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身上的外袍,慢条斯理拉开身上的束带,纤长白皙的手指放在玄色的衣裳上显得格外的好看。
秦朝钰喉结轻滚,墨眸暗沉,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静待眼前的人露出光洁的躯-体。
沙漏一点一滴的流逝,时间变得缓慢而煎熬。姜谨咬住下唇,修长的脖颈扬起,身上泛着淡淡的粉色,娇嗔低喃“秦朝钰……”
秦朝钰扶着娇软的腰肢,带有薄茧的指教间落到她汗津津的发丝上,亲昵又危险,“错没错?”
“错了。”姜谨含着泪,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错哪儿了?”
“不该……不该骗你……”
“不对,再想!”秦朝钰不满的咬了一口,身下加重力道。
王后身附强大内息一事早就在他这里过了明路,至于杀-人之事,更不是重点。
为君者,当杀伐果决,仁慈天下!
姜谨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哪里还想的起来错在哪儿,只能示弱的摇头,祈求他绕了她这一回。
面对她的求饶秦朝钰充耳不闻,今日若不是给个教训,指不定哪一日她还敢往危险的地方的凑。
武功精湛不是她身临险境的借口,他不想有一日见到她身染鲜血的模样,不然他会疯!
眼前这人是他的逆鳞。
姜谨眼神恍然,修长的脖颈泛着浅浅的粉色与细密的汗珠,双臂无意识的缠绕住他,甘愿得被困在他怀中。
“谨谨,可有想明白?”
“不,不知道。”
秦朝钰越大不满,突如其来的力道害得姜谨惊呼出声,脸上顿时羞红一片。
姜谨别扭的移开视线,心头之上一片滚烫。
眼下她赤诚相待,他却仍然衣冠楚楚,连冕旒都未摘下来,晃动之间传来清脆的珠玉撞击的声,激-烈之时,冰凉的玉珠打在脖颈上引得她浑身一颤。
一时之间好不可怜。
这般情况下,她索性闭上眼,随他怎么折腾,反正她认为自己没错。
可眼前的黑暗更加剧了身体上的敏-感。
温热又冰凉……
“夫君……”她轻喘着,“够了。”脑海里不免想到这人的手段花样越发的多,指不定背着她偷偷补课。
秦朝钰动作一顿,目光落到她泛红的眼尾,怜惜的落下一吻。
“你呀。”秦朝钰将人抱在腿上,“你错在不该挡在孤身前,若是你受伤了孤该如何?”
姜谨圈住他劲瘦的腰身,静静的趴在他的怀中。
乌发披散在雪白的背后,秦朝钰手指轻轻抚过微凸的脊背,眼神温和宠溺。
姜谨抬眸,与他对视,轻声道:“不会的。”
秦朝钰吻了吻她的眉眼,“孤担心。”担心你躺在血泊之中,独留孤一人执掌天下。
姜谨心口泛着轻微的疼痛感,眨了眨湿润的眼睫,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感到不安,他同样如此。
姜谨勾住他的腰身,双眼泪朦朦的看着她,低声唤道:“夫君,求你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秦朝钰被这一声“夫君”刺激得浑身一颤,见她眼底含泪,到底是没忍心继续下去。
天色已经慢慢变得朦胧,轻柔将她揽在怀里,轻柔的拂过她细腻的脊背,“睡吧,不欺负你了。”
姜谨安然的闭上眼睛,陷入梦中。
……
王后册封大殿典如约来临。
众臣身着暗红官服跪在地上恭迎君后,头上的官帽随着身体的起伏一颤一颤。
“恭迎王上王后驾凌,千秋万代,共掌山河!”
抬眸见,眼神微微呆滞,脸皮薄的臣子更是不好意思的别开眼,俊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薄红。
王后好似有些站不稳,便这么将头靠在王上的肩上,如墨般的黑发半挽在后脑用凤冠固定,坠着宝石的流苏落到男人的胸前。
不少成家立业的臣子暗自憋着笑,匍匐在地上的身躯更是在轻微的颤抖。
按照这般下去,小王子殿下何愁不来!
越想越美的官员嘴角浮起笑意,眼神也不由自主的落到王后娘娘的小腹上,可稍抬头便对上王上警告的目光,众臣连忙垂首。
整一副我没看到王上与王后亲昵的小动作的表情,面色镇定的走完整个流程。
姜谨迷糊得已经快要想不起来流程,她现在能站到这儿还得多亏了体内的内息与秦朝钰的搀扶。
脚软无力,身体乏困。
“王后,稳重,莫要惹出笑话。”秦朝钰一身红衣,金龙点缀,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浓厚的笑意。
她不自然的动了动耳尖,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姜谨气恼得在他袖摆遮掩下紧紧的扭了一下。
“都怪你。”
秦朝钰含笑应下,面对腰间作乱的手眉头都未皱一下,轻笑一声,“可还站得稳?”
姜谨无言,还不是怪他,自从那次开荤后就像是吃完一顿没下顿的使劲折腾她,她都告诉他今日要册封,竟然还勾起了他的兴-致。
说什么,明日之后便是王后,今日是谨谨作为夫人的最后一夜,自然是要好好珍惜才是。
听听,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这要是放到民间去,怕不是会引来一篇笑意。
这难道就是妻不如妾的文雅说法?
由于君王强烈要求,两人极快的走完整个流程,随后王上便抱着王后步入养心殿,留下大臣独自享受宫宴。
史官提笔,面色激动的记下这盛大的一幕,尤其是王与后之间深厚的情感。
一年后。
六国面对日益强盛的秦国心生惧意,唯恐兵强马壮的秦国会吞并其他国家一统天下!
打着先下手为强的念头六国开始互相联合,不到三月有余,以姜国为首,一只以灭秦也目的的军队轰然建立起来。
发兵之际,秦国率先以“姜国谋害秦王”为由命秦军千军万马踏足姜国地界。
六国联军被打的措手不及,节节败退,民心涣散。
听闻秦朝面对有才之士待遇优厚,百姓生活富足,秦军每到之处温和有礼,只截杀不服高官,一时之间,不少都城自愿打开城门迎接秦军,令秦军脚步无一阻拦。
天下学子高歌秦朝种种优待,寒门学子亦可凭借学识才华入朝为官造福天下。
一时,寒门子弟无一不感恩戴德,点燃三只圣人香就地叩拜以谢王恩。
民心焕然之下,不到半月,姜国,亡。
攻下姜国后,秦王好似玩腻了温柔的手段,带领秦国赫赫有名的暗骑铁军亲临战场,朝内由王后把持朝政,丞相孟绾辅之。
当一抹玄色身影出现在秦国军队时,秦军士气大涨,对面的军队信心宛如雪崩一样,一溃千里。
秦王少年杀伐果断,所向披靡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各国眼中,无人不畏惧他那沾满血的长剑。
直至此刻,他们才恍然醒悟,半睡的狮子被他们彻底惊醒,不撕碎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六国醒悟得太晚了,他们已经退无可退。
夏国王上带女前来求和,愿七国闻名的夏颜公主为妾,城池三座,珠宝无数,却被秦王当着众人的面斩之。
此后秦国大一统的脚步无人可阻。
其他五国此时把恨意全都转移到姜国身上,若不是姜国出手行刺,他们也许还能多活两年,他们这时都下意识忽视了六国联合的事情。
姜国亡国之后,王宫贵族全被囚禁在天牢之中,只有姜国女君城破之日毅然自戕在城门之上。
七日之后姜谨收到天牢传来的消息,梅成君与一众贵女王子受不了阶下囚的滋味,于牢中集体自缢。
姜谨那时正在御书房批改奏折,银勾之笔饱含朱砂,在底下落下一个猩红的“杀”字,听到李全德禀报之事,笔尖微顿,一滴朱砂之色滴在中央,随手将这份被她毁了折子扫到一旁。
“查一下是谁将毒递进去的,杀无赦!”
李全德甩下浮尘,细眯的眼中闪过精光,躬身道:“奴婢遵命。”
虽为阶下囚,可那群娇养着长大的贵女王子可不是会作出自缢的人,就算是苟延残喘他们也会顽强的活下去。
李全德猜多半是这位梅成君为保全他家族所作出的决定,好狠辣的手段,这其中可是有自己的血脉。
这梅成君还是王后的姨夫……
姜谨不是没注意到李全德的眼光,可浑然没放在心上,姜国于她陌生的很,一日都未曾呆过,“梅成君按阶下囚身份下葬,其他人体面一些吧,姜国之后的事不用特地禀告于吾,按秦律办事。”
她可是听闻姜国百姓闹事一说,口里嚷嚷原太女是王后,这种话居然也吓住了一群人官员,战战兢兢的礼待姜国百姓,生活礼遇更是与其他国归顺的百姓有着天壤之别。
“传令下去,自愿归顺且真心者,一律与秦国百姓同之,反之,扰乱民心,斩之!”
眼下城中人员混乱,丞相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若这个时候有人存心散发秦国苛刻战败百姓一事,于前线战场不宜。
姜谨面无表情扔下一份奏折,“还有,以后这类奏折就不要往吾面前递,若是连自己的后院儿女都管不好索性就辞官回去吧。”
她男人在外面拼命打江山,这群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天天不是为了点小事闹到她面前,她闹得慌!
“是。”
李全德弯腰捡起奏折,脸上恭敬,这国公爷家的小公子真是越发胡闹了,怪不得王后娘娘会震怒。
姜谨扔下朱砂笔,疲惫的揉了揉鼻根,歪头间满是奏折,案牍之上都快放不下,边境粮草,军事,工事等等都汇集于此地,看都看不过来。
狗皇帝还在外浪,一点都不体谅她的辛苦,她已经许久未睡懒觉,天天不是批改奏章就是议政。
“王后,前线来报。”
“传!”
一位身披红色披风的小兵急忙跑进来,手持一封信件,李全德连忙接过,奉于姜谨手中。
玄色火漆封印,王上的急信。
半响,姜谨大笑,“好,命孟绾前去交接,王上马上就会回朝,秦国统一天下。”
李全德展开笑颜,径直跪在地上,高呼:“王上万岁,娘娘千岁。”
“王上万岁,娘娘千岁。”
姜谨背负着双手,站立在窗前,眺望远处起伏的宫殿,关月出嫁,嫁得一位医官,两人琴瑟和鸣。
关堰跟随秦朝钰出征,于战场厮杀,已立了好几次的功劳,现在也要被尊称为一声堰将军。
至于关星与关欢过惯了暗地的生活,两人结伴前往江湖当了一对劫富济贫的侠士,姜谨这儿偶尔还能收到两人传递过来的信件。
多半是江湖中发生的趣事,又或者是朝廷贪官的事迹,眼下秦国百姓都知道,秦国大臣若是敢贪赃枉法绝对逍遥不过一个月。
秦朝钰知晓后,赏下尚方宝剑与秦王令,命二人必要时刻可先斩后奏,这便是大秦帝国监察使最初的起源。
元徽十年,秦灭六国,一统天下,称大秦帝国。秦王秦朝钰登基,史称宸帝,改年号谨元。
同日昭告原秦王后姜谨为宸元皇后,位同帝王,下称皇后,共同理政,可自由出入金銮殿、德政殿与各处军机要处。
帝后共治,推出种种改革措施。
统一货币与度量衡,号令天下万民皆学习中原语言,鼓励异族通婚,允许民间自由婚配,废分封,立郡县,改进科举广纳贤才。
谨元三年,宸元皇后掌天下监察使,上打帝王,下杀贪官,一时官风肃清,国泰民安,海晏河清,民间戏称宸帝暴君名号由此变更。
史书记载,宸帝与宸元皇后恩爱一生,结发夫妻,一生从未吵红过脸。
年仅二十五宸帝因不忍皇后受生育之苦,毅然决定从旁支抱养太子,改名为秦景曜,字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