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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昆,坐下来。”张承温言说道。

张承现在通过不断的打听,加上还有自己亲眼看见的,这个绝对是一个人才,而且是一个非常值得自己去信任的人,忠义无双,还有能力。

“大人……”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之前曾经还有人给我打报告,说你不配当百总,现在看起来,那个人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听说你军中的将士纪律整齐,有这件事情么?”

岳如昆心下眼睛里面已经有了一点湿润,坚定地看着张承说道:“确实有这件事情。”

“说一说你是如何进行管理的,我也好听一听。”张承笑着说道。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张承虽然支受过军训、参过军,但是只是做到过小兵,即使是自己如今做到了参将,也只是运用后世那种体制而已。遇上真正这个时代的人杰,还是需要虚心求教,来让自己进步的。

“是这样的,大人。”岳如昆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用比较正式的语言说道:

“我是这样做的,严格按照大人的操典只是第一步,其他的还是需要更加的规范要求。”

“比如需要门牌号,这样谁有什么事情就能够更快前往;还需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代号,我训练的时候也时不时提起他们的代号,这样才能够让他们不忘记;同时,每个人还需要管理好自己的屋子,屋子里面的东西必须摆放整齐,床铺也需要收拾好。

同时还有一些新兵不太认识路,我就让人修了路,然后做了一些路标,标注哪些地方在哪个方向。”

“不错。”张承不由得感叹,岳如昆确实是一个帅才,学习进度非常快,而且能够举一反三,发现营地内部的一些不足,同时张承继续说道:“我最近打算多多招募一些郎中过来,如昆以为如何?”

“如此自然是好的,这样也能够尽快免去一些士兵们的痛苦,不过大人,需要招募有一些真才实学的。”

“哦,如昆可是有什么建议?”

“战场之上多有受伤,尤其是肌肤之痛,更是常见。而我大明之郎中,大多是依靠药剂来治理病患,许多的郎中似乎并不擅长肌肤之痛的治理。”

“如昆,莫要卖关子了,好好与我说一说罢。”张承笑着说道。

“不知道将军可曾经听说过喻昌喻嘉言?”

“我曾经听说过。”张承当然听说过,作为明末清初三大名医,喻昌当然是如雷贯耳,不过现在看起来,喻昌还是隐居在江西一带,具体在那里,张承却是不知道的。

“此人多少岁数了?又居住在何处?”

“大人,据我所知,此人现在已经移居到了苏州府常熟县,今年已经六十一岁,而且据我所知,还是一个贡生。”岳如昆老老实实回答。

科道上曾经有言:“三十少明经,五十少进士”,但是那已经是唐朝时候的事情了,大明许多的官员在二三十岁就已经中了进士,比如江左三大家之一的吴伟业便是二十二岁中的进士,尤其是那些名臣,中进士的时间更早,比如杨廷和,张居正,杨一清等,而且他们的名次都非常之高。

张承苦笑着说道:“如今我在岭南,而这喻嘉言远在南直隶苏州府常熟县,我又如何去邀请他呢?”

岳如昆说道:“大人不用邀请,如今大人的师父正在吴县,大人可以修书一封,邀请他们过来。不过这喻嘉言生性耿直且暴烈,怕是不好相处。”

岂止是不好相处,这位喻嘉言因为自身性格的原因,以至于人际关系非常糟糕,直到清廷入关,喻嘉言削发为僧,青灯古佛做伴才磨练了性子,最终成就一代名医,真正开创了学堂式医学教育。

而且可以看出,这位名医成就分成两个部分,前者是医术,医术已经大成,倒是仍然属于医生的范畴;后者是心性,亡国的压抑加上青灯古佛的感化,最终成就了一代名医。

“我也曾经读过嘉言先生的书,尤其赞同嘉言先生对医案的书写规范。”

喻昌的医案规范,最强调仔细全面地收集病症,不仅包括望闻问切的有关情况,同时也包括天时、地理等自然情况。不仅包括各种病症表现,也包括致病的原因,病情的发展变化,用药的记录,乃至预判药效作用的时间。

所有认为中医只是安慰剂、巫术、不可预测的人,只要读过了喻昌的医案,都会觉得这是一份努力用心的医学报告。至于技术内容,更多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不能过于苛贵。

“无妨无妨,只要是有真才实学,我都倒履相迎。”接下来又说了一些关于西洋工匠的事情之后,岳如昆就此离开。张承看着他,心里面默默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天生的军人,还是不要让他做这种事情比较好,什么样的人去做什么样的事情,这一点还是要分清楚的。

张承想了想,然后把许方平叫了过来,交代了几句话之后就让他去衡州那边,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的情况……

……

……

“少爷,度过前面的山口,咱们就能够进入到江西地界了。”说话的是陶家的一个家奴,家奴边上是一众的镖局高手。

这个镖局是整个长沙最好的镖局,唤作龙门镖局,周边有名有姓的高手都在这里寻了差事,方便挣一些外快。

“大人,前面好像有一些不太对劲。”

“如何不对劲?”轿子里面的人懒洋洋地说道。这个人叫做陶仲铭,是陶自和的二房,平日里养尊处优,今日做这种事情还是他父亲亲自要求的,不然他可不愿意来到这里,以及家里的日①还是不错的。

“前面的树林于往常的不一样,树林寂静,连飞鸟的鸣叫声都没有,恐怕有什么情况。”

轿子里面的人不耐烦地说道:“又有什么不好的,直接进去便是,之前一大段距离都没有什么危险,到了这里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大人……”

“再废话,你们镖局的生意我们家就不再做了!”已经被训斥了一通的镖局首领无奈说道:“前进!”

“家主,不好了,商队被劫了,少爷也不知所踪。”

一名家仆模样的人风尘仆仆地跑了过来。这人是负责在赣州地方进行接济的,然而左等右等,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从晚上到第二天上午,都没有见人过来,这位家仆终于慌了,连忙联系这边最快的商队,然后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用来租借一艘最快的船,又雇佣了很多的水手,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陶家的住处。

听到了这个消息,陶自和都快晕了过去,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平日里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到了现在就是这个样子?那些土匪难道都是喂不饱的饿狼么?

于是陶自和连忙拜见了衡州知府,但是衡州知府也表示很为难,目前衡州也是没有什么力量。不过知府个人表示,以及私下里可以给一些银子资助。这陶自和想着,也是不无不可,不过等到知府那边拿来银子之后,就算是比较豁达的陶自和都快要暴走,知府大人拿来的是五两银子。这陶自和看着手里面的银子,都想要直接摔下去,好在他还算有那么一点儿涵养,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转身离去。

却说这陶自和离去之后,屏风后出来一个人,对着知府说道:“陶家的银子已经入库,可以给衡州那些官兵发一发银子了,免得到时候出闹饷的事情,”

知府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兄台相助,实不相瞒,这衡州城中,已经是有一些不稳的迹象。如今这银两,能够让城中的丘八们稍微安定一下,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告知。”

那人“嗯”了一声,拱了拱手就和知府告辞。知府看着那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厅堂上的字画,天地立心,生民立命,横批立人,这是他自己写的,如今看起来竟然这么讽刺。

无奈地摇了摇头,衡州知府转身就进入了厅堂,然后办起了公务。他已经知道,湖广这边的局面已经非常严峻了,若是湖广方面打不过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决心誓与城共存亡。

陶自和这边出来之后,又来到了湖广总督何腾蛟这边,何腾蛟也很有意思,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在陶自和算软磨硬泡和银子的攻势之下,守卫进去报告了一番。那护卫出来了之后说何总督前几天办公太过于劳累,需要休息一下。陶自和之前在衡州知府这边碰了壁,已经急得团团转,连忙又给护卫一些银子,只是请求见一见何腾蛟。

拿了钱的护卫喜滋滋地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陶自和连忙说情况如何,护卫直接说可以进去了。

陶自和又塞了一把银子给了护卫,连忙走了进去。进去直接寒暄了几句话之后,陶自和直接说出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请求何腾蛟来帮助自己。然而何腾蛟已经收了银子,如何能够去帮助陶自和,但是作为官场老油条,何腾蛟绝对是不会说这样的事情的。他只是说自己这边还有无数的大军需要供养,说什么大军需要休息,人员需要补充,粮草需要统购,还有一些器械需要进行补充,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陶自和救子之心虽然急切,但是也需要考虑,他不不停地说出一些条件,而何腾蛟这边也是不停地进行谈判,很快,两个人就达成了一些协议,陶自和提供一些器械,最重要的是一些硝石。

“总督大人,咱们真的需要帮助陶家么?”黄朝宣说道。

历史上的黄朝宣被准备合作的闯军余部打的落花流水,长沙知府周二南都坠马而死。

“没关系,不过是委与虚蛇而已,这陶家能给的,别人何尝给不得?单单说火器,别的卫所不曾有乎?硝石,别处不可有乎?”何腾蛟轻蔑地说道。

“那总督大人……”

“不过是替人办事而已。广那边的潮州参将写信和我说需要同我交易火器,本官真想要寻一些硝石和火器来着,不曾想这陶家自己开了。正好把这些东西卖给那潮州参将,也能够多得一些银子。”

“如此多的火器和硝石,卖给那参将岂不是……”

“无妨无妨。你们都是知道火铳的,容易炸膛不说,而且精确度并不怎么好。”

“再说,这潮州参将张承可是张总里的嫡系部队,原本此人是张芷园的亲卫,受命在潮州募兵,不曾想被他搞得有声有色,还在赣南用计,把赣南的匪寇肃清。”

“张芷园也是非常倚重此人,给他一个便利没什么不妥的地方,还可以获得张芷园的好感,何乐而不为?”

听了何腾蛟的一番解释,黄朝宣感叹,这读过书的果然就是不一样,一份礼物居然能够如此利用,看来这总督大人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而那边何腾蛟却是如此想的。

这眼看着朝廷就要不支了,有自己的兵在手上还是不错的。而且同张家玉保持好了关系,他们背后的陈邦彦和陈子壮也是能够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的。看着黄朝宣,何腾蛟对他交代说道:“务必让这一批物资送到那个张参将的手中,”

……

……

却说陶家这边,已经鸡飞狗跳了,这二少爷不见人,而且二房的主子都已经晕了过去,现在还在抢救中,郎中说这是气急攻心,导致顺气一时间上不来。陶家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希望陶自和带来好消息。

一边要应付二房的事情,一边要

陶自和回来之后,立刻宣布总督大人的决策,然后一堆人大舒一口气,互相安慰起来,然后开始讨论应该用什么样的礼仪去迎接二公子回来。会议开了一个时辰才完成。会议完成以后,陶自和已经是精疲力尽,这个时候又有家奴来报,说门外发现了一张帖子。

陶自和接过那帖子慢慢看,开始还有一些漫不经心,可是越到后面,越看越心惊,如果真的同那个信里面说的那样的话,这就是自和彻彻底底的阴谋。

陶自和现在身上的疲倦没有了,只有恐惧,不过这个时候门外又有敲门声,陶自和连忙去开门。来人正式越夏,看着座自上的陶自和,越夏说道:

“不知道陶公如此心急,具体是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

越夏也不戳穿,而是缓缓地说道:“今日来到这里,我是受潮州那边的指示过来的。赣南那边说这边的事情是由于通天王的余孽做出来的事情,如今通天王余孽已经尽数被抓了过来,将军派我过来是知会你这件事情,询问你有没有什么损失,如果有的话,还是希望能够告知的,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陶自和一听到这个话,顿时精神一阵,身体不自觉地挺立,然后说道:“还请告知详细情况。”

于是在越夏的讲述下,张承浴血杀敌的形象顿时出现在陶自和的脑海之中,尤其是张承还自己骑着白龙马,只身闯入敌营,一下子就把陶家的二公子救了出来。这越夏颇有说书的天赋,一场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战斗被他说的有声有色,一下子就把张承说成了一个孤胆英雄。那陶自和听得都有一些痴了,知道后面的人捅了捅他,才知道这正事儿还没有讲完,不过这越夏也颇能够察言观色,看见陶自和表情微微变化,很快就结束了这样一场即兴演讲。

陶自和拱了拱手说道:“不知道犬子如今在何处?若是犬子安然无恙,那自然是极好的。”

越夏没有忘记张承的嘱托,对着陶自和笑着说道:“静宜先生能够如此想就好,不过还是需要一点儿时间的。这次的战斗比较严重,大人那边正在收拾残局,而且需要知道的是,现在大人还需要进行战后的收拾工作,一些战损比较重的东西还需要更换,一时间抽不开身,还希望静宜先生海涵。”

陶自和作为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久的人,当然知道越夏想要表达的意思,虽然心里面有一点不舍,但是自己的二儿子还在对方手中,短跑是不可能去撕破脸的,于是就说道:“张大人攘除山贼,安定岭南,我等也是非常信服的。听闻张大人如此英雄豪杰为硝石、木炭和硫磺等物资发愁,在下不才,没有别的本事,但是最仰慕英雄人物,家中的物资,可以送给张将军一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来镶助将军!”

“静宜先生如此顾全大局,承担国家大义,真的是我辈楷模,我相信张大人肯定也是知道静宜先生的事情的。如今张大人工作繁忙未到此处,我就代张将军自罚一杯!”在陶自和惊愕的神色中,越夏一下子把杯中的喝干净了。众人连连叫好。

事情说完了之后,后面的交接事宜就好弄多了,无非就是一手交东西,一手交人,对于这次合作,两边都非常愉快,而且宾主尽欢。

张承把拿过来的物资都放在了军库中,然后拿出一些银子送给了岭南三忠,让他们的生活能够过的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