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筱很快就打完两百发子弹，她意犹未尽地看着旁边的彭禳。
才刚刚打出五十发子弹的彭禳手一颤，直接将第五十一发子弹打脱靶。
彭禳：……
很好，他因为凤筱的注目，成功获得一公里负重跑的奖励。
“啧。”
凤筱咋舌，并淡淡地转过了头。
彭禳隐隐感觉自己的心态有点崩了，他悲催地看着凤筱：“光看着我做什么？你自己打你自己的啊！”
“子弹没了啊！”凤筱不耐地抖抖桌子，“这些枪可以拆了重装吗？”
要不然她实在没事情做。
彭禳感觉自己被凤筱秀到了，他一脸愤愤：“你去问教官啊，问我我怎么知道？”
这都是军校的枪支，她也太大胆了吧？居然把心思动到这上面。
凤筱撇嘴：“教官人呢？”
她左右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汸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射击场就只有她和彭禳在，空得很。
“不知道，兴许是去前面看他们训练了吧。”
彭禳又是一发子弹打了出去。
“一环。”
彭禳：……
他现在还真的有一种把枪塞给凤筱，让她帮忙代打剩下的子弹全都打完的冲动，如果教官不会邦邦给他两拳的话。
凤筱的目光又飘了过来，彭禳觉得她的眼中带着对他微微的不屑。
啧，什么水平？
凤筱在心底里嫌弃一声，抱着枪坐在原地，等着教官过来。
彭禳没有感觉到身边的目光，悄悄松了一口气，自信满满地打下一枪。
“三环。”
彭禳：这日子没法过了！
凤筱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回事？”
越打越烂。
彭禳安静若鸡，不敢说话。
他弱弱地说道：“我眼睛疼。”
一直盯着远处的靶子，人都要傻了。
“还是练的不够啊年轻人。”凤筱重新站起来，“我都打了两百枪，完全没有感到眼睛疼。”
一说到这个，彭禳就想要蹦起来：“你简直不是人，那么短的时间，你看都不看直接把子弹打出去，你当然眼睛不疼了！”
最重要的是她次次正中红心，最差的也是九环，一枪都没脱靶，相比起来，他简直弱爆了。
苍天啊，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面对这样的疯子，她的眼睛和大脑都是用机器做的吧？要不然怎么能做到这么厉害的！
凤筱见彭禳这么激动，不晓得他激动的点在哪里：“你以前在军校训练，都是怎么练习射击的？”
她的成绩在阮教官几位看来也就是一般般而已，怎么到了这里，反而被彭禳说她跟基因重组了一样。
“你们怎么练我就怎么练的啊。”彭禳想了想，“对，没错，应该都是一样的联系方法。”
“那你不行啊。”凤筱端起枪，“每天端枪，下面还坠着两块石头，就这样你还拿枪不稳，肯定是你练习的时候偷懒了！”
什么什么？
彭禳惊了：“你是说，你们教官是这么教你的吗？”
凤筱点头，“不然还能是什么样的？我觉得这个方法挺简单的。”
太可怕了吧？
彭禳开始有些同情凤筱了，在枪尖绑上石头，还要端着不动坚持一到两个小时，眼睛也不能闪躲，她没有学成斜眼怪就已经很不错了。
算了，他现在心理诡异地平衡下来，虽然他没有凤筱这么厉害，至少他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
彭禳还不知道，这段幸福的时光带给他的，会是一长段时间的生不如死，让他悔不当初，早知道还不如刻苦训练，也不至于到集训的时候次次垫底。
这些都是后话，如今的彭禳还是一个天真的小伙子。
“那你平时很少休息的吧？”
这么惨的小姑娘，一定很苦。
凤筱抬头想了想：“还行吧，训练休息的时候再去上上课，换换脑子，也算是休息了。”
彭禳一哽，这样就算是休息吗，也太刻苦了，他现在倒是能理解凤筱为什么能提前一年参加选拔赛了，这样的学习劲头，一跃成为双S级单兵，那就是天意呀，老天都觉得她应该提前来帝国军校接受更好的训练了。
“你这……”
他想要邀请凤筱集训结束后出去吃个饭，话还没有说出口，后脖颈就被人捏着拎起来。
赵汸咬牙：“说什么呢这么认真？也给我说说听听呗？”
彭禳冷汗直冒：“教官冷静，教官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我们就是打枪打累了，歇一会儿。”
“是吗？你打了多少枪啊？成绩怎么样啊？”
赵汸从旁边的记分员手上拿过成绩单，扫了一眼，又被气笑了。
彭禳感觉自己小命休矣，这个记分员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看到过？
凤筱平静地站起身，“报告教官，我两百发子弹已经全部打完……”
赵汸深吸一口气：“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他手里的成绩单已经说明问题了。
赵汸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现在的新生了，好的能让人怀疑人生，差的还是会让人怀疑人生，他们几个教官的心都被这些学生搅得七荤八素的。
“你去歇着吧。”
赵汸心情复杂地让凤筱坐一边去休息，他监督彭禳练习射击。
彭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凤筱在一边看着他，他尚且不能稳住心神，现在教官看了他们的成绩表，周身都是冷气压，他还怎么好好练习？
夭寿哦，今天是什么悲催日子。
彭禳一脸悲壮地端起枪，向远方的靶子瞄准。
与此同时，凤筱戳了戳赵汸的胳膊，小声问道：“教官，请问我能把这把枪拆了重组吗？”
“砰！”
彭禳被吓得直接打出一枪。
“脱靶。”
赵汸：……
他挥挥手：“要是你装不回去，今天他跑多少圈，你双倍。”
彭禳顿时感觉自己幸福起来，虽然这个幸福是对比出来的，但还是有着本质的不一样，他是被逼的，凤筱是自找的。
“行。”
凤筱抱着枪继续到一旁坐着，她垂眉认真看了一圈，开始动手拆枪。
彭禳忍不住多看两眼，被赵汸狠狠地拍了下脑袋：“她脸上有靶子吗？你看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好委屈。
彭禳被教官打得双眼含泪：“我就是好奇……”
“好奇凤筱要跑多少圈吗？”赵汸冷笑，“看看你的成绩，我都不敢相信你是从联邦行政星上过来的，你们军校教出来的学生还不会都是你这样的水平吧？”
彭禳对母校还是很有归属感的，他不允许任何人出言侮辱自己的母校，想要反驳赵汸：“教官，我……”
“想还嘴？”赵汸轻笑一声，“五十二发子弹，三十发八环，十发九环，其它不是一环两环就是脱靶，你有什么豪横的？”
彭禳的一腔热血被赵汸堵在嗓子眼儿，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为母校正名还是为自己辩解。
“开始练，愣什么愣！”
赵汸一脚踹在彭禳的腿窝，把他往前踢得趔趄一下。
看到他这么软绵绵的样子，赵汸又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算了，不是什么人都像凤筱这么省心的。
被赵汸誉为新生最省心的凤筱现在刚好把枪拆得七零八落，她皱着眉看着面前一堆凌乱的零件。
也不知道现在去跟教官说她不会组装，教官会不会让她活着走出射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