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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傅菡再次抬头看着贺老爷子:“爷爷,要不我从明天开始去学医吧,当不了医生的话,我就去学护理,我照顾你好不好?”

“不行!”贺老爷子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气冲冲的看着傅菡:“你再说这样的混账话,爷爷……爷爷就真的生气了。”

贺老爷子和傅菡特别投缘,在傅菡的父母还未去世的时候贺老爷子就已经非常喜欢傅菡了,而傅菡常常是粘着贺老爷子要他抱着自己,也不肯让自己的父母抱着。

二十年来,贺老爷子一句重话也没跟傅菡说过,这一句“会生气”真的算是很重的重话了。

傅菡的脸色变了变,她仰着头看着贺老爷子。

她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仔细的看贺老爷子了,记忆中贺老爷子一直都是温和的,慈祥的,她对自己的亲爷爷没有任何印象,贺老爷子就是她心中最好的爷爷。

傅菡一直觉得贺老爷子是最年轻的爷爷,可是这位年轻的爷爷现在变的满脸皱纹,脸颊两边更是有不少老人斑,鬓边的白发比黑发还要多久。

她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贺老爷子真的老了,可能某一天他睡着了,就再也不会醒来,她必须接受贺老爷子随时都会离开她的事实。

傅菡伸手摸了摸贺老爷子的头发,用她小时候惯用的撒娇语气说:“爷爷,等您身体好一点了,您去染一下头发好不好,那样看上去会年轻很多的。”

“好。”贺老爷子也是一如既往的宠溺:“既然是我们小菡要求的,爷爷当然要答应了,要不爷爷今天就去染头发,这样明天在你的婚礼上就是精神抖擞的?”

“不要!”傅菡忙阻止他:“您的身体要紧,千万不要折腾,如果……”

说到这里傅菡哽咽了一下,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又变成孤儿了。”

“孤儿”这两个字是傅菡这一生都不可能洗掉标签,即便她有贺爷爷,有舅舅舅妈,有表妹,有……贺行,可是她本质上确实是一个孤儿。

有浑浊的泪水从贺老爷子的眼眶滑落,他摸了摸傅菡的头发:“小菡,你跟爷爷说实话,如果爷爷没有生病,你还愿意嫁给傅菡吗?”

这个问题傅菡已经想了很久了,如果贺爷爷是昨晚问的这个问题,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说她愿意;可是现在贺老爷子这么问,傅菡脑海中却是在播放贺行和夏凝抵死缠绵的画面。

她的心在滴血,她差点冲口而出说了“我不愿意”,但是最终她还是硬生生改口了:“爷爷,我不知道。”

风猛然变大,呼啸着朝着他们席卷而来,地上的落叶打着转在,在傅菡的脚边飞舞着,就像是奋力想要让傅菡飞起来一样。

贺老爷子深深叹息了一声,他的双眼猛然变得明亮起来了:“小菡,那我问你,你喜欢贺吗?你一定要说实话。”

傅菡怔怔的看着贺老爷子,她知道自己说谎是没用的,贺老爷子很轻易就可以辨别她的谎言,她笑了笑有些凄婉的说:“我怎么可能不爱他呢?就算时间倒退到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也依旧会哀求爷爷定下我们的婚约。”

贺老爷子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了,他的心情一下子从谷底飞上半空,他大力拍了怕傅菡的肩膀;“人海茫茫,能遇到两个互相喜欢的人真的很重要,况且你和贺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如果让你嫁给别人我实在不放心,但是贺行……他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这些话越是温情,听在傅菡的耳中却越是刺耳,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勉强露出几分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

当天空挂满月亮的时候,贺行的车子终于出现在盘山公路的下面。

傅菡早在贺行出发的时候便收到了贺行的消息,她没有回复贺行,只是关了站在窗帘后面看着盘山路的方向,静静的等着贺行过来。

夏凝发给她手机的视频她看了好几遍,为的就是确认视频里的男人是不是贺行。

她记得贺行后背上有一颗痣,除此之外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记号;但是视频里的男人身上盖着锦被,看不清楚他的后背。

可是那张脸,那张侧脸确实是贺行,除非这个世界上有人长得和贺行一模一样,否则没有别的可能。

有好几次傅菡都有一种想要孤注一掷将这个视频发给贺行的想法,可是她心里很清楚一旦她真的把这个视频发出了,只怕今晚的贺家将会鸡飞狗跳,哪里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安静?

依着傅菡自己的脾气,出轨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牵手拥抱都不行,更何况是这种已经本垒打的情况。

但她不能不管贺爷爷,贺爷爷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她拉扯大,如今她可以报答贺爷爷的时候,贺爷爷却时日无多,他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傅菡和贺行结婚,傅菡怎么能不去完成他的愿望?

兰博基尼的车灯远远的照射过来,傅菡唯恐贺行会发现自己,她又默默的往窗帘后面躲了躲。

所幸贺行进了院子后直接将车子驶入地下车库了,然后,根据他的习惯,他会直接坐电梯上来。

果然,不到五分钟电梯响了,有脚步声响了起来,她立刻分辨出这是贺行的脚步声。

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傅菡的心上一样,她的心跳不自觉的配合着贺行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

终于,脚步声停止了,傅菡知道贺行此刻就站在她的房门外,他们两人只隔着一道房门的距离。

几秒钟后傅菡的手机屏幕亮了,她知道这一定是贺行发给她的消息,只要她五分钟没回复,贺行就会离开。

短短五分钟对傅菡来说就像是度日如年一般,终于当门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傅菡知道贺行已经走了,她瘫了一样一屁股坐在地方。

明明他们中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门,可是傅菡就是感觉贺行就站在她的正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