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夙，现在就要看你的抉择了。”
最后的生机就在他手上，季彦辞紧紧攫住商夙的动作，食指扣在扳机。
“你是想一个人踩着我们所有人的尸骨出去，还是让她活着？”
南愿笑着说：“我其实可以有一块比较大的墓地就知足了……”
“住口！”
季彦辞完全没管南愿为何变成现在这样，生死攸关之前，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无疑是想活下去。
这场博弈，他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
“商夙，你想清楚没有？”
季彦辞看着商夙晦暗不明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心里觉得畅快淋漓至极。
“没想到啊，连曹大帅都能死在你算计之下的商夙，还真的会有为难的一天。”
曹大帅？
南愿差点忘了，当初商夙说的可是季家动的手。
“愿愿，你应该不知道吧？我猜商夙就没有告诉你。当初正是因为商夙放出的风声，让我以为曹大帅会对季家不利，才动手将他除去，最后却是反倒给商夙做了嫁衣。”
还害得季家被盯上，损失了不少人才物力。
而药庄的接头人还要靠商夙保释出来，季家平白欠他一个人情。
事实上不就是商夙透露了消息，把他们弄进去的吗？
后来在查清这些后的季彦辞气得火冒三丈，摔了不少东西也无法平息怒气，对商夙憎恨到了极点。
“怎么样愿愿，看清了商夙的真面目，你还不能明白谁才是对你好的那个人？”
南愿眼神闪了闪，开口道：“反正不是你，注意你的枪。”
季彦辞还是很喜欢她这张脸的，不由放柔声音：“只要今日我们平安离开，我就会让你明白的。”
“商夙，怎么样，还不做决定？”
商夙今日的手套没有染血，听季彦辞说了这么多，他的视线则从始至终都在南愿身上。
但商七爷眼里想的什么，谁也看不透。
良久，他唇边漾开了笑意。
话语低缓。
“季彦辞，凭什么你会认为，你放在我身边的细作，我还会在知情的情况下爱上她？”
“不可能！”季彦辞立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的动向，如果你没有动心，会这样对一个女人？！”
商夙从善如流：“不这样让你误会，你能做出这种蠢事？”
季彦辞：“我不信！”
他不相信自己赌错了。
这一刻的他，笑容带着毒辣的阴狠。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总归逃不出去，不如就让愿愿和我做个伴吧。”
谁也没有注意到，商夙戴着手套的小指蜷了一下。
南愿看戏不成，还被扯进戏里，观摩得浑身疲惫。
“行了，你们拿我当赌注，问过我意见没有？”
——她的动作之快是季彦辞始料未及的。
季彦辞从来只当她是个娇惯的大小姐，对她的防备可以说是忽略不计，满心都扑在商夙的动向上。
这才被南愿打得措手不及。
等他回过神来，手里的枪支早已被夺走，到了他威胁的人儿手中。
南愿掂了掂这把枪，一个漂亮的旋转过后，境地就完完全全地反了过来。
方才抵着南愿的枪口，如今抵在了季彦辞额脑。
“愿愿！”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