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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出生地不明,原籍不明,爹娘不明,有意思。”

一份新写好的户籍状纸扔到地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气窗落下,涌动着飞尘。

李乾抱臂靠着冰冷的墙壁。

目光透过气窗,落在远方。

也不知道她睡了吗,有没有盖好被子。

傅仕仁抬抬手,看守牢房的衙差识相退下。

他眯着眼,心里对这种目中无人的行为十分反感。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看来你不想听这个,那就讲点儿有意思的。十年前,朝廷下发了一道公文,命令各地州县严查外来人口,只为找一个人,上报其行踪者,奖黄金五万两,活捉者,奖十万两,拿他项上人头者奖二十万!”

“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傅仕仁顿声看向李乾,后者毫无所动。

“哼,一个让青龙会损失了数十名高手,让黑白两道都想杀的逃犯,今年才刚满十九,本官说的对吗,李乾,前朝太子!”

“什么?他可能是前朝太子!”秦青怔怔的站起身。

“不是的话最好,如果是的话,这张状纸,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签的。”

他身为朝廷官员,不能带头包庇罪犯。

十四年,朝廷通缉,杀手追杀,到处躲藏,见不得光。

怪不得她总觉得他很阴郁。

秦青怔怔坐下,喜忧参半。

倒是不用给他科普什么是摄政王了,估计他比她还懂。

可他被关进了大牢,无异于自投罗网。

傅仕仁还是个黑心的,指不定会怎么对付他!

等下!

秦青猛然抬眸,“你,你也是想让他死的那批人?”

在古代,特别是帝王家,无论如何也容不下前朝的血脉。

白青云是为了朝廷肝脑涂地的有志之士,友情和朝廷中,他必然选择后者吧。

“哎,明知你会跟他站在一方,我又何必说这些,让自己身处险境呢?放心吧秦姑娘,于我来说,他只是个身不由已的大齐百姓,况且到现为止,他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还杀了很多青龙会的杀手,理当褒奖。”

白青云无奈一笑。

让她信任可太难了。

见他说的真挚,秦青歉意道,“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看来她理解错了,他不是为朝廷办事,他是为民办事。

“你我之间不需要抱歉。只是,我不抓不代表别人不抓,逮捕他的公文早就下发各地,虽然隔了很久,但傅仕仁在这儿当了十多年县丞,一定记得。”

“哼,这狗官也就能嘚瑟一晚上了,明天有他忏悔的时候!”

“忏悔?秦姑娘已经有主意了?”

……

傅仕仁会查到这些,李乾毫不意外。

从他把户籍申请递上去的时候就料想到了。

那年他五岁,他引以为榜样的皇叔杀进皇宫,“暴君已死!一个不留!”

皇宫乱成一团,尸横遍野,他爹的头血淋淋的滚到他脚下。

但他不恨皇叔。

而且一如既往的敬佩他。

他的心里始终刻着他教给他的话,“男儿不展凌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

原本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给他温暖,一个被暴君杀死,一个杀死暴君。

现在他好不容易感受到新的温暖。

他可以带着这个秘密藏一辈子,但绝不会让他爱的人跟着他藏一辈子!

这件事必须要解决!

“李乾,你是个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

“说。”

傅仕仁看不惯他这冷傲的态度,可他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不得不如此,“只要你帮我们做件事,我不但可以给你一个新身份,还能还你一个完整的小娘子。”

小娘子三个字读得很重。

他在威胁。

“你确实选对了威胁我的目标,但你真的认为这里困得住我?”

话虽平淡,但李乾的内心却波澜阵阵。

他必须要想一个办法。

一个不让她受伤,也不让自己受制于人得办法!

傅仕仁冷哼,“你是逃得了,她呢?你想看着她死?”

牢内的气氛犹坠冰窟。

李乾咬着牙,嘴角忍不住颤抖。

这正是他目前最担心的事情!

良久。

“我可以加入你们,但我要知道你们要我做的事。”

“少耍花样,她的命在你手里,你只要听话的执行任务就行!”

李乾漠然转头,见他笑而不语,心知他可能已经控制了秦青,他不能拿她的安全冒险。

“好,我答应你。”

“很好,是个聪明人。”

傅仕仁不屑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厉害又如何,再厉害也要为他所用!

当晚,秦青所住的那间房里,飘进来淡淡青烟。

随后,窗户一开,两名黑衣人轻手轻脚的翻身落地。

一人指着床榻打了个手势,“带走。”

另一人掀开被子一看,“没有人!”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翻找橱子,衣物什么的都没了。

“……”

两人无功而返,回县衙复命,“大人,她跑了。”

傅仕仁没好气的抬抬手,“一个女人都抓不住,废物!下去下去!”

“是,大人。”

门关上。

一黑衣人从书架后走出,他遮的严实,只露着一双眼睛。

尽管如此,傅仕仁对他很恭敬,“大人还有何吩咐。”

“县令的事,尽快处理,最重要的是明天的事,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明天的事都安排好了,这个新人很厉害,一个顶十个。”

黑衣人嗤笑:“你说的十个是你手下的废物,明天的人是朝廷派下来的高手,能一样?记住, 你儿子的前途掌握在你手里,一旦失败——不用我点明吧?”

傅仕仁嘴角微颤,连忙点头:“下官明白,下官明……”

唰——

窗子还在颤动,黑衣人却不见了踪影。

傅仕仁瘫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向时明时暗的房梁,重重的叹息一声。

翌日,天刚蒙蒙亮。

一条长长的队伍进入紧靠南阳山的官道。

队伍中共有二十一人,四名在前,四名在后,中间是两辆马车。

车上放着一个大箱子,盖着红布,束以粗绳,各由六人看守,左右各三。

他们穿着统一的内侍黑袍,眉目锋利,时刻准备拔刀。

最后一位是领头人,骑着枣红色的马在前开道,衣着绣有犀牛补子的八品青袍。

比起护车的人,他模样青涩,眉目间尽是张扬气,左不过十七八岁。

卫阳回头看了看,“马上就到了,大家再辛苦一下!”

“是!”

这可是他第一次出任务。

要是完成了,看那糟老头还敢不敢瞧不起他!

日头渐渐升起,再一次到了李乾两次遇劫的地方。

李乾蒙着面,带着二十几名黑衣人躲在草丛。

他看着渐渐走近的队伍,紧紧地握住手中刀。

他们想让他劫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