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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虚人老成精,秒懂了仙使的眼神,赶紧也乖乖趴倒不吭气了。

至于沧溟那些叔伯与平辈,平常瞅着他趾高气扬,下任龙皇非我莫属的德行,早就巴不得他倒霉。

对他们来说,落井下石当然是少不了的基操。

这会儿要不是怕说多错多,不小心变成被殃及的池鱼,估计得跳出好几十个,以椎心泣血的态度,好好控诉一番沧溟的罪行。

至于沧溟到底有没有那么罪大恶极?

无所谓了,墙倒众人推嘛!

天帝谕旨一念完,沧溟整个人都傻在那儿了:

碎骨之刑!

那可是碎骨之刑,是要把他沧溟全身的骨头,一分一寸地锤成齑粉的!

就算仗着龙族神通,修养些时日能够复原,可这行刑时的痛苦和调理时遭的罪,沧溟只要想到就会腿肚子打颤!

到现在,沧溟对自己这天降横祸,都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连求情告饶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沧溟不明白,他那个机关算尽的龙皇爷爷,也不明白!

领旨谢恩后,龙皇恭恭敬敬地高举着天帝谕旨,领着一众龙子龙孙起了身。

只有那沧溟,宛如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地跟在队伍中,等待着他悲惨命运的到来。

仙使是同时肩负着传旨和监刑重任的,不过谕旨中也没写立刻行刑,所以这仙使大人,就顺理成章地跟着龙皇去享用供奉了。

这段时间,说白了就是给的“运作”时间。

有能耐的,就能找到门路来减免责罚;财大气粗,也能以天材地宝、珍稀奇珍来赎清刑罚。

最不济,什么办法都没有的,也能晚两天受罚不是?

要是没有这段“运作”时间,哪位仙使愿意大老远地跑来传旨?

受赏的,家里人高兴,自然少不得同喜同乐的赏钱。

受罚的,那更得好吃好喝供着,莺莺燕燕陪着,大包小包送着……

再加上甭管什么品级,只要拿着那一卷黄布,就是高高在上的钦差。

心里舒坦,还有这许多好处,仙使们才乐得满大陆的传旨,权当公费旅游散心了。

其实这也很合理:

法理不外乎人情,只要最终结果不变,早两天晚两天又有什么打紧?

浑浑噩噩地混过了食不知味的饮宴,装出醉态朦胧的胧月,自行回了住处,刚进门,就瞅见章颖面色古怪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怎么,小妮子春心萌动了?看中哪家公子了,本殿下替你去说亲。”

还顶着沧谪样貌的胧月,看见章颖这模样,就忍不住打趣了两句。

被这么打趣了的章颖,居然没有半点羞涩,反而神情更古怪了三分回答她说:

“不是奴婢看中了谁家公子,是有家公子看中了公主殿下您!”

刚给倒了杯茶打算醒醒酒的胧月,被章颖这一句话就给弄喷了,满脸见鬼的神情问:

“你说啥?”

章颖回忆一下命魂盅上传来的消息,语声中透着满满的嫌弃回答:

“章嘉通过‘命魂盅’给我传来消息,龙皇殿下派人去鲛族向公主提亲。”

只听这么一句,胧月就理清了前因后果:

无非就是龙皇暂时还不想放弃沧溟,打算以和胧月结为姻亲的方式,替这倒霉孩子度过此劫。

“替沧溟吗?”

胧月问得非常笃定。

“对。”

章颖点点头,确认了她的说法。

胧月眼中带着几分冷意,配上沧谪的容貌居然平白多了几分杀意,冷笑着讥讽:

“算盘打得真精,想以上神姻亲的身份免责?”

要是以前,胧月还会担心渣爹兴高采烈地把她给卖了,现在明了了汨罗的心意,估计他会打着哈哈把这事儿蒙混过去,不过还是问了句:

“我父王是怎么回使者的?”

章颖强忍住笑意,把蛟王汨罗的话复述了一遍:

“鲛王告诉他们您正在闭关,而且表明态度:您是上神徒弟,婚事他不敢做主,等您出关后再议。”

虽然早就猜到汨罗会这么打发,但真正听到时,胧月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老头应对的不错,这次回去可以给带份礼物嘉奖一下。”

吩咐章颖自去休息,胧月躺在榻上,心中是无限冷意:

渣男,都这会儿了,还想拖我下水?

想都不要想!

我这次会好好看你如何‘享受’这碎骨之刑!

尽管龙皇一拖再拖,沧溟接受碎骨之刑的日子,还是拖着蹒跚的脚步来临了。

天知道是仙使心有不爽,还是天帝确实交代过“以儆效尤”。

总之,仙使一声令下,所有的龙子龙孙,全部被要求到场观刑,连尚未成年的,都被提溜来了。

不知道是怕吓到旁人,还是仙使自己嫌聒噪,总之观刑之人都没看听见沧溟的惨呼,但脸上狰狞的表情与豆大的汗珠,都在证明沧溟此时处境艰难。

站在一群龙子龙孙当中,看着被五花大绑在困龙柱上受刑的沧溟,胧月发现自己居然心如止水、无悲无喜,既没有痛恨,也没有得意或者幸灾乐祸。

只是平平淡淡地看着沧溟被仙灵力士,用特制的碎骨锤,一锤一锤地把他全身骨骼捶打成泥。

观刑结束,沧溟被带回去治伤,各位龙子龙孙们唏嘘着回了各自的住处。

刚回到住处,胧月屁股还没坐热,就从门外跟进来一个人——顶着沧沐容貌的沧谪本尊!

这位堂堂龙族殿下,此时神色间居然带着明显的慌乱,确认过没有外人后,居然还小心谨慎地张开了个结界,才压低声音厉声问胧月:

“你从一开始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是不是!”

虽然这话没头没尾,但胧月知道沧谪是在问沧溟碎骨之刑的事儿。

这事儿牵扯到胧月重生与前世今生的最大秘密,哪里能认账?

堆出满脸莫名其妙,胧月煞有介事地指着自个的鼻子反问沧谪:

“怎么可能,我哪那么神通广大,提前预知沧溟殿下要受刑。”

尽管胧月的表情真的不能再真,沧谪却是连一个标点都不信:

你巴巴地让我带你来看热闹,往日平平淡淡的述职之日,就成了沧溟的观刑日。

说你压根不知道这事情,谁信?

但胧月的态度也很明确:

打死我也不说!

打不死?那更不说!

沧谪自认没本事逼胧月开口,只能退而求其次:

“行,我不问他,我问问我自己。”

“这个你必须得告诉我!不然一拍两散,大家一起玩完!”

“问什么?”

胧月纳闷了: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都摆出鱼死网破的态度来了?

“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沧谪问得很郑重,虽然问题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

知道沧谪是怀疑了什么,胧月哪里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只能装模作样地打着哈哈回了句:

“殿下的前途,问我做甚。”

知道胧月是想糊弄过去,沧谪找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摆出副“你今儿不说不行”的态度嚷嚷起来:

“我不管,今儿你必须回答我,哪怕编个谎话骗我,我都信!”

这话,让胧月犯难了。

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沧谪都算得上是龙族子孙里的一股清流,既没显着的功劳,也没太多的劣迹。

本来可以顺风顺水地安然终老,却在九千岁那年,为个心仪的姑娘,悍然露出獠牙,在龙皇大殿上怒斥龙皇,最后落了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虽然今生是意外相遇,胧月觉得和沧谪之间的相处,总体来说还算“融洽”。

作为个“乐意”被坑的“朋友”来说,胧月对他还是挺满意的,也不太愿意沧谪这么惨遭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