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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训练内容是三个,第一个是他们的腿部都绑着铁块进行跑步,来回两次进行,第二个就是他们需要去负重前行,时间是一个小时。

张承也不会去苛求他们怎么样,毕竟营养没有跟上,放慢一些速度和相应的标准也是应该的。不过张承对他们很有信心,这些人经过了一个月的训练。大多数人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还有个别身体特殊的,都长了一些腱子肉

第三个就是他们之间相互进行一对一训练,互相对抗半个时辰,而且张承为了防止他们偷懒,张承命令三个百总时不时去抽查。而且告诫他们绝对不能够让他们姑息这种偷懒情况,因为他们的姑息就是他们对士兵生命的不负责。

张承这个已经显示出他爱兵如子的形象,大家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且每个队正也都需要进行他们的汇报工作,一方面是树立他的权威,他必须保证自己的权威性;另外一方面就是让队正保持对士兵的熟悉,让他们能够去遵守队正的指令。

“那些输了的小队每个人都需要去进行三百个俯卧撑,而且时间有限制,绝对不能够去徇私舞弊,知道了么?要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去给我舞弊然后被抓到了,那么就不要怪老子无情无义了,他妈的,被抓到了不光光要收拾食堂,去扫地,还需要去倒马桶!他妈的,这是咱们应该做的事儿么?都给老子听好了!你们来这儿是当兵的,而不是去倒马桶的,都听见了没有?

至于说其他的,那就没有了。”

“知道了!”

另外一边,借着需要剿匪的事情,张承对着这里的指挥使要了一些武器,包括长长的长枪、一些刀具还有铠甲。

对于这些,指挥使当场就批准了。反正那些东西都是放在仓库里面吃灰的,给了自己也不心疼,尤其是这个不是自己的,再加上张承的孝敬,理所当然就成了张承的东西。整理这批物资的时候,张承惊奇地发现几把日本的太刀。

当张承和仓库管理员问起这几把太刀哪里来的时候,那个仓库管理员满脸的自豪,傲然如松地对着张承说道:“这个是俺家乡人戚大帅率队从倭寇那里抢来的!”

“阁下山东登州人?”

“不,俺是浙江义乌人!在俺们浙江人眼里,戚大帅就是浙江人!”

“不,戚大帅也是我们江西人的,更是……我们中国人的。”

……

……

“大人,银钱快要不够了。”越夏刚刚跨进门就说了这句话。自从张承上次从张家玉那里拿来八千两银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银子入账了,一直以来都是花钱、花钱和花钱。

没有进账的。

张承苦笑着说道:“我又能如何?眼下就快要进入赣州那边剿匪,先把那边的事情弄完再说。”

越夏说道:“大人,据我所知,赣州那边的土匪都喜欢劫财掠银,大人既然已经答应了艾总甲那边的请求。那么也是可以争取一下的,希望大人明察。”

张承笑了笑说道:“此事好说,不是还有几天么?让这些兵见一见血,好让他们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兵。”

张承心里面也是想着要去磨炼一下自己带出来的队伍。毕竟这么多天了,也应该去检测一下他们的战斗能力,花出去的钱和精力,总需要看见自己的成果。

又叫来了几个三个百总,让他们来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几个百总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他们其实也很想测试一下军队的战斗力,毕竟这么多天了,每天都跑操让他们实在是憋屈得慌,尤其是对于江若水来说,这段时间每天都盼望千户能够去剿匪——他们还有点儿自知之明,没有打算去让他们的千户大人去打建奴。

此事张承自然答应。

军队的意志和骄傲是血与火铸就的,永远在跑操的军队不叫军队,叫拉拉队。

却说张承这边已经点好了人数,根据艾总甲的汇报,对方的人数大概是三百人,根据以往的经验,一般官军打流寇之类的都是非常轻松,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张承还是派出了二百人,这样在有什么突发情况的的时候。张承还能进行阚璇。

刘春接到任务的时候,感觉浑身的热血都要迸发出来了,整个人非常爽快,这么些天不断的跑操跑操和跑操,非但没磨掉他的精力,反而越来越旺盛,浑身的腱子肉如同磐石一样鼓起,恨不得立刻去战场上杀敌。

这样才能对得起他浑身磐石一样的腱子肉。

张承也记得他,他来的时候一脸的菜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快要枯萎的松树一样,似乎碰一下都会倒塌,可是现在他是这么地健壮。

经过了一系列的动员之后,一群人很快就出去了。他们排成两排,由江若水和项城领导着,他们走出了那个和他们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军营,没有任何的留恋。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丢面子,指挥使也带来了一些兵,结果那些兵刚刚发完武器就有人直接带着武器逃跑。后来通过一些队正和百总,勉勉强强控制住了局势,然后路过一座小山的时候,山中一座木屋突然倒塌,指挥使的一些兵吓坏了,手里的武器都拿不稳,然后路过一个山坳的时候阴风阵阵,已经心头蒙上阴影的士兵立刻丢盔卸甲一哄而散,任凭指挥使怎么去威逼利诱都没有办法,到了南雄府的时候,五百个兵就只剩下了三百个。

很多人都是手里面拿着两杆长枪。长枪瘦瘦长长的,足足有三米高,这种长枪多是一次性用品,客气批量生产,但是杀伤力不怎么行。

指挥使来到了这里之后,又有另外的二个大人带着兵过来,四个人顺利会师。不过这个场面颇为搞笑,一边军容整齐,一边军容如同乞丐,如果前面有一个碗那就再好不过了。

几个人安顿好了自己手下的兵之后,立刻到了指挥使府进行商议,这次指挥使发了很,要是谁敢当逃兵,绝对不轻饶,绝对会拖出去枭首示众。没办法。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另外的几个大人也同样是这样的感觉,这同样是兵,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听了那些大人的话,张承简直无语,本来想玩去偷偷地打枪,结果他倒好,直接把这次任务的目标给说出来了。不用想,过不了多久,现在那边的匪寇就会知道消息。搞得就像方面的萨尔浒之战一样,还没出兵,就被人知道了消息。

张承看了看这些卫所兵,实在是看不出来他们究竟是有什么胜利的资本。尤其是在见识过了自己的兵之后,就更加没有什么其他的说法了,匆匆忙忙聊了几阵之后,几个人分别去看了看士兵。

一边是面黄肌瘦,一边是斗志昂扬,这样一对比,指挥使大人立刻笑逐颜开,因为不用怎么打仗就能得到好处了:“张千户的兵,当真是一支虎狼之师。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够平定赣南的土匪,这里提前祝贺千户大人。”

张承想了想说道:“指挥使大人客气了,若不是指挥使大人罩着我,我如何能够在这里募兵练兵,小人不过是区区的千户,承蒙指挥使大人的照顾,用自己区区的才能报效指挥使大人的知遇之恩,如何能够和大人的宰相度量相比?大人莫要自谦了,都是大人的功劳!”

这一顿舒舒服服的吹嘘让指挥使浑身舒泰,他装模做样地扶起张承以后感叹道:“张千户客气了,若是没有张千户的练兵之计策,我何能够去剿灭赣南土匪?且随我去,为了大明,更为了百姓!”

看着这个家伙慷慨激昂的样子,若不是张承知晓历史,这个家伙估计能够立刻骗了张承,让张承感激涕零。

第二天,张承来到南雄府边上,现在的士兵已经集结完毕。张承看了看,队形保持还是非常好的,别的不说,表面样子还是很不错的,至于说杀敌,那就看这些天的实战效果了。

检查完了士兵的军容,然后就去看了看干粮,几个饼子揣在身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竹筒水壶,里面装着白开水——他可不想自己的士兵打赢了敌人,结果因为卫生问题直接进了资医院。检查完了干粮,还有一些武器装备,大都是皮甲,铁甲一副都没有——这也正常,一副正常的铁甲都需要花费巨量的银子,更不用说那些精良的铁甲了。

看来以后贴脸的制作也需要自己掌控了。

为了壮大声威,指挥使和其他几个人商议了一阵子,都觉得有必要举行一个军演来壮一壮胆魄,于是打算在大清早进行军演。

张承不无不可。

“今天是你们第一次出征,第一次踏向战场,你们需要拿出来的就是你们自己的胆魄。拿出你们平时做训练的样子,狠狠地去杀光那些祸害百姓的土匪,你们知道了么?”

“知道了!”气势如虹。

“好,行军!”

“是!”

张承制定的路线其实很简单,就是从南雄府乘水路到南安府,再从南安府过巡检司到达赣南那边。赣南那边情况复杂,土客矛盾非常尖锐,当地甚至有富裕的佃户反客为主,联合佃户倒逼地主的情况。

此事后谈。

话说,从南雄府到赣州一路走水路,在南雄府上船之后,经过平田巡检司,一路向北进入到南安府,和郁林镇巡检司说明了情况之后继续往北,在大庾县休整了一日之后,经赤石巡检司入南康县,过潭口巡检司继续往北,进入到贡江和章江结合处的时候,小船由贡江入章江,经过长洛巡检司,正式进入到赣州。

来到赣州,不得不说赣州的城墙。北宋孔宗翰以铁水为墙基,以砖头修葺城墙,后再经过北宋虔州知州刘彝的修建,有了后世整体的风貌。后来明太祖朱元璋下令全国各地扩建城墙,后世存留的城墙大部分是明洪武时期重新修葺和扩建的,赣州古城也不例外。

几个人到达了赣州城之后,立刻开始进行一次战场会议,会议的地方选择在赣州城东南方向,濂溪书院边上的光孝寺。开始的时候寺庙主持还不让进,说什么佛门净地,不允许其他人扰人清静。结果一个一个报上名之后,主持就说佛门普度众生,每个人都可以到这里参佛。

会议室设置在光孝寺的大堂中,众人都正襟危坐,不光光是因为这件事情是赣州知府交代的事情,更因为如果剿匪成功的话。能够更近一步,说不得能够加一个荣誉称号之类的。

之前的那个沈先生也到了,他首先介绍了一下自己。

沈先生其实是背负隆武朝的武英殿大学士杨廷麟和江西督师万元吉的命令来的。在此之前,满清的江西总督金声恒已经攻克吉安府,快速向赣州城挺进。

六月初八,清军的前锋已经到达了赣州城外,江西提督金声恒、支援总兵柯永盛对于这座西南门户、岭南门户、历史名城志在必得。

面对在场都有一些懵逼的众人,沈先生咳嗽一声,对着在场的几位说道:“如今国事艰难,各位需要同心协力,万督师命令你们广东兵在这里需要多多盘桓几天,因为这边的匪寇众多,可能劳烦各位了。”

张承回答道:“既然是督师之命令,岂敢有所盘桓,沈先生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便是,咱们这些丘八听不得那些弯弯绕绕。”

沈先生面色仍然是微笑:“无妨无妨,今满洲陈兵城外,可能需要各位的鼎力相助了。”

“什么?!!”一边的指挥使首先失声叫了起来,他可是听说过满洲兵的事情的,据说三头六臂,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自己这么一点儿家当怎么可能对抗满洲兵?

这不是开玩笑么?

“无妨,云南的赵印选、胡一清将军三千人、两广总督丁大人【注1】派遣的童以振、陈课将军四千人、湖广总督何大人【注2】派曹总兵二千人、大学士苏大人【注3】派三千人,加上本江西地区的吴之蕃、张国祚部,雩都受抚阎罗总四营头张安等部,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大概有四万人,各位不必担心,咱们只需要剿匪就可以了,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环境,避免路上的粮饷被他们劫掠。”【注4】

原本大惊失色的几个人听了这个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让他们对付满洲兵简直是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现在没必要去对付,那就万事大吉。

“敢问沈先生,这匪寇头目何人?经常在何处活动?是否是积年悍匪?武器装备何如?”

沈先生笑着说道:“此人乃是积年悍匪,名号为通天王。经常劫掠富商、官员和一些有钱人,很多人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武器倒是没有多少。

几年前打劫了一家镖局,获得几张弓箭和一些长枪、大刀,据说还有一些倭国来的太刀,估计是劫掠了广东那边的客商。

人数方面,大都是一些老匪,正儿八经的土匪只有三十人左右,其他的都是被他们胁迫的农户。”

张承说道:“多谢沈先生告知。”然后把头转过去看着几位大官说道:“沈先生已经把相应的情况告诉了各位,诸位觉得如何?”

“此事好说,我看张千户军容整齐,军队肃然,定然是一支强军,不若以张千户的军队为骨干,我等配合而击之,这样定然能够有奇效。”

张承苦笑说道:“大人说笑了。我那点士兵人数,如何能够在各位大人面前装威风?各位大人的军队人数多,定然能够以人数威慑他们,如此一鼓作气,定然能够荡平这边的匪患,如何?”

指挥使顿时跳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突然说道:“张千户说得确实是很有道理,如此就是我唐突了,张千户曾经说过,大丈夫在世,当携三尺之剑,屠尽建州十万兵,如今看来张千户所谓不假,我在此也立誓,若不平赣南匪寇。我当以死谢罪!”

一边的沈先生急急忙忙站起,走过去拍了拍指挥使的肩膀说道:“此事不急。”然后对着张承说道:“指挥使为你上官,你作为他的下属,定然需要替他分忧,这是人之常情,你莫要忘记此事。

当然了,若是你能够把赣南的匪寇都围剿,我肯定是会给万督师上表,表彰你的功绩。”沈先生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把头转过去给指挥使看:“你们好好配合一下张千户,务必需要把赣南山区的土匪围剿干净,知道了么?”

“是,谨遵万督师的命令!”

“如此就好,想必督师也能够感受到你们的赤子之心,诸位共勉!”

……

……

张承脸色漆黑地出来了,一边的指挥使非常热心肠地安慰张承,说这都是万督师看中张承的表现。若是能够入万督师的眼睛,飞黄腾达是肯定的,说不得以后他看见张承就需要拜见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一语成谶了,以后的张承真的达到了他可望不可即的高度。

却说张承这边,让他们把各自的士兵都拉出来看一看。张承这边还好,另外的两边就是如同菜市场一般。

台下已经站了两百多军户男丁,有几十个还是轮着值守卫城的守城军,其他大多是临时抽调的三个千户所屯种军,这些人中有壮年男子,也有五十多岁老翁,还有十来岁的半大孩子,也没什么军装,就穿着平日种地的破烂衣服,按各自的队伍站成几大堆,大堆中又按熟悉程度站成许多小堆,正热闹地拉着家常,说着家长里短。

还有些送行的女人小孩夹杂其中,一些孩子哇哇的哭着,几个妇女还在一遍安慰这些孩子。

场中闹成一片,要不是他们手里拿了些兵器,旁人还以为是某处赶集。

尽管张承已经对他们没有抱着什么希望,就像前世他对国足一样,可是真实情况依然给他带来了浓浓的绝望,看着如同赶集一样的军队,张承随随便便就说了几句话,就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了手下。

一边的指挥使或许是面子上绷不住,走过来勉励了下面的几个人,然后宣布要剿匪。

然后下面就炸了。

没错,就是炸了,几个妇女立刻带着他们的孩子准备逃跑,几个壮年带着他们东西准备抗击,结果看见他们的孩子准备逃跑,也就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老人孩子哭声震天,还有几个人跑过来连连磕头请求放过他们。

指挥使看见这样的情况,立刻叫下面的几个千户拿着大棒棍子又驱又赶,同时连连喝骂,足足折腾了一刻钟才基本上搞定。

这些军户基本上都是附近各级军官的佃户,平日里他们都非常害怕,见他们拿着棒子打过来,立刻畏畏缩缩地站好,同时眼睛里面透露出恐惧的神色。在场的几百人总算是站好,虽然弯弯曲曲,但是总归是比刚才的菜市场赶集好一点。

看着在场的人,几个千户对着回来的亲卫说道:“还有多少人没到?”

“大约还有一半人没有到。”千户低声啐了一口唾沫,对着一边的典吏连连告罪,典吏也知道这些卫所兵的情况,几年都不见得能够训练几次,这样的情况也还算正常。

他比较在意的就是张承的队伍,之前也曾经见过,而且马上就要登场了,他觉得有必要笼络一下,于是赶紧跑过来和张承说长说短,张承也知道这个人的意思,就和他说了自己的心得体会,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的都说出去,只是说了一些皮毛,真正的精髓他是不会说的。

途中典吏问张承有什么需要的,张承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对着典吏说自己需要一些铠甲和布袍。

典吏自然知道张承的意思,连连说自己有一个亲戚是做这个的,如果张承需要的话,可以给张承一些优惠。

张承自然感谢,然后把自己的队伍拉出来,准备给他们看看真正的军队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