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程琇旸从上而下，面无表情的看向柳叶子。
柳叶子心忍不住咯噔一下，抓紧了身上的小包包。
小祖宗，生气了…
柳芽儿从马车上跳下来，抱紧了柳叶子的大腿：“他好凶！”
程琇旸冷冷瞥一眼柳芽儿，眉毛微微蹙起。
因为撒谎，柳叶子莫名心虚，朝着程琇旸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好，好巧啊。”
“不巧。”
“哈哈，我觉得挺巧的，你怎么忽然来找我了。”
柳叶子低头看了一眼柳芽儿，想必，就是这个柳芽儿暴露了她的去向。
柳芽儿捂着脸，背对着两人，装聋作哑。
程琇旸带着浓浓幽怨的开口，其中参杂着一丝委屈的味道：“你一直没来看我。”
柳叶子闻言，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你那天吃完饭后，也就，五六天吧？”
程琇旸闻言，眼中带了愠色。
也就，五六天？
柳叶子说完，又小声道：“而且那天，你不是自己要回去吗，我以为，你大概是改了性子了，没那么黏人…”
程琇旸想起那天，心一阵绞痛。
他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让她知道，其实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只是之前并不去在意这些东西。
结果…结果她居然还真就一点都不挽留他，也不去看他，好几天都不去。
他在家里难受，她倒好，一点都没记得他，还撒谎，不知道跑一个破庙里面去干嘛。
难得的，程琇旸对着柳叶子，露出愠色，墨黑的眼眸幽幽盯着她。
柳叶子挠头：“哎哟，你生气了啊。”
“哼。”
程琇旸气的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柳叶子露出心虚的笑容：“其实我也在想你啊，只是，最近我没有灵液了，就想着一个人去弄一点，只是不想让我家人担心，也不想让你担心，就撒了个慌…”
程琇旸侧过眼神，好看的眉微微上挑。
柳叶子：“我发誓，我真的很想来看你，这件事情一弄完，我就准备来看你了。”
本来装聋作哑的柳芽儿，在旁边道：“是的，那天晚上你走了，她还教我写你的名字，还在叹气呢。”
柳叶子对着柳芽儿，露出一抹赞赏的眼光。
干得漂亮！
她之前算是没白教它，跟在她身边，这木头玩意儿真是愈发聪慧了。
程琇旸冷着脸傲娇赌气的表情微微一凝，随后看向柳叶子讨好似的笑容，皱眉：“为什么叹气。”
难道他表现的样子，不是之前她所期望的？
柳叶子老实交代：“我看你那天那样，变化太大，而且你也不跟之前那样黏着我了，我心里有点…嗯，小小的，失落。”
程琇旸听完这话，忽然转身过去，背对着柳叶子的脸，面上的冰霜碎裂，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柳叶子主动拉了程琇旸的手：“这次呢，确实是我不对，我是撒谎了，可是那是对她们撒谎，我没有骗你啊。”
“嗯。”逻辑确实是这样的，程琇旸也清楚，不过他气的主要不是这个。
柳叶子：“那你别生气了，等我这件事情弄完，就去看你。”
程琇旸一听，又气了。
没错，他气的就是柳叶子这样子，哄他的样子就好像哄小孩一样，而更气的，是她去做这些事情，却不找他，隐瞒他，然后一个人行动。
程琇旸冷冷的开口：“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你也要去？？”
柳叶子十分为难。
她试着解释：“这种事情，好像不太适合你…”
“适合。”跟你一起，就都适合。
深谙程琇旸脾气的柳叶子，无奈叹了口气：“好，咱们一起去。”看在小祖宗其实反应能力很敏锐的份上，她就让他一起吧。
程琇旸满意了，轻巧的跳上马车，回过头来，朝着柳叶子伸出手。
柳叶子跟着上了马车，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学会赶马车了。”
程琇旸眼睫微动：“刚刚。”
柳叶子：“？？？”
程琇旸一脸淡然：“看一眼，就会了。”
柳叶子面上的疑惑更甚，心中愈发酸了。
她总隐隐约约觉得这人，虽然没有鄙视什么，但实际上，就是在对她的智商发起嘲讽。
柳叶子瘪了瘪嘴：“是啊，刚刚那个马腿，踩下来的距离，就很我只差一尺了。”
程琇旸动作一顿，轻声解释：“不会伤你。”
他掌控的很精准，绝对不会伤到她。
柳叶子哼哼，不由质问：“那，你是故意想吓唬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现在居然都舍得吓唬我了，你变了！”
程琇旸：“………”
不知道为什么，程琇旸觉得心中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不要接这个话。
可是他不接话，柳叶子照样有话说。
“唉，当初啊，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最喜欢我了，什么都听我的，只要我高兴就好了。
后来啊，仗着我的喜欢，动不动就闹脾气，还拿后脑勺对着我，还架马车吓唬我，还凶我！”
程琇旸忍不住回答：“我没有。”
哪有凶她，他哪次舍得了，每次都是他被凶啊，他都记着次数呢，被她凶哭几次都记得很清楚。
柳叶子：“好啊，你还不承认，啧啧啧，看吧，之前看起来又乖又听话，后来听我说了也喜欢你以后，就越来越得寸进尺。
以前逗一下下就脸红，现在偷亲我都面不改色，你把以前那个羞涩的小可爱还给我。”
程琇旸：“……”
其实他真的知道很多东西，记得很多东西，可是却从来没有任何书本上写过，要如何面对喜欢的人这样的质问。
柳叶子戏精上身，忍不住就在旁边一直巴拉巴拉数落着程琇旸现在跟之前的变化，她那脸上的神色叫一个幽怨，说到某些地方，表情那叫一个生动。
柳芽儿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
程琇旸：“……”
眼前的状况好难啊，他不会…
等到了一个路口，柳叶子才停止了戏精表演，叫停了马车。
“马车就停这儿。”
程琇旸停下马车，先行下去，对着上面的柳叶子伸出双手。
柳叶子冷哼一声，自己跳了下来。
“看不起谁啊。”
程琇旸：“………”好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