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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胧月诞生的那天,就让汨罗明白了一件事情:除了这个宝贝徒弟,涿昀上神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好在这些年汨罗的死皮赖脸,终归还是起了些作用。

至少五百岁以后,胧月觉得“快乐时光”这招没什么效用,也就不再故意捉弄他了。

姑且不论汨罗是为了攀附未来的上神,还是真的良心发现,这些年来对胧月总归是照顾有加。

所以两人间的相处,虽然算不上是父慈子孝,但也不至于鸡飞狗跳了。

从周岁那天,拒婚兼扫了沧溟面子开始,胧月就料到龙皇祖孙绝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都在意料之中,她也无甚好说,只是朝着汨罗摊开了白玉般的手掌。

汨罗所谓父亲的尊严,在五百年的“快乐时光”与死皮赖脸里,早就稀碎成渣。

看见胧月的动作,知道她是要请柬,赶忙巴巴地把这个烫手山芋递到了胧月手上。

“坐。”

丢出了这一个字,胧月用纤纤玉指,浑不在意地展开了那张用华美都不足以形容万分之一的请柬。

草草扫过两眼后往桌上一丢,语声淡淡听不出半点情绪地对汨罗说:

“果然如此……不过是我周岁生辰之日拒婚,沧溟一石数鸟的奸计未能得逞,这俩奸诈玩意贼心不死罢了。”

对女儿公然称呼龙皇祖孙为“奸诈玩意”,汨罗虽然心里非常赞同,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装聋作哑全当没听见。

重生之后,胧月曾仔细推演过渣男前世的种种恶毒行径,最后发现所有的“巧合”全都指向了一个事实:

为了龙族统御四海鳞族的地位,这阴损的祖孙俩就是想毁了我!

染着豆蔻的指甲在石桌上轻轻地扣着,发出“哒哒”的声响。

除此之外,一片安静……

你们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

还敢来跳腾,想必是你们那张大脸,上次被扇得不够疼!

既然如此……

思量停当,胧月把桌上的请柬推向汨罗,嘴角弯出个好看的弧度,意味难明地笑着交代他说:

“既然龙皇邀宴,我鲛族自然不能不识好歹。”

“你只管备好寿礼,百日之后,我陪你一同赴宴!”

虽然不知道胧月做了什么决定,但汨罗的态度就是:这个棘手的事情,管你是怎么解决的,只要能解决就行。

当下汨罗拿了请柬,准备依照胧月的交代去置备寿礼,却又半道绕了回来,压低声音叮嘱胧月:

“龙宫虽是福地,但其中的亲疏好恶,却是错综复杂……”

先不说胧月早慧,资质非凡,单就的前世今生两世见闻,就让她无比清楚:越是权贵之家,越是肮脏龃龉!

见风使舵,逢迎阿谀,拜高踩低,两面三刀……

凡此种种,都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伎俩!

知道汨罗此言也是出于关心,胧月冲着他嫣然一笑,毫不在意地回答:

“不妨事。”

“道理,拳头,势力,总有一样讲得通的。”

本来异常失落的汨罗,被女儿这蛮横霸气的言论,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面色古怪地冲着胧月竖了个大拇指。

百日匆匆,转瞬即逝。

三日后便是龙皇寿诞之期。

汨罗亲自携着蒙了面纱的胧月,同上八匹海马所拉车驾,叮嘱送行诸人,好生看顾鲛族大小事宜,向那龙宫行去。

经历了几次三番不入流的挑衅后,龙皇寿宴开始了。

果不其然,刚进了宴厅,就有两个龙族小厮迎了上来:一个把汨罗带往偏殿,另一个把胧月迎进了正殿!

眼看龙族小厮引路的座次越来越靠前,胧月心中忍不住冷笑:

渣男,住所你就故意作妖,给安排在地字一号院,引得你那些莺莺燕燕来跟我无端生事,现在这宴席座次又来这手?

行,我倒要好好看看是谁来挑事。

有一个算一个,不把脸给你们打肿,我就不算是师尊合格的好徒弟!

一步步朝着小厮指引的座次行去,胧月在心里暗数:

三……二……一……

心里数字刚数完,就听见两个尖细的嗓音,带着满满的刻薄味儿开始奚落:

“鲛族身娇体弱,从来没立下过点滴战功,这么群废物,居然还敢肖想攀附龙族,真是厚颜无耻都不足以形容啊。”

“谁说不是呢?居然还敢冒称上神旨意,说他家那条破人鱼有上神之资,分明是心怀不轨,狼子野心!”

胧月身姿优雅地转过身来,心中的冷笑之意更浓:

鳄族阏芯、蜥族汐音,前世你俩就没脑子地被人当枪使,这辈子我要让你们知道,当枪是有风险的!

胧月刚准备开口,有个软糯的声音传来,温声劝阻两人:

“两位姐姐慎言,上神之尊不可轻侮啊。”

这个声音,让胧月“腾”地升起浓浓的杀意:

蛇族常柔!上辈子你欠我的,今生我要让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既然清楚常柔后面要作什么妖,胧月就先不搭理她,转而看向那冷嘲热讽的两女,笑意浅浅地柔声回答:

“胧月凭什么攀附龙族,难道二位心里没点数吗?”

说完这话,她似笑非笑地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鲛族本来就以貌美着称,到了胧月这里,更是得天独厚,倾国倾城都不足以形容她姿容之美。

黑发如瀑,肤白胜雪,体态婀娜,凹凸有致……

如此种种自是不用细说。

最独特的是那一双眸子,简直璨若星辰。

两点幽蓝之中,仿佛包容了繁星宙宇,灵光无限……

从小到大,无论仙凡,初次见到胧月的人,最先一定会去看她那双眸子。

可是去看她那双眸子的人,一定会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等到回神惊醒后,就成了无比矛盾的心情:

想看却不敢,欲罢而不能……

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胧月的做法却刚好戳中了阏芯和汐音心里最痛的地方!

鳄族与蜥族,虽然天生战力超凡,无论男女都能征善战,但这长相……

普通人的相貌端正,在这两族当中已经算的上是国色天香。

和胧月这种真正的倾国倾城相比,那就是明珠与泥沙之间的差距!

偏偏胧月还不放过她俩,温温柔柔地说着更诛心的话:

“你二人心心念念盼望的东西,我还有机会觊觎,你们呢?。”

两人因为嫉妒、仇恨而扭曲到狰狞的面庞,胧月根本就视而不见,语声依旧轻柔地说着:

“背后诽谤我清誉的事儿,可以不跟你们计较。”

说到这里胧月神色突然变得寒彻且带着杀意,语声也突然严厉地质问:

“但是……诋毁我师尊,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啪!啪!”

伴随着语声,是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阏芯和汐音根本没想到胧月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一手捂着脸颊,一手指着她颤声说:

“你……”

胧月哪会惯着她俩的毛病,反手“啪!啪!”又是两掌后,寒声喝问:

“我师尊身为天庭上神,护守北境功不可没,漫天仙神都不敢轻侮。”

有了前世的教训,胧月深谙了一个道理:

打落水狗,一定要痛打!打到她再不敢咬你为止!

所以直接更大的帽子就毫不客气地砸了下来:

“你鳄族、蜥族莫非是有不臣之心,胆敢出言羞辱天庭重臣?”

这话入耳,阏芯、汐音本就丑陋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侮辱天庭重臣”这种罪名,连龙皇都不敢担,何况她二人?

被撺掇来挑衅的时候,她俩哪知道胧月会如此难缠又得理不饶人。

只能无助地看向人群,希望那人能为她们出头,可谁知她们看向的方向,早就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