,一手捏着水灵球,一手抓着火山的胳膊。

刹那间,他头脑中闪过一幅幅画面,宛如风暴一般狂虐!这人的一生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快速掠过,但其实每一幅画面都能够清晰可见!

胡三的原名叫做努顿!他是东厥王的心腹手下。

和李恪猜想一样,突厥经过去年的雪灾,粮食颗粒无收,存粮又不够,加上内部斗争,草原上民不聊生,在听说大唐的水稻和土豆种子之后,东厥王派努顿来到了长安城,主要的目标就是潜伏在长安城拿到土豆和水稻的种子,除此之外便是边防的军力部署图!

所以努顿才找关系搭上户部侍郎和兵部侍郎。

这次来到长安城的一共有50人,分散在不同地方,杂耍团的30人并不都是突厥人,其中有一半是他们隐姓埋名在路上结交的朋友。

这50个人里面,努顿是他们的领袖。

将每一个人的面貌和他们所在的地点都记下,李恪收回自己的手。

虽然他看了卢顿的一生,但其实这也仅仅在一刹那而已。

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努顿已经没用了。

“将杂耍团的人都杀了吧。”他冷酷说道。

几人惊愕,牢头懵了,结结巴巴的道,“殿下,那些人还没审问……”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人有哪些是突厥人,有哪些又是他们大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