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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还是觉得这个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次拒绝了:“不了,你还是带回家给你们家小孩玩吧。宋秘书,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再见!”

第二天上班时,已经快中午吃饭时间到了,陈寺福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直接冲海藻抱怨一大堆:“哎呀!我的海藻啊!你到底跟我的财神爷说了什么嘛?你倒是说话啊?”

海藻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呀!你不是让我去送东西吗?我就送了呀!”

陈寺福急了:“你什么都没说?你没说他怎么会那样?啊?他怎么会那样!”

“哪样?我真的一句话都没说。”

“你一句话都不说,我要你去沟通什么感情?!我让你去,不就是叫你去说话的嘛!”

海藻懒得装下去了,脸色一沉道:“陈老板,你一个月就付我3680块,我自然只干3680块的活儿。

你招聘的时候明明白白写的是‘文案’!文案包括沟通感情吗?文案包括暗渡陈仓吗?

我除了文案,还打杂当信使,陪吃饭陪唱歌陪跳舞,就差陪人睡觉了。

总不至于,你出那点钱,就想让我卖身给公司吧?

现在人力市场再贱,也找不到一个如意算盘打成你这样的!我挂价出售的是我十几年的知识!不是我这个人!

本来我男朋友就生气我来你们公司上班,你要是再有过分要求,我就不干了!”海藻的脸都气红了。

陈老板第一次看见一向柔顺的海藻也会发飙。海藻属于弹簧式员工,无论多大的承载量,都会有弹性地向后缩缩。

看样子,今天到底了。还是退一步的好,她若是真走了,基本上他陈寺福从此跟宋秘书就结下梁子了。

“海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解了。我看,我们今天都不要再说了,改天聊,改天咱们好好聊聊。”陈寺福怕把她气走一辞职,自己麻烦可就大了,匆匆走人。

一进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陈寺福就在想:“她什么意思?她一直说3680块,是不是嫌钱少啊?加薪!马上加!这小蹄子不添点夜草,还不肯跑嘞!”

海藻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这里是呆不下去了,刚刚跟老板都谈崩了。

得,晚上回家还得买份晚报,看看有什么人才市场招聘没有。

回到家里,海藻忍不住给小贝发了条信息:“小贝,你快回来吧,我真的离不开你了!我想你!你就不想我吗?我想你抱抱我,我想你搂着我,陪我一起睡觉…哭唧唧~”

经过这一次,海藻一下子出奇地空闲,老板大约把她遗忘了。

每天晚上同事招呼着离去,各奔业务,惟独她早早就回去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海藻正加紧找工作,与其让人家放着坐冷板凳,看人冷面孔,等人撵走,不如自己腾空儿。

老板心怀鬼胎的样子,不晓得要怎么整治她,每次见到她时都礼貌客气周到,感觉很虚伪。

“切,不就一破工作嘛!此处不留奶,自有留奶处,跳槽我拿手啊!”海藻自暴自弃的想着。

可是事情变得突然有些邪门,到了月底,海藻的工资单开出5000。

海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彻底搞不懂老板葫芦里卖什么药,如果说想让自己去腐蚀宋秘书,他压根也没提啊?

而且有几次去参加有宋秘书的活动,他都没招呼自己。第一次工资拿这么多,还没名目,心里不由七上八下。

“不管,有人送钱来,不要白不要,反正自己早把话挑明了,他若开我,我拿钱走也不吃亏。”海藻暗暗打定主意。

陈老板内心里坚信海藻和宋秘书俩人有一腿,海藻肯定在宋秘书那里搬弄是非。

自己对海藻好,宋秘书迟早也会知道,“既然上头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出去应酬,我还是有点眼色,替他养着二奶得了。”

所以,陈老板这一向好吃好喝伺候着海藻,绝口不提任何要求,打算以诚心感动对方,间接达到目的。

宋秘书近期也与陈老板接触过几次,每次都是蜻蜓点水,每次都不见海藻,每次都很失落。

碍于身份和内心被伤的痛,他忍住不问。“也许,也许,海藻已经被她老板赶走了!我不会再见到海藻。”

海藻拿着5000块钱工资,自己留了2000做生活费,那3000她准备跟自己的积蓄8000凑一起,拿去给姐姐海萍。

至于房租和水电费那些生活费,小贝都给她交好了,小贝这段时间回来过两次,又出差去了。

小贝也没有再说上次分手的事,只是一直在忙工作赚钱,海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他回来的夜晚,将自己紧紧依靠在他怀里,然后骗自己说小贝还爱着我。

可是海藻心里清楚,小贝和她的关系之间有了一条裂缝,她不知道哪天小贝会不会突然不要她了,一想到这种未来可能,让海藻很难过!

海藻去海萍家的时候,刚到楼梯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海萍的咆哮:“你去,你去把那1块钱给我拿回来!你要是拿不回来,今天你就不要回来!”

旁边是苏淳低低的解释声:“当时不是赶时间吗?而且我以前没放过,不知道怎么把小推车给插回去。我怀疑是那个接口有问题。我其实试了。后面很多人等着推车,我就……”

“你以前没放过?那你说说看,你以前干过什么事情?你对这个家做过什么贡献?不挣钱还穷大方!1块钱不是钱啊?你一个月能有几个1块被糟蹋?你这一辈子又糟蹋了多少钱?你抽一辈子烟就烧掉我半套房子!这丢1块那丢1块,你说?你能干得了什么?”

苏淳压着火说:“海萍,只有1块钱而已!你为什么没完没了没完没了?!一路吵吵到家!你究竟是因为这1块钱,还是故意想找个话头吵架?如果你只为了吵而吵,要适可而止啊!”

海藻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海萍的声音更歇斯底里了:“你说我无理取闹是吧?我今天就闹给你看看,一个大男人,要能力没能力,要责任没责任,整天圈在这间房子里,你凭什么结婚?

像你这样的就不该娶妻生子,你就不配去做个男人!一个男人,在家里被老婆指鼻子骂,在单位被领导拨来弄去,你难道就没一点点自尊心?

你就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没脸!你这都奔五十而去了!土都埋到腰了,你难道没有紧迫感??你对老婆孩子,难道没点内疚?!”

苏淳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说话也开始结巴:“郭海萍,我不跟你说了!你、你、你!你不要住在这里就把身段放得跟小市民一样低!你、你、你!你到底想不想过了?!

你要是觉得我什么都不好,我放你走!我同意跟你离!你说怎样就怎样,我随便你!”苏淳话音一落就拉着门冲出去了,跟海藻撞个满怀,连句话都不留就走了。

海藻站门口,听见屋里一片寂静,不一会儿,海萍呜咽的哭声就传出来了,先是细水潺流,后是坝口决堤。海藻赶紧走进去,拉着海萍的胳膊摇着劝道:“哎,姐,姐!你别哭啊!就1块钱,至于吗?姐,你别哭啊!你坐,你坐,喝口水。”

海藻扶海萍坐下后,又劝道:

“姐,小事,你别生气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你要真介意这1块钱,我补给你。你别为难姐夫了,他都够可怜了。

你也不想想,这世界,除了姐夫能这样任你说不回嘴,其他人谁行啊?你别老欺负他,我都听不下去了。”

海萍口齿不清地哭道:“你以为我愿意欺负他啊?他要像个男人,我也想把他当菩萨供着!他就是条猪大肠,拽都拽不起。

人家天天向上,他天天向下!人活着总要有点奔头吧?我和女儿这一辈子还得靠他呢。

可他这样,能靠上吗?我真是自己套了个死扣往里钻!!!

现在我人也老了,孩子也生了,他居然说离婚!他想毁了这个家,他不想要我了!

他这是成心气我的,想把我气跑了他好再找,我算看透了!女人啊!把命拴在男人身上,简直就跟把命拴在风筝上一样不可靠!我当年怎么想得呀,找这样一个宝!少年无知啊!!!”

海藻一面给姐姐擦鼻子说:“擤擤,用力!”

一面理着姐姐的头发,一面说道:“他那是气话,不是真要跟你离。你明明不想跟他分手,何必总刺激他呢?万一有一天他真跑了,你不是后悔?既然打算跟他在一起,就好好对他嘛!

又在一起过,又寻别扭,何苦呢!你这样子,都不像以前的姐姐了,让我看着好害怕呀!”

海萍抽泣着收声:“哪个女人想做泼妇?哪个女人不想自己像公主一样美美地坐着仪态端庄?我告诉你,什么样的男人注定了你会成为什么样的女人。

是这个男人让我有做泼妇的能量,你只要是对贫贱夫妻,你就摆脱不了泼妇的命运,悲哀的结局!”

海藻无语,自己跟小贝在一起时,也不像他们夫妻这样吵,还是自己家的小贝好,总是能带给我快乐与欢笑。

海萍也沉思着不说话,海藻将手上的一万块钱交给了海萍,姐妹俩还是发愁,这点钱根本不够还苏淳借的那笔高利贷。

海藻回到家里,将包往床上一丢,今天小贝还是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海藻在床上回想着去年这个时候,小贝捧一大堆东西回来,然后嘴里叼着一支木棉。

那时海藻问他:“你干吗去了?”

“当~当!当!当……”

海藻笑嘻嘻看着他会用这种夸张的声音表现,一如既往的欢乐语气跟她炫耀着那支狗尾巴草说:“祝我们漂亮小猪冬至快乐!”

“嗯嗯,谢谢哥哥的祝福,mua!”

“这是什么?”海藻亲了一口小贝,继续问小贝手里拿的奇怪东西。

“木棉啊!看,有特色吧?我刚才去买吃的时候在菜市买的。1块钱一支,我见着有趣,就送给你。”

然后她想到这一块钱与姐姐家的一块钱,那是天差地别。

一块钱看着不起眼,可生活就是由许许多多的一块钱堆积而成。

一块钱可以给她带来欢乐,也可以给姐姐带来悲伤。

一块钱很渺小,可一块钱又暗藏能量。

就简简单单的一块钱,小贝也能给她带来无数欢乐与回忆,可惜今年的冬至没有小贝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