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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凤长歌,锦绣江山 > 第174章 忽然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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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

长歌醒来时,已是子夜时分。

殿房中烛火微暗,身上盖着舒适的锦被,周遭是她熟悉的陈设,不同的是,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长歌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身边,床褥温凉如水,那个男人早已离去,或者本便不曾与她躺过一处。

一夜之间,他变了,她也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曾正式戳破,已然夭折。

掌心似乎不对,她从被中伸出手来,白色的绷带映入瞳眸,她怔了怔,方才感觉到颈间也上药了,之前火辣辣的疼痛已经消失大半,只剩下麻麻的隐隐痛感。

长歌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捏上眉心,她心里烦乱,有种前路茫然,不知归何处的悲怆。

沁蓝蹲在外间的地上,拿着扇子在轻轻扇火,炉子上正温着鸡汤,隔着珠帘,长歌都能闻到阵阵浓郁的香味儿。

饿了好几个时辰,肚子里的馋虫作祟,长歌忍不住问出声,“谁在外面?”

“奴婢在!”沁蓝听得声响,连忙搁下扇子起身,几步过来掀开珠帘,微笑着说,“孟公子醒了啊,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长歌探头朝外看,“我挺好的,外面有什么吃食?好香的味儿。”

沁蓝立刻笑答道:“炉子上煨着鸡汤呢,御膳房的宵夜也早备好了,就等孟公子醒来吃呢。”

“这么晚了,你还劳师动众给我备膳,我……”长歌收回视线,望向沁蓝,真诚的说,“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

“孟公子言重了,侍候好公子,是奴婢份内之事,奴婢不敢怠慢,更加承受不起公子的谢意。”沁蓝说完,从床头小案几取过一套衣衫,温和的眉眼间染着轻松的笑意,“奴婢侍候公子下床用膳吧。”

长歌看着她手中的白色中衣,眼中划过一抹讶然,她猛然坐起身,锦被从身前滑落,她再开口,结巴不成调,“我,我的衣服……我怎么回来的?谁把我脱成这样子?”

脑中其实冒出了一个人,可她不信,他现今满心的采薇,满脑的大秦江山,怎么可能还管她?还对她做出这种……

可没等她得出结论,沁蓝已解释道:“孟公子,你昏迷不醒,是皇上抱你回来的,也是皇上亲自为你净身沐浴的。”

长歌狠狠一震,瞳珠涣散,连声音都走了调,“你说什么?尹简他……”

“吱——”

殿门开阖的响声,陡然入耳,空气似乎一下子冷凝,将长歌余下的话冻在了喉咙口……

“皇上,掌事刘公公请示您今夜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长歌心神一凛,说话的人是莫可!

那么他的答案……

她悲哀的发现,事到如今,她竟然还在意他的三宫六院,在意他对她的忠贞……

果然,结局不负她望,一道珠帘,将两人隔开在两个世界,她知道他来了,他却不知她已醒。

“朕呆会儿去沐妃寝宫。”

他嗓音极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她蓦地苍白了脸色,十指紧紧揪住锦被,呼吸不畅,心口闷得仿佛被重锤陡然砸中般,有种窒息的痛苦。

沁蓝待尹简语毕,掀了珠帘快步走出,她福身见礼,“奴婢参见皇上!”

“怎样,人还没醒么?”

尹简眉目清冷,询问的同时,长腿已自然的迈向内室,身后的殿门缓缓关闭,长歌银牙轻咬,她备觉难堪的飞快躺回去,且侧了身子,背对着珠帘,用力闭紧了双眸。

无法面对,不如逃避。

因为,此刻她全身不着寸缕,不论吵、打、跑,都没办法做到,他脸皮厚,可她不能不顾忌脸面。

“回皇上,孟公子已经醒了,但是……”沁蓝略带纠结的停顿下,她看得出,孟长歌似乎不怎么高兴。

闻声,尹简越过珠帘的身躯,微微一滞,而后一个箭步跨近大床,他从她身后探下大掌,覆在她额头上,口中不忘问道,“她怎么了?发烧了么?”

沁蓝还未答,尹简已蹙眉,“不烧啊,那她身子哪里异常?”

“孟公子说她挺好的,身子没事儿。”沁蓝在帘外回话,识趣的没有上前。

尹简缓缓收回手,仔细端详长歌,发现她闭着眼,他不禁眉心拧得更深,“不是醒了么?怎么……”

他重瞳闪烁间,眸底忽然划过一抹精明的笑痕,他情绪镇定下来,朝沁蓝吩咐道:“先退下,准备传膳。”

“是!”

殿门开阖,沁蓝离去。

很久的时间里,殿房静谧无声,长歌听不到动静,眼皮忍不住抬了抬,他……在干什么?也走了么?心中起了疑窦,她仔细又听了听,除了她浅显的呼吸声外,身边的确再没有人,可她分明听到,他刚刚只遣走了沁蓝……

脑中正胡思乱想间,一只温凉的大手,却突然伸进被中,毫无预兆的抚上了她光滑的身体……

“啊——”

长歌一个激灵,刹那睁眼的同时,脱口而出的尖叫声,几乎震破殿房,可男人紧跟的沉重身躯,立时将她压得动弹不得,连叫声都被压回了胸腔!

尹简清隽矜贵的俊颜,近在咫尺,长歌死死的瞪着他,表情凶残冷血,“你……你不要脸!”

她的手脚,全被桎梏在了锦被中,钦和殿外,所向披靡的她,此刻竟如他刀俎下的鱼肉,任他宰割,而他显然很享受做胜利者的感觉,眉眼间竟隐隐染着些许得意,“许你装睡,就不许朕惩罚你么?”

回味着掌心与众不同的触感,尹简的嘴角也禁不住上扬。

长歌脸庞乍红,忆起沁蓝所言他给她宽衣洗澡,再由刚刚他的无耻行为,联想到他趁她昏迷之际,可能吃她豆腐的事,她羞愤得咬牙切齿,“放开我!你凭什么惩罚我?混蛋,不准拿你肮脏的爪子碰小爷!”

尹简笑痕微敛,“肮脏?”

“滚开!”长歌大力挣扎身体,眼中冒着熊熊烈火,“敢有下次,小爷剁了你的狗爪!”

听到她愈发不着调的言论,尹简眉头刻成了川字,“你又闹哪门子疯?朕不过碰了碰你而已,怎么就肮脏了?朕回来前净过手的。”

他隐忍着脾气,实话实说的跟她解释,今晚太疲惫,他懒得吵架。

长歌不知他是否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她不可能再跟他像以前那样暧昧不清了,她遂冷冷的道:“皇上,奴才没疯,夜已更深,沐妃娘娘还在等着您临幸,您别耽误了良宵,奴才也要就寝了。”

“你生气朕与沐妃?”尹简终于得出结论,他略一沉吟,不待她反驳,便道:“朕只是想问沐妃几句话,不会临幸她的,你若不喜,朕明儿个白日再找她,好么?”

殊不知,长歌听后并未欢喜,反而讥笑道:“皇上与沐妃怎样,与我何干?皇上哪怕一夜御三妃,又关我何事?我只是护皇上周全的侍卫,不是你后宫的女人,日后还请皇上自重!”

尹简愈听,眸中寒意愈浓,“孟长歌,我们不是说好顺其自然么?朕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忽然又这般厌恶朕?”

“呵,多余的废话,没必要再说,总之我决心已定,不可能再改变,除了君臣关系,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长歌面无表情,出口的每个字,都化为锋利的刀,狠绝的凌迟在尹简心上,他幽黯的褐眸,深深凝着她,心中在想,他再一次为他的下贱付出了代价!

而且,莫名其妙!

他不明白,若因为寿宴中,他当众吼她,阻止她杀假采薇而生气,那么她大可如平日那般,在两人私下独处的时候,蛮横的揍他出气,只要她高兴,他没有任何意见。

可现在,一个理由都不给,就又肆意扼杀他喜欢她的心?

许久,尹简缓缓起身,他下地立在床边,神色漠然的看着她,“孟长歌,你当朕是什么?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朕给你改口的机会,也警告你,别再挑衅朕忍你的底线!”

长歌豁然坐起身,暴怒之余,她竟忘了锦被滑落,风光乍泄,她犹不自知,一双凤眸瞪得像铜铃,由于情绪过激,她心口起伏不定,一对小兔上下弹跳,她嘶声怒吼,“来啊!你杀了小爷,千万别忍,小爷不领你的情!”

看着这一幕,听着她的叫嚣,尹简双目泛红,似深受刺激的雄狮,额角青筋突跳,十分骇人!

四目相视,长歌死也不服输,那挑衅的眼神,完全是性格所致,可她却忘了如尹简这样的帝王,骨子里存的便是征服天下的桀骜霸气,她愈不服软,便愈激起了他的原始的兽与性!

想起宁谈宣待她的情,想起她答应与宁谈宣明日外出喝酒的事,他陡然欺身上前,动作粗暴的将锦被一把扯下了床……

………………………………………………………………………………………………………………………………

175章:

长歌不着寸缕的身子,毫无预兆的乍现在空气里,尹简的举动,令她连半分心理准备都没有,惊呆了片刻,她猛然失声尖叫,“啊——”

尹简胸腔起伏,如狼似虎的褐眸紧黏着她的身体,眸中翻滚的浪潮,十分骇人!

长歌欲抢回锦被,可锦被已让尹简扯在了地上,她羞急中,视线扫到沁蓝放下的衣衫,仓惶的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想先穿件敝体的,可没等她勾到一片衣角,脚裸突然被人大力一扯,整个身子被拽回,紧接着她竟被翻正摔在了床上,那力道摔得她头晕目眩……

男人沉重的身躯,似大山般压下来,双层绣着牡丹的大花帷帐同时垂落,狭小的天地里,男女交叠的身影,充满了诡异与暧昧!

“滚开!”

“下。流!混蛋!”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长歌被压得喘不上气,手脚全被桎梏,她断断续续的发出怒骂声,极尽的羞涩与难堪,愤怒与绝望,令她凤眸似充了血般,腥红的可怖……

头顶上方,尹简充耳不闻,他低头在她唇狠狠的咬了一口,看她吃痛的拧眉吸气,他喉结滚动,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牢牢锁着她,暴怒的道:“孟长歌,你的身子早被朕看完全,朕与你同寝数日,夜夜相拥而眠,你现在竟敢说,你我只是君臣关系?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摆脱朕,你存的什么心?朕早说过,你除了做朕的女人,这天下间的男人,你一个也别想嫁!你敢喜欢哪个男人,朕就除掉哪个男人,你喜欢一个,朕就杀一个,喜欢十个就杀十个,哪怕朕死在你前面,你也得做朕的寡。妇!”

“不,不可理喻……”长歌被他吼得耳膜发疼,脑子也更加晕眩,她哆嗦着嘴唇,气到发抖,“我一没嫁你,二没与你订婚约,你只是看过我身子而已,我又没委身给你,我凭什么被你霸占?你给我起来,压得我不,不行了……”

今夜,因为采薇,因为长歌,尹简情绪本就糟糕到极点,此刻再被她一句句的刺激,他陡然翻身下来,双指疾出,在她完全没有料到的情况下,他迅捷的封住了她全身大穴,令她瞬间动弹不得!

见状,长歌惊惶失措,焦灼的大喊,“你……你做什么?尹简你不准胡来!”

她不是傻子,尹简此时的举动,哪怕他一个字不解释,也足以让她看明白他的意图,她真气流蹿,拼命的想冲开穴道,可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到!

尹简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阴冷,“没委身朕没婚约,所以你把朕当狗尾巴草,想抛弃就抛弃,是不是?孟长歌,朕不是你好惹的,今夜朕就要了你,明日就为你冠上朕的夫姓,朕让你无路可逃,无话可说!”

“不要……”长歌猛烈的摇头,深深的恐惧席卷了她,“你这是犯法……是犯法!尹简你不可以,你说过不会这样对我的!尹简……”

长歌眸底一热,泪水汹涌而出,她羞愧得想咬舌自尽,想宁死不屈的保全她的清白,然而,他竟猜到了她的心思,“孟长歌,你若敢寻死,朕立马让离岸给你陪葬,不信你就试试看!”

耳畔,男人森寒阴蛰的声音,残忍的话语,彻底的堵死了她的退路……

长歌凄然悲绝的恸哭不停,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尹简褪了自己的衣服,可她已无心为看到他的龙体而害羞,此时此刻,阻止不了他的禽。兽行为,她除了哭,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男人颀长的身子罩下,长歌呼吸立时紧滞,他滚烫的男性气息,更是如喷薄的岩浆,灼烧在她脸上,他轻咬她的鼻尖,含糊不清的道:“长歌,你记住,朕不想勉强你,是你逼朕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朕被你逼到这个份上,你觉着朕能轻饶你么?”

“呜呜……”长歌哭得凶猛,终是害怕到低声下气的祈求他,“尹简,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没有逼你,求求你放了我……”

尹简细碎的吻,从她眉眼一路向下,他的嗓音愈发沙哑,“迟了,朕现在箭在弦上,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无法放了你,明白么?”

身体她能理解,可是心里……

长歌不解,脑子一团乱,她只能机械的反复求他,“尹简,算我错了,你不要勉强我,求你……你爱的人是采薇,你喜欢的女人很多,沐妃还在等你,你别为了教训我,而做出让我恨你的事情,好不好?尹简,你让我心里很痛很痛……”

“痛?”

尹简吻在她脸颊的动作微微一滞,他略抬起头来,重瞳中多了抹凉薄的冷意,“你以为,只有你心痛么?孟长歌,你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最痛的那个人,是朕!”

长歌一怔,满目不解,“什,什么?”

“林枫!”

骤然砸落的两个字,令长歌瞳孔重重一缩,下一刻,尹简已掐住了她的下巴,他的眼神极为复杂,有欲,有忿恨,有不舍,有挣扎,她惶恐的看着他,方才恍然记起,林枫不知怎样了!而他,提到林枫又是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尹简就一句句点醒她,“孟长歌,你自诩为天下第一聪明人,所以你就把朕当成傻子玩弄么?你故意被挟持为林枫的人质,公然在朕眼皮子底下玩伎俩做戏,你可考虑过朕的感受?”

长歌闻听,心头狠狠一震,身体里被他勾起的任何异样感觉,都随着他的这番话而冷却,她不敢置信的惊呼,“你,你竟然全都知道?所以你才那般冷漠的不救我?”

“不,朕一开始并不知情,朕的冷漠是有目的的,并非不想救你,刺客是宁谈宣的人,朕若表现焦急,随便妥协于刺客,那么你就会成为刺客逃出生天真正的筹码,而不是刺客的试探!所以,朕故作不为所动,朕知道宁谈宣就在钦和殿,为了平安救回你,朕只有用这种方法逼宁谈宣出面,果然宁谈宣对你有情,他冒着天大的风险现身救你,可惜……”

说到这里,尹简眼中尽是对长歌的失望,他在她震惊的注视中,痛心疾首的继续道:“可惜你后来的一个举动,让朕看穿了你的心思,那就是你握住林枫的剑刃后,本来按正常的情况,你武功不低,足以在惊到林枫的刹那,出手反击并逃脱林枫的威胁,可是你并没有那么做,朕由此才发现你是故意被林枫挟持,你为了放跑刺杀朕的反贼,不惜以身相救!再后来,鲁飞和苏炎被揭穿,林枫的身份也不攻自破,朕觉着很可笑,朕为你揪心着急,看你受伤朕剜心剜肺的疼,可你呢?很早就认出了林枫,从那时你就计划着救他,所以你才跟莫麟几人抢功劳,而朕还为了让你高兴,默允了你的行为,结果从头到尾,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孟长歌,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与林枫、鲁飞和苏炎,原本就是一伙的么?”

“不,不是的,我不是……”长歌瞠目结舌,她情急的摇头,暂时顾不上理会被他欲强占的事情,激动的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尹简,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当时只是怀疑是他们,所以我跟莫麟抢功,目的是想证实刺客的身份,结果没想到他竟然真是林枫,你不晓得,我住在羽林军营时,林枫待我特别的好,他为我端水打饭,为我洗衣叠被,不论谁欺负我,都是他第一时间为我出头,我心里很感激他,一直想还他的人情,所以今晚……今晚我发现刺客是他后,我就一时糊涂的出手救他了,我真的不是和他一起谋划行刺你的,若我真想你死的话,又何必揭穿假采薇呢?尹简,你相信我!”

尹简听罢,面色稍霁,转瞬却换上了另一副神色,“呵,又一个喜欢你的男人?长歌,你真能给朕招桃花啊!”

“什么叫又?总共都没一个男人真心喜欢我!”长歌咬唇,不甘的反驳他,忽然一股浊气堵在了心口,闷得她格外难受……

原来,是她误会了尹简,而尹简竟早看出她在演戏,可明明他心里清楚,到后来竟还是为了她,松口答应放林枫走……

长歌哀怨的表情,令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粗喘着咬牙,“你眼睛是瞎的,还是心是瞎的?抛开旁人不说,朕对你的感情,你不明白么?孟长歌,朕喜欢你!”

语毕,尹简难耐的重重吻住了长歌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