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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晏符着急的想要牵住自己的手,乔虞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嘴角噙着笑但却是那般的疏离冰冷:

“妾身身子不争气不能为皇上绵延后嗣,又怎能因为善妒而害了皇上的子嗣,还是说皇上不忍邱嫔母子分离?”

这般大度的话语愣是让晏符半天挑不出错处,可他要的不是一个温婉贤良的相敬如宾的‘妻子’:

“兰儿你无需同朕置气伤身,你知道朕不是那个意思,是朕对不起你,你要任何补偿朕都会一一应你,唯独此事...”

“是臣妾思虑不周了,可是兰儿想要这个孩子...”

与其说乔虞这句话是对着晏符的请求,不如说是她执念的喃喃自语,有一刻这位貌美华贵的女子真像是着了魔一般。

“此事已由太后决定妾身也无法子做决定,皇上请回吧,妾身不想将病气过给您...”

“兰儿...我..唉,你好好歇息,朕改日再来看你,你什么时候改了主意...”

见乔虞已经坐在椅上神情恍惚,珠儿赶忙上前:

“皇上请回吧,娘娘该用药了。”

第一个敢赶皇上的奴婢也就属兰朝殿头一份了。

晏符望了一眼端药的小太监,也没戳破刚才看见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侍女去叫人送汤药过来好赶自己:

“好生照顾着贵妃,贵妃有任何事立马同朕禀报。”

“是。”

望着屋内正在出神的女子,无力感朝晏符袭来,他宁愿乔虞同自己闹,也许他还知道该怎哄。

可如今她是连多看自己一看都觉疲倦,晏符心头憋屈堵得慌却又无能为力,他知道景懿是兰儿心头一块祛不走的病,她不说只是不愿自己为她担心,而如今自己却这般伤了她...

一声长长的叹息回荡在兰朝殿。

待晏符走后,乔虞端起那黑黢黢的汤药屏气一口闷下,她还没到可以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时候,再苦的药只要能续命都会是甜药。

喝完药,乔虞接过珠儿递过来的帕子: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独自待会儿。”

“是。”

侍奉的几人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放心自家主子,但看到珠儿姑娘递过来的眼神也只好退下。

“你,留下。”

“奴婢?”

影三被点以为是听错了,换作是谁都能看出此时主儿心情不好,就算留人安慰也定不是自己。

许是有事吩咐。

乔虞拨弄着桌上的兰花,她向来喜爱这些娇弱漂亮的花朵,但唯独对这满屋的兰花没有多少喜爱。

因为晏符以为她喜欢,她便必须喜欢这脆弱容易凋谢的兰花。

“你叫小月?挺俗的与你不搭。”

小月一名是为了方便入宫随意用的假名,至于雅俗,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不过乔虞这话的意思...

影三意会到了对方是愿意收自己的意思,立马跪在地上:

“奴婢末学肤受起名自是庸俗了些,奴婢恳请娘娘为奴婢赐名。”

这般冷着面自谦倒是有几分可爱的,乔虞忍不住失笑,她还以为所有暗卫都像自家迎今那般不可爱,问一句答一句的。

“你代本宫向安王带句话,本宫近不愿再同皇上虚与委蛇,还请王爷想个折中的法子。”

“奴婢定当办好。”

影三刚要走乔虞又叫住了她:

“对了,本宫暂放你那的玉佩放桌上吧,以后你便唤凛冬。”

“奴婢多谢娘娘赐名!”

对于暗卫来说天底下没有什么比性命可贵,因为像他们这种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性命不由自己决定,能活着自然是好的。

朝堂之上各位朝臣又在为边疆之事闹得不可开交,薛左都督如今是被削了职,但到底还有个少左都督撑着。

少左都督再怎么混、没用,薛氏一系根深树大,一时半会是剔除不了的。

但若是这次让少左都督带兵剿蛮,那之前的努力便功亏一篑了。

晏符被他们吵得头疼,挥手招喻元廷上前:

“派去请安王的人如何了?”

这个老狐狸,自是知道皇命难为早早就躲在府中,称病无法上朝,这一病变病了已有月余了。

“安王大人今个还是说头风发作无法下床,不过安王说皇上派了人过来接他,王爷说皇恩浩荡深感惭愧,就算晕厥了也要过来谢恩。”

喻元廷越说到后面心越虚,斗大的汗珠挂在额前。

晏符冷笑了一声,什么皇恩浩荡过来谢恩,他这一月来日日派太医上安王府问诊,日日派了轿撵去接人,也没见他有几分愧疚。

不过是想好了要什么筹码了。

“咳咳咳,皇上万岁万岁万万..”

还未进屋便老远听到晏瞿的咳喘,真是生怕人不知道他是生病了似的,真病死倒好了。

晏瞿作势要跪下行礼,但动作十分缓慢。

装模作样。

晏符冷哧一声,随即便扬气亲切的笑意:

“皇叔免礼,都是自家人无需这些虚礼。”

晏瞿抬眼看了一眼小皇帝,甩了甩袖子好不客气的客气找了个位置坐下:

“微臣罪该万死,国家危难之际臣却在这时病了,实属不该求皇上赐罪。”

两人脸上都是带着笑,可没有一位笑意的尽眼底的。

晏符瞧晏瞿说得好似他是千古忠臣一般,直教人作呕:

“皇叔也不必同朕再演戏了,你只说要如何才将兵权交出,你要什么朕都会应你。”

此时剿蛮若他能御驾亲征,便是最好掌握政权兵权的机会,但兰儿那边...

想到这里晏符眉头紧皱,即是一刻便散了那个念头,他爱乔虞但终归是东旭的帝王,又怎能因为儿女私情而误国。

他没有这这个资格自私,他相信兰儿会体谅他的。

“皇上此意可是误会微臣之意了,您的那份兵权只是先皇交由臣暂代保管,说是皇上成家定下臣自然是会双手将兵权奉上。”

坐上明黄服饰的男子脸色越发黑,晏瞿脸上的笑此时才多了几分真,不过多半是嗤笑:

“皇上该立后了。”

“晏瞿你莫得寸进尺!”

帝王坐上龙椅,双手握紧像龙椅的龙头用力砸去,双眼通红,可对方的气势丝毫不弱于自己。

帝妃不合这种大事,以晏瞿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怎会不知,眼下提立后,晏符就想立乔虞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下决定的。

不立乔虞为后,不是不爱,正是因为爱他才不能。

这个奸贼是何居心他又岂会不知,他不就是想让兰儿对自己失望,心中才会挂念起他这个‘旧情人’。

他休想!

“晏瞿你放肆,在朕面前收起你的叵测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