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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曲,魏兄只是我的朋友而已,你老是遐想我们俩是情侣。昨晚樊胜美约会的那个先生我会调查一下,你别插手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楼道里平平安安,不要鸡飞狗跳不清净。只要樊胜美没惹大家,你跟她维持表面和平如何?

算是我的一个小小请求,我不愿看到我们好邻居聚会总是不欢而散。回头我会把调查结果跟樊胜美说一下,看看她的态度。我想她应该不会是追着做小三,而是……”

“安迪,你别犬儒,她当然不会哭着喊着说我要做小三我要做小三,她对这种事的态度就像对借车子装凯子的王柏川,当作纯洁地不知情,实际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哪天事情露馅了她再眨眨眼睛说我不知道呀,好纯洁啊。你信吗?”

“我们不要干涉别人的生活,好吗?小曲,请听我的,你尽管去外面打击捞女,但让我们维持22楼清静。小关,你觉得呢?”

关雎尔正想到上周末山庄橘子林里她和樊姐的对话,忍不住说道:“她爱王柏川的。真的,她跟王柏川在一起不是为了敲诈一条围巾一个包什么的。只是……我不知道,她不愿承认她对王柏川的感情,她对王柏川,不是捞女。”

曲筱绡冷笑道:“她要是对王柏川有感情,能一个礼拜之隔就找上老男人吗?”

关关又道:“她可能有三十岁危机,怕做剩女嫁不出去,在三十岁最后几天分秒必争。是这样的。”

“小关你真信三十岁危机?安迪比她大一岁,安迪怎么没今天约会一个男人,明天约会另一个男人?”

安迪忍不住自爆道:“呃,我今天与一个对我有暖昧想法的男人吃早餐。不过谈的是公事。所以有时候跟男人吃饭未必有猫腻。小曲,休战到元旦?我感觉樊胜美是个矛盾体,她虚荣,但她本性不错,对大家也友爱义气,你总不能要求她做完人。休战一个月,我们好好再看看。”

曲筱绡却得意地笑道:“好,我答应你。不为别的,只为你原来称她樊小妹,现在改称樊胜美。你其实已经相信我,只是你懒得在22楼挑事。”

安迪根本不搭理曲筱绡的调侃,只要她的肯定答复:“说话算数?你在山庄就作弊。”

曲筱绡为了不得罪安迪,答应了:“这次相信我,这次相信我。我现在没空跟她玩,我要出差,很忙,空下来时间要跟某人玩,没时间。”

安迪满意笑道:“好吧,但我这回做小人,加个威胁,违约的话,当心我找姚滨。”

曲筱绡哈哈大笑,“安迪,安迪,我爱死你了。我跟姚滨还有我那些同学的关系,你不会懂。但我保证,这回我真的没时间寻樊大姐的开心,没时间。”

安迪与关雎尔都不知道说什么,无论是樊胜美还是曲筱绡,这两人的有些所作所为安迪与关雎尔都不认可,可安迪能宽容对待,关雎尔喜欢求同存异,两人都不下定论,但心里,有一根指针稍稍偏了点儿方位。

削尖脑袋想要挤进上层的樊胜美,在那些更上层阶级的人看来,不过是个偶尔玩乐一下的玩具罢了。

章明松作为一名公司高管,更是把樊胜美当作一位陪酒女一般,下午去打了场高尔夫,晚上就带着她去参加生意场的饭局。

樊胜美才刚走出高尔夫球场,去卫生间,就接到家里来电。她妈妈哭哭啼啼地说,苦主又拿着账单上门,再要一千块钱。樊胜美无奈地叹息,不出所料,来了:“我身边同学朋友这几年都被我借钱借怕了,见我就躲,你说一千就一千,借钱容易吗?”

“可这家里只有你还能借到钱了啊。阿美,就这一次,这一次牢都坐了,你哥这回总能长记性了。”

“但愿吧,他什么时候能长记性了?打断他的腿都不会长记性。我连夜出去借吧。”

“阿美,明天,还得一千。你今晚辛苦,多借点。没办法,我让你哥出来好好谢你。我们都老了没办法了,靠你拉扯你哥了。”

樊胜美好一阵无语,“借得到借,借不到没办法……”

“一定要借到啊,他们会敲了家里的窗户,他们说了,拿不出钱就让我们过不下去。谁让你哥犯浑,我们没办法啊,只有指望你,要不然怎么叫一家人呢。阿美啊,我们老了,没办法了。”

樊胜美烦躁地道:“让苦主回家,明天去银行等。我借到多少他们拿多少。”

樊胜美断掉电话,呼出一声长气,茫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烦躁,除了烦躁还是烦躁,看样子在哥哥放出来之前事情没个完。

他们怎么不想想,这么逼自己女儿,她又不是老板,她只是个打工族,每天逼钱,难道想把她逼去做三陪吗?

从厕所出来的樊胜美心烦意乱中,又听见手机叫唤。她拿出来一看,居然是王柏川。她想不接,可犹豫了会儿,还是接起。

“你……我这几天正好在老家,听说了你哥的事……”

章明松找了过来:“樊小姐,晚上陪我去个饭局可好?”

樊胜美赶紧冲章明松笑笑,示意自己在接电话,走到一旁偏僻处:“嗯,他哪天不闯祸反倒不正常。你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我在外面还有事。”

“对方据说在医院有亲戚,住院开药什么的挺方便。”

“啊……”樊胜美差点儿把“怎么办”说出来,好歹工作那么多年,训练有素了,她生生地将这三个字卡在齿缝。“谢谢你告知。我会处理。”

说完王柏川的电话,樊胜美更是气息不稳,恨不得跳到不远处的湖里。

此事该怎么处理呢?唯有找到苦主家属,跟人低声下气软磨硬泡地谈,谈到对方心中消了挨打受伤的毒气,愿意体面收场为止。

可是,谁去谈?她爸妈要是行的话,这两天该谈早已谈了,还等到今天又来要一千吗。她哥,不是那料,弄不好又是一言不合,第二场打架开始。唯有她。这种事,委托朋友什么的都不行,唯有家里嫡亲出面,放下态度许下承诺,对方才可能接受。这事,唯有她出面。可是,她除了周末两天,哪有其他时间。

她想来想去,想到眼下紧迫的一千块。看起来,那每天账单果然有水分。既然如此,她怎么可能再全付。又一想,要是不全付,爸妈吃得消苦主的威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