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动作就停在那里。
目光沉沉。
暗晦不明。
“你早就猜出了？”
南愿想离他几米远，可惜车内空间有限。
抓紧时间道：“就算你们两个乃至神态样貌都几乎完全一模一样，但我不至于认不出是谁才是真正的江为止。”
况且……
她看了眼少年的手腕。
没戴红绳。
即使红绳证明不了什么，但总归能在心里埋下疑惑的种子。
“有趣，难怪他会喜欢上你了。”少年坐了回去，“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南愿紧贴车门，动静不对就开门逃跑。
在能离开之前，得先稳住对方。
“一开始。”
少年：“哦？”
他显然不相信，真的会有人在两个人极端相似的情况下，还能一眼分辨出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听上去就讽刺又异想天开。
“你即使尽力模仿江为止的举动，可你不是他，就永远不会真的完全相同。”
南愿说这话自己牙都酸了。
听上去像在告白似的。
幸好江为止听不到。
“若是江为止知道了，或许会很高兴。”
少年完全没有被拆穿的恼怒，甚至兴趣浓厚：“真没想到，你对两个男人都能做到同等的上心。”
南愿：“……”
这话就扎心了。
谁想啊！
她跳过这个话题。
“所以你到底是谁？”
她也有观察，少年应当不是用幻术变成的这副模样，而是本身便如此。
至于性格，和江为止在很大程度上囧同，但只要真心了解，不会分不清区别。
“我是谁不重要。”少年冲她挑眉一笑，“姐姐，我才会是最爱你的那个人。”
南愿微微睁眼。
少年压制住她挣扎的手。
轻抚她的脸蛋。
“何必呢，我就是江为止，江为止就是我，我们两个是密不可分的。”
他埋下头，在她的脖颈间轻嗅。
勾起嘴角。
“江为止尝过你的味道吗？真遗憾，我要比他先一步了。”
南愿：“你等等等——”
她用尽全力去推身上的人，对方都纹丝不动，她也就放弃了。
踢鬼是没用的，对方哪种材质的她都搞不清楚，各种伤害基本等同于无效攻击。
他到底是谁？！
“姐姐太狡猾了，所以，不等。”
少年将她压在车窗上，锢住她的两只手腕举在头顶，一只手来到她的衣摆。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凉意，南愿有点崩溃。
哪里看出她狡猾的？！
“看在姐姐这么配合的份上，我可以告诉姐姐一件事。”
少年忽然对她说：“姐姐是不是一直认为是你自己杀的江为止？其实你大可不必自责呢，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它存在去撕掉符咒，江为止最终的下场都是死亡，绝无例外。”
南愿：“什么？！”
“我猜姐姐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们要的，是天才，成为罗刹，江为止是不二人选，他可是那群人一手培养出来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少年闷笑出声。
觉得好玩极了。
南愿迅速消化他说出的消息，猛然联想到另外一个可能。
“围攻江为止的厉鬼，是不是你们——”
“姐姐好聪明。”
少年打断她的话，“只是，我的耐心不多，姐姐还是只享受为好。”
否则，他一不小心伤到了，那两个男人该多疯啊。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爆破似的轰鸣！
“等你死了再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