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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银月居,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哭声。

推门进屋,就看到宋姨娘在抹眼泪,白南叶因为疼痛哭的声音很大,一屋子的婢女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有彩凡端了一盆凉水在往时烫伤的左手上面浇。

白南烟知道白南叶烫伤了,却没想到烫伤的面积那么大,整个左手还有手腕以及一截小臂都烫的很严重,起了一层水泡,完全看不出当初的细嫩和白皙。

一见到白南烟,白南叶哭的更凶了,还偷偷瞧向白南烟身后去看陆廷礼来了没有,她哽咽着问:“姐姐,镇南王怎么没来?”

白南烟掀开她的中衣,看到腰腹处的大片肌肤都被烫红了,轻轻一碰,白南叶就倒吸一口凉气:“你别碰我,疼!我问你王爷呢?怎么没来?”

白南烟空间里就有烫伤膏,可是不能拿出来,现在她就算知道怎么治疗,也不能动手,手头上没有药,白府里也没有府医,更没有药房。

“这里是后宅女眷居住之地,王爷身为外男,不便入内。”

“我就是要见王爷,要不是因为我要亲自给王爷端鸡汤,又怎么会被烫到?我不管我就是要见王爷,好姐姐,你就让王爷来看我一眼……呜呜呜……我都被烫成这样了,你就看着这个份上,让王爷过来一趟吧?好姐姐我求你了……”

白南烟一阵犯恶心,好家伙,眨眼的功夫连王爷都叫上了,她是陆廷礼什么人,居然连王爷都叫上了,要知道只有自己人才能叫王爷,外人只能叫殿下,或者称镇南王。

“够了,闹成这样还不知道丢人!”赵娉婷进来了,一脸寒霜,身后还跟着彩环,她径直走到床前,若不是看在白南叶受伤的份上,早就一个耳光过去了。

宋姨娘委屈的站起来给她行礼,赵娉婷也没搭理她,对她教出来的女儿十分不满。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端鸡汤这种粗活交给下人就好,非得逞能讨好镇南王,也不嫌丢人。你看都伤成什么样了?要是留下疤哪个男人会要你?”

“母亲!”白南叶自幼被赵娉婷教导的比较多,在白南叶心里赵娉婷要比宋姨娘权威,说话要管用的多,“我知道错了,女儿就是想给镇南王亲自炖鸡汤,亲自端过去……”

赵娉婷又生气又心疼的打断她:“我不早就告诉你了吗,你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我给你找了个好人家,等你一及笄就嫁过去,做正室夫人,日后只管享福。你怎么还在纠缠镇南王?你姿色平平,又是庶女,就算将来入了镇南王府也就是个侍妾。镇南王将来必定妻妾成群,他心里哪里会有你?这让你的夫家知道了,将来你过了门,人家会戳我们白家脊梁骨的!快给我收收心,别想着镇南王了。镇南王不是你能肖想的。”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让白南叶十分震惊,前些日子母亲请官媒过来竟然连她的亲事也定下来了?

赵娉婷向来说一不二,白南叶顿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咬着唇,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衣服上,委屈又可怜。

宋姨娘在一旁狠狠剜了一眼赵娉婷:你的女儿能肖想王爷,我的女儿就不能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女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将我的女儿嫁给一个花花公子?做镇南王的侍妾怎么了?也比给花花公子做正室强!

心中有很多怨言,可她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赵娉婷也过来看了看白南叶的伤势,她直皱眉:“怎么伤的这样重?身上烫到了吗?”

彩凡走上前掀开了白南叶中衣,露出腰腹和大腿,大片细嫩的肌肤都被烫红了。

“伤在这种地方,怎么请大夫?烟儿,既然你会医术,就由你来吧,需要用什么草药,尽管让下人跟账房要银子去买。一定要治好,半点疤痕都不能留下,知道了吗?”

宋姨娘很担心:“大姑娘何时会医术了?夫人,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

赵娉婷最看不上宋姨娘窝囊的样子,就不屑的解释:“镇南王的毒都是烟儿解的,这小小的烫伤算什么?”

宋姨娘愕然,还是不信:“夫人,妾身并未听说过大姑娘和谁学过医术啊,这能怎么可能呢?夫人会不会搞错了,镇南王的毒真的是大姑娘解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件事朝堂内外皆知,是廷尉大人在朝堂上说的,还能骗人?”说完她看向白南烟,“是吧,烟儿?”

白南烟也是无奈,怎么她会医术的事就天下皆知了?

“是,我的医术还不错,宋姨娘四妹妹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治好四妹妹的。”

得了白南烟的承诺,赵娉婷就站在一边看,看的眉头直皱。

白南烟让人取来笔墨写了烫伤膏的方子,让银月居的人去买。

白南烟开始清洁她伤口上的残留的鸡汤什么的,十分认真仔细,若是处理不干净,容易造成伤口感染,到时候就麻烦了了,说不定还会危及生命。

白南叶很是怀疑白南烟的医术,眼看白南烟的动作轻柔,清理的很干净,才慢慢信服。

宋姨娘也是如此,等白南烟清理完了整个烫伤的左手,母女二人才不说什么了。

赵娉婷看着白南烟很靠谱,就留下彩环看着,自己离开。

不过母女二人现在有更加棘手的问题,就是赵娉婷所说的已经订好了白南叶的亲事。

白南叶依旧泪流不止:“姨娘,我就想嫁给镇南王,别人什么人我也不嫁。”

宋姨娘抹着眼泪,偷偷瞧白南烟,看她认真清理身上的皮肤的样子很是专心,根本就没听她们说话。就答道:“你不想我们又有什么法子,自古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怜我只是个姨娘,做不了你婚事的主,我们母女二人只能任由夫人拿捏。”

听起来尽是无奈和辛酸,白南烟假装没听见,这事她帮不了忙啊。

“姨娘,你想想办法呀。”白南叶哭求,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擦眼泪。

这个功夫,白南梅和钱姨娘也过来了,看到她的伤很是惊心,母女二人齐齐在心里骂了一句“活该,让你勾引镇南王!”然后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做戏功夫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