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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说的是,她一个人先回去,让洛清河和白薇自己爱咋地咋地,可惜他们不同意,跟着一起回来了。

停电的时候白薇一把保住洛清河的胳膊:“怎么停电了,我们会不会死掉?”

“说不定。”洛清河说出的话半点温度也没有,只是却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反而还安慰的拍看拍白薇的手臂。

白薇有了颜色就开染坊,立刻将脑袋靠在洛清河的肩膀上:“那你能不能在我死之前亲我一下?”

“不能。”洛清河拒绝的干脆利落,他说话的时候肩膀动了动,可是白薇就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依旧稳稳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说不能就不能?”白薇闪电般的出手,抱住洛清河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很响亮。

洛清河触电般的推开了白薇,黑夜中他喘气的声音明显变粗了:“白薇,你真是个疯子。”

突然灯光亮了起来,白薇和洛清河本能的抬头,却对上了傅菡的眼神,她跪在前排座椅上,手撑在靠背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你什么时候喜欢偷看了?”白薇红了脸,少见的害羞了。

洛清河干咳了一声,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平安的降落?”

“不知道。”傅菡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如果我们出了什么意外,你有什么遗憾吗?”

白薇立刻扭头看着洛清河,漂亮的脸蛋上是少见的紧张,显然她也跟关注洛清河说的话。

洛清河看了看窗外,恰巧又是一阵雷电声响起,他那双风流的桃花眼少见的认真起来了:“遗憾肯定有,但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圆满?”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句:“趁着现在还有电,大家赶紧写遗书啊。”

此话一出,一呼百应。

傅菡从随身背着的小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并三支笔,分别给了一只洛清河和白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管有没有遗憾,我们总该对有些人交代一下。”

本来白薇正想刨根问底洛清河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一想到生命快到尽头了,她又觉得纠结这些东西实在是没有意义。

有纸笔的人都在开始写遗书,一时之间偌大机舱竟然无人说话,愈发衬托的外面雷电天气的可怕。

傅菡盯着小桌板上的白纸,心中正在天人交战,最终她还是一笔一划的写下了前面两个字:“贺行……”

写完之后她将遗书放在自己的钱包内侧,又慎重的将钱包放在小包的最里面,唯恐会掉下来。

飞机歪歪斜斜的往前飞,机舱里的人无一不是胆战心惊,空乘人员的安抚完全没有用,不少人已经嚎啕大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雷电声突然消失了,天空变得明亮起来。

机长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很荣幸的告诉大家,我们已经成功穿越了危险区域,飞机将在两小时后降落在A城机场。”

傅菡松了一口气,她紧了紧怀中的小包,心中思绪万千。

接下来的旅程很顺利,雾气消散了,窗外的天空一览无余,她可以清晰的看到纷纷扬扬的大雪洒落下来,就像是一场盛大的欢迎宴。

两个小时后,傅菡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和洛清河白薇并肩出来了,如果不是白薇的东西太多,找了半天,他们估计早就离开机场了。

闸门口,傅菡冲另外两个人挥手:“南极之旅告一段落,大家各回各家,以后有机会再见。”

他们三个人的家分别在不同的方向,一起打车绕路不划算,而且傅菡并不打算打车,她准备坐地铁。

白薇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粘着洛清河,她朝傅菡挥了挥手后便跟着洛清河一起走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傅菡渺小的就像是一粒水一样,落入了大海便再也看不见了。

她素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甚至有些密闭恐惧症,但今天飞机失事,她几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此时在人群中,她竟然有一种难得的安全感。

突然间,她听到有人在喊“小菡!”

傅菡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人,她自嘲的笑了笑,她回来的时间谁也没说,怎么可能会有人接机?

才走了两步,“小菡”的呼唤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比之前还有清晰,她再次停下脚步四处环顾。

突然她的瞳孔放大了,站在她五米开外的不是贺行是谁?

原来不是她的幻觉,原来不是她想多了。

傅菡的眼眶突然盈满泪水,隔着数人,她努力给了贺行一个笑容,只是此情此景之下,她的笑容有些单薄,就像是夕阳下即将凋谢的牵牛花。

贺行穿过人群一步步朝着傅菡走来,他张开双手将傅菡一把抱在怀中:“小菡,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他抱着她的力气很大,就像要将她揉碎了一样。

傅菡想要推开贺行的手在半空中,终究没有落下来。

她默默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不过一个拥抱而已,没有其他的,不要多想。”

人潮汹涌,来来往往的路人们漠视的看着这对相拥的男女;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谁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故事短暂的停留。

机场外,一片荒芜的地上是薄薄的一层积雪,间或还会露出黑色的黄色的泥土,风呼呼的刮着,像是要将天灵盖掀开。

贺行将自己的呢子披在傅菡的肩膀上:“怎么穿这么少?小心感冒,一会儿去给你买几件羽绒服。”

“不用了。”此时傅菡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她平静的看着贺行,就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我冬天不喜欢穿那么多衣服,再说我觉得这里也不冷。”

确实不能,对比南极泼水成冰,这里的天气哪里冷了?分明很暖和。

她这么想着,却不期然打了一个喷嚏,换来的是贺行三两步将她拿到保姆车上去了。

车子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傅菡将呢子脱下,只穿了一件浅绿色的短款加绒卫衣,行动间会露出一小截腰肢,白白嫩嫩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