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苏渊摇摇头，深深道：“不要着急，也不要贪心，一步步来，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是啊，人对于人最大的无解，就是认为人都会有善心。”王向东咧嘴，拍着白宁肩膀道：“你是人，但你不能保证你遇到每一个都是人。”
白宁瞥一眼王向东，用力顶着白宁肩膀，挣开他的手，冷声道：“这话也能出自你口中，着实稀罕。”
“当初我做的是很过分，但我起码干的也是人事儿吧？我搞苏渊很正常吧？谁不想发财？明明能赚100万的时候，你却只能赚20万，搁着你你愿意？”
“我愿意啊！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白宁怒道。
“是，你当然愿意，你是独生子，你吃饱全家不饿，我呢？我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我爸等着吃药，我以后还得买房子，买车，娶老婆。”
“所以你就把苏渊公司搞跑！你知不知道，他那段时间过的多苦？！他从小没爹妈，姐姐又绝症住院，他他妈欠谁了，他又哪里亏待过你？！”白宁吼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做的事情，没亏待我自己，这就行了。”
王向东冷笑道：“咱们的友情只限于在大学，若干年后，谁他妈认识以前老同学？什么苏渊，什么白宁，我过我自己的日子，懂吗？所以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做。”
“最少我是负了苏渊，但我没负自己爹妈，自己弟弟妹妹。”
“我他妈想宰了你！”白宁咬牙切齿道。
“你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别吵了。”
苏渊点了根烟，随手丢在桌子上，对白宁道：“不管曾经经历的及现在所经历的，都是人生的一部分，没有王向东，也有王向西，老白，你记住一件事，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永远不要相信天道酬勤这四个字。”
“什么？”白宁一怔。
在他意识中，努力就有收获。
“比你努力的人多的去了，比你有天赋的人也多了去，你能成功，不单单是靠努力，也不单单是靠机缘。”
苏渊瞥一眼王向东道：“这句话同样也给你，人要依靠时运，也得为自己行为负责，你既然敢做，就要面临一切后果的准备，不要怕承担后果。”
王向东一怔，眼底浮现狰狞，盯着苏渊道：“你他妈想说什么？”
“倘若当初你没有对我做那些事情，后续就没有今天的苏渊，也没有今天的王向东。”苏渊抖落烟蒂道：“我相信你已经后悔了。”
“我后悔什么？我现在是什么实力？我有什么能力你都清楚，我比以前强多了，我后悔什么？”王向东冷笑道。
“是，曾经你想得到的一切，现在随手可得，但得到什么，就意味着会失去同等的东西，你有多长时间没睡过一晚安稳觉了？你又有多长时间没有这般痛快饮酒？”
“……”王向东沉默了。
“今天你吞噬了黎海，获得了不少东西吧？但你似乎也开始暴露在九黎族面前了。”
“你他妈坑我！”
“不是我坑你，而是你掌握吞魔功，注定要暴露在九黎族面前，或许明天，或许明年，但总会暴露。”苏渊微微一笑道：“我想，这也是你找我来的主要原因。”
王向东眼神闪烁，忽然，指着苏渊对白宁道：“看见没有，这家伙一直在算计，跟他成为朋友，早晚要被他坑！你还指责当初我对他做的那些事情？”
白宁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你早已不是苏渊的朋友，更不是他兄弟，这是报应！”
“王向东，珍惜现在。”苏渊深深看着对方道：“永远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是人，如果你摒弃这一点，你会突然发现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王向东默然。
苏渊说的不错。
他无法反驳。
自从他踏上这条路，这几天找苏渊说过的话，比前几个月要多的多。
虽然彼此看着对方不顺眼，彼此利用对方，但不可置否的是，眼前的‘敌人’，对比真正的敌人，那就是曾经无可替代的友人呐！
“我找你是有个事儿，我他妈想骂你！”王向东骂骂咧咧着，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指着上面的鸬鹚。
“你他娘的想说我是鸬鹚，我终于明白了，你拿我当工具！这玩意儿天天抓鱼，大鱼全被渔民收了，最后只能吃两口小鱼，对不对？苏扒皮！”
“你还真搜了？”
“你他妈以为呢？”王向东捋着袖子道：“来吧，决战吧！”
“你打得过我？”
“……”
“哦对了。”苏渊想起什么道：“你不是吞噬的黎海吗？对于九黎族，你应该了解挺多的吧？”
“你他妈好意思提！黎海灵魂被你搞去了，我只能吞噬他力量，关于他知道的，毛都没有。”王向东咬牙切齿。
吞噬一个人，灵魂是非常关键。
只要完成吞噬，将掌握其中一些记忆、功法，对于综合实力提升极有帮助。
“忘了。”
“你是故意的吧？”
“真忘了，今天下午都在琢磨求婚的事儿，哪还记得这些。”说着，苏渊抬手释放出一道灵魂。
同时，整个大排档陷入时间迟钝。
黎海眼神呆滞。
苏渊屈指一弹，打入一道精神力为其开智。
黎海眼神骤缩，猛然化作一道黑流光欲要远遁。
苏渊头也不抬，单掌一握，轻轻一按，消失的黎海顷刻间被打回面前。
“你，你想对我干什么？！”黎海表情狰狞，歇斯底里，可仍难掩他眼里的恐惧。
苏渊漠然道：“将你们九黎族在帝都的计划全部告诉我，尤其关于邓老、聂老二人。”
迎视着苏渊眼里浮现的阎罗虚影，黎海精神防线几乎瞬间崩溃，灵魂剧颤，结巴道：“我，我大多都不知情，你口中的那两人我们是不敢碰的，他们的功德，我们不敢沾染，所以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求你放了我，我发誓这辈子不再踏入人世！”
“你们的确不敢碰，但可以教唆他人动手。”苏渊冷笑道：“我没兴趣与你废话，若没有想说的，就下去吧。”
说罢，苏渊单手撕裂一道缝隙。
透过缝隙之间，黎海一眼扫过，就吓得魂飞魄散，癫狂嘶吼道：“别，等等，我，我还有件事儿，虽，虽然跟你口中的那两人无关，但，但一定对你有用，九黎族马上要对叶家动手，叶修天将要取代叶承嗣，成为新任家主！”
闻言，苏渊脸色有些阴沉，闪过极致的冷意。
“叶修天要弑父？”
“是，是这样。”
“他有那个能力？”
“他没有，不过，我们九黎族有。”
黎海支支吾吾道：“不瞒您说，叶家能够崛起，与我九黎族脱不了关系，虽然这件事并非我在负责，但叶现在能够在帝都扎稳脚跟，成为帝都话事人之一，是有些特殊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