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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姨娘来了?”罗桃出去的时候正巧碰上钱姨娘和宋姨娘,就打了招呼。

钱姨娘:“姑娘在吧?”

罗桃微微一笑:“在呢。”

钱姨娘挑帘进去,看到白南烟的画稿,就夸了几句:“大姑娘画的衣服样子可真好。”

白南烟将画稿放下,走到圆桌旁,掀开篮子上面的布,把里面的糕点拿出来,一包包的打开:“提拉米苏刚出炉的糕点,两位姨娘快尝尝。”

白南烟早就料到她们两个会来,而且对于她们两个的目的已经猜到了,是给白南梅和白南叶退亲的。

钱姨娘和宋姨娘各吃了一小块糕点,对糕点赞不绝口,紧接着就把话题扯到了白南叶的亲事上面去了。

宋姨娘拿着帕子不停的擦眼泪,连说话都哽咽,听着像是真的在哭:“大姑娘,按理说夫人已经去世,我们不该说她的坏话,可如今不说也不行了,自从我们俩伺候老爷开始,赵氏就不断的找我们麻烦。你是大夫,你也看到了,芍药居里种了不少的药草,而且很多都是有毒的,原先我们不认得,她就把我们当做傻子,隔三差五就送我们花,就这样我们就病了,一病多年。直到数年前以为大夫不经意间说了一句那花虽香味扑鼻但闻久了会失眠健忘神智昏聩,我们才知道赵氏的狠毒,从此我们对赵氏很是防备,可还是架不住她暗害,你看我自从生下叶儿之后就再无所出,都是拜她所赐。”

钱姨娘也狠狠点头:“真是如此,大姑娘你不知道子砚小时候好几次都差点活不下来,不是遇到意外就是被人下了药,赵氏表面上不曾亏待我们,可背地里经常朝我们下毒手,我是装病多年才活下来的。前些日子她又拿着梅儿的婚事要挟我。要把梅儿许配给纨绔子弟林南。大姑娘梅儿若是嫁过去,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你能不能退了这门亲,再给梅儿找个好人家?”

说实话,白南烟觉得和两位姨娘和白南梅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白南梅虽然屡次冲撞她,但那些都是很小的矛盾,话说开也就没事了:“这……”

钱姨娘看她为难,就以为她还计较之前白南梅冲撞她的事情,便直接跪在白南烟面前:“我知道梅儿之前冲撞了姑娘,对姑娘不敬,你放心,我已经让她跪在院子里了,让她给你磕头赔罪,就请姑娘出面跟官媒退了这桩婚事,日后我们母女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

钱姨娘说的信誓旦旦,白南烟走到门口往外一瞧,可不是,白南梅就跪在外面,不停的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白南梅旁边跪着白南叶,白南叶并没有磕头,只是跪在哪里,倔强的看着白南烟,似乎还惦记着镇南王的事情。

白南烟不是小心眼的人,就走到院子里扶着白南梅起来:“三妹妹你起来吧,既然你愿意退,那我就去试试。”

白南梅站了起来,抹去脸上的泪痕,破涕为笑:“谢谢长姐。”

白南烟并未理会白南叶,拉着白南梅进了屋。

白南叶铁了心要嫁给陆廷礼,白南烟才不会跟她做一辈子姐妹呢,她愿意跪就跪着。

把她惹急了,就让白南叶嫁给常武。

宋姨娘眼见事情不好,也跪下了:“大姑娘,你可不能不管叶儿啊,我一定好好劝她,别让她肖想镇南王了,求求大姑娘,也给叶儿把亲事退了吧。”

白南烟低头看着宋姨娘可怜的样子,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只要承诺不在痴缠镇南王,我就帮忙退了这门亲事,否则,我也无能为力。之前我和白南星共侍一夫,深觉苦楚,以后再也不想亲姐妹共侍一夫了,恕我无法答应你。”

宋姨娘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她就爬起来,奔到院子里,对着白南叶左右开弓,一连打了很多耳光。

白南叶依旧倔强的跪的笔直。

“你们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我白南烟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就是打死她我都不会心软的。”

就在这时候,罗桃回来了,带着四个二等婢女,将宋姨娘和白南叶请了出去。

钱姨娘见好就收,带着白南梅离开。

罗桃鄙夷的淬了一口:“宋姨娘这是故意来恶心姑娘的,就看着姑娘心善,想逼着姑娘答应,她们母女惯会用那一套,姑娘可不能上她们的当。”

不过两日时间,白南烟就推掉了白南梅的亲事。

不过,白府接连两件丧事,三年之内白府的儿女们不能议亲,到三年以后白南梅就十八了,在这个时代来说就算是老姑娘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亲事。

钱姨娘和白南梅高兴之余又是一阵懊恼。

回来的时候,白南烟在门口碰到了从衙门回来的白胜,就顺嘴问了一句:“子墨的腿是谁干的,爹爹查到了吗?”

白胜想到这个就来气:“我问了顾忠,顾忠承认了,是他的夫人派人打断了子墨的腿。他想要赔我一万两银子了事,这个老东西,我不会这么就算了的。一万两银子能干什么?能买会我儿子的腿吗?”

白南烟早就想过是顾府派人报复:“那她也不至于毁了子墨,子墨当初可没有朝顾北初下死手,顾北初现在不是已经能走路了吗?我们子墨可是一辈子都要待在床上了。”

白胜哼了哼:“我现在拿到了顾忠的把柄,我要弹劾他,不让我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白南烟嗯了一声:“父亲,我听下人说子墨一直不好好吃饭,人也瘦了不少,你过去劝劝吧。”

白胜愁容满面:“我早就劝过了,他不听我的话,还当着我的面用头撞墙,说不活了。哎,由他去吧。”

白胜也是无奈。

“白大人!”门外响起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

白胜回头:“常武!”

常武?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白南烟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了,这不是跟白南叶定亲的那位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