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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颜和周博衍被围起来等待三堂会审。

月颜跟周博衍坐在并排,她在桌布的遮掩下偷偷跟他十指相扣。

周博衍只诧异了一瞬间,便反应过来扣紧她的手。

文红玉倒水回来不经意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好气又好笑,他俩难不成以为自己要棒打鸳鸯吗!

她故意横眉冷竖:“你俩谁来给我解释,这是谁的主意!”先吓唬吓唬,让他们不提前商量。

月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周博衍抢答。

他抿了抿唇:“阿姨,是我的主意,我回来刚下飞机就撺掇月月跟我领证,是我太没有安全感了,想跟月月成为合法伴侣。”他去年在基地过完生日就达到法定领证年龄了,可惜当时回不来。

文红玉恶狠狠瞪着他:“都领证了你还喊我阿姨?!”

周博衍机甲出现问题都没现在手足无措。

他红着脸改口:“妈,爸爸。”

文红玉的脸色这才好转,月怀德冷脸稍缓。

“改口费暂时没有。你俩这事太突然了,家里没准备红包,等挑个好日子给你补上。”

月怀德原本还想多说两句,媳妇都讲到这一步了,他总不能继续为难周博衍。

但他还是没忍住:“你俩咋这么急?又不是不让你们结婚,咱们坐下来挑个好日子去领证不成吗?”还好今天日子不错,不然他得气死。

周博衍老老实实认错:“对不起爸爸,是我太心急了,我在基地等了大半年,一时间没忍住。”

月颜冷静下来不后悔自己做的冲动决定,周博衍把锅主动背了没她插嘴的地方。

文光荣越想越不得劲。他跟外甥女关系不错,加上不怎么了解外甥女的对象同志,因此这会儿看周博衍就像是看拱了自家白菜的猪。

他身为长辈,自然可以挑点毛病给周博衍找不痛快。

他想了想:“你…你能保证永远对我家月月一心一意吗?”质问的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变了,此时此刻他很后悔自己的不善言辞。

周博衍把两个人十指交握的双手放到桌面上,

他对着小舅舅郑重宣誓:

“我这辈子只喜欢月月,只会对她一个人好,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她为我掉一滴眼泪。”

文光荣也没话说了。人家态度这么真诚,又是月月喜欢的人,他再阻拦不就成了恶人。

他重重咳了两声:“记住你今天的保证,我家月月有四个舅舅你可都见过,你要是敢对她不好……”到时候走夜路不小心摔断胳膊和腿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姐姐一家唱白脸,那他就负责当恶人,总得让这小子知道月月有家里人做靠山。

周博衍并没有被小舅舅的威胁吓到,反而替月月感到开心。

文光荣看他似乎没被自己的威胁吓到,不由得内心自我反思,难道这孩子没听懂他的意思?

那这…要不他再说一遍?

文红玉连忙打岔:“小周就跟咱住对门,他们新房在云顶庄园,月月给我们订了一套,到时候两家又能当邻居,光荣你就放心吧。”

她弟弟是个实心眼,明明是个当兵回来的人,说话语气整得跟黑恶势力似的,她怕再说下去吓到小周的爷爷奶奶。

周爷爷和周奶奶原本还等着自家孙子吃瘪,好让他长个记性。谁曾想运气这么好,月月的家人压根没刁难他,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小舅舅更是一路放水。

文光荣:…我不是,我没有。

不明所以的月晨扒着桌子,在姐姐和周博衍身上来回巡视。

“姐姐,哥哥…姐姐…”

月颜捏了捏弟弟的包子脸:“是姐夫,不是哥哥。”

月晨奶声奶气地问她:“姐夫是姐姐的夫人吗?”

童言无忌,大家哄堂大笑。

月颜轻笑一声:“姐夫是姐姐的丈夫,是跟姐姐一起生活的人。”

月晨看看姐夫,然后爬到月颜怀里坐着:“我也要当姐夫,晨晨要跟姐姐一起生活。”

文红玉掐了一把傻儿子的脸蛋。

“你跟姐姐生活,是不要爸爸妈妈了吗?”

月晨陷入纠结,小脸皱成一团。

他不安地抠着手:“晨晨要爸爸妈妈,也要姐姐姐夫。”

月颜没告诉弟弟嫁人的含义,而是轻声细语道:“姐姐跟姐夫就住在隔壁,晨晨随时都能来找姐姐。”

她不属于远嫁,甚至双方还是邻居,她跟爸妈住一个小区每周都能回家吃饭,和嫁人前没有不同。

小小的月晨并不知道住在隔壁的意思,他很开心能和爸爸妈妈姐姐姐夫一起生活。

这下月颜一家没人反对两个人的婚事,周博衍家里则是他爷爷奶奶代替家长出面。

周爷爷沉吟道:“虽然年轻人领了证,婚事先不急着办,等他爸妈回来再说,给月月有个交代。”不然外人眼里怕是觉得他家不重视新进门的儿媳妇。

文红玉松了口气:“是呢,婚事不能着急,毕竟只有一次,我想给月月办隆重点,她的结婚服我还没选好款式呢。我的意思是明年开春挑个好日子,今年剩下的时间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安排。”

周爷爷和周奶奶没有意见。

周奶奶眼睛笑成一条缝:“都依你们,他爸妈年底应该能回来,我们回去打电话催催。”

文光荣很郁闷,自己身为舅舅一点作用都没有,这让他无比懊恼。吃饭的时候他埋头喝酒,要是自己能说善道就好了。

于是吃完饭后,文光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但目光一直盯着月颜和周博衍,俩人不注意都难。

月颜知道小舅舅喝醉了,好笑地坐在他身边。

她试探道:“舅舅,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吧。”

文光荣没有撒酒疯,而是慢悠悠反应过来。

他脸上带着慈爱:“是舅舅没出息,关键时候说不上话,我应该让他多给你几个保证。”

想不到舅舅还在为这事烦恼,月颜哭笑不得。

“舅舅,您不用担心我,我和他在一起是两情相悦。如果以后我跟他之间产生不可调节的矛盾,我肯定不会伤害自己,君既无情我便休。”

这话是用来安慰舅舅,她不认为自己和周博衍会走到那一步。

文光荣这才安心不少:“我就是怕你被欺负,你这么乖的性子我放心不下。”他跟外甥女接触的时间比较短,下意识把月颜放在弱势方。

月颜笑了笑:“舅舅,看来您还是不太了解我,我妈妈是不是只跟您讲了我的优点,您以后可要多来首都走动,争取发现我的真面目。”

文光荣眼里的外甥女是个柔柔弱弱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听完这话他心里不由得产生疑惑。

但他此时是醉酒状态,懒得动脑子去思考。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月月肯定不是过错方。

月颜正要起身离开,小舅舅突然长叹一口气:“芳芳的孩子我准备接过来养。”

月颜一口气没提上来。

“舅舅,您在说什么?”即便舅舅年龄大了点,也不至于找不到对象啊!替别人养孩子算什么回事?

文光荣苦笑着摇头,趁着酒精上头忍不住对月颜倾诉。

“我这辈子反正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芳芳不想要女儿,俩女娃娃跟着她也是受罪。”

按辈分算,芳芳的爸爸是小舅舅的堂兄弟,芳芳喊小舅舅堂叔,关系倒不算远。

月颜忍不住说道:“您的条件又不是找不到结婚对象。”小舅舅为什么要替芳芳养孩子?万一他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养大,芳芳又想把孩子要回来怎么办?这种事芳芳又不是干不出来。

芳芳一家子都人品堪忧。

文光荣沉默了半晌:“你觉得我这么些年为什么没结婚?”部队里不是没有女同志,但他这么些年都孑然一人,是他的问题。

月颜脑海里涌现出若干猜测,舅舅不像是身体有疾,难道是有心理方面的问题。

她劝说道:“就算您不想结婚也没必要养芳芳的孩子啊。”

月颜对芳芳一点好感都没有。

文光荣叹气:“你外婆又不这么想,她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我告诉她我这辈子留不下后代,她要非得让我留后,我名下可以过继。”

舅舅这是铁了心不婚不孕,月颜心中有了猜测。

“我觉得就算要过继也不用太着急,总之如果是芳芳的孩子还是慎重点好。”月颜不觉得自己是在挑拨离间,她在很认真地提醒舅舅。

文光荣点点头,此时酒劲上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月颜带着周博衍进了厨房。

“小舅舅跟我说他想过继芳芳表姐家的孩子。芳芳就是嫁给重男轻女家庭,还把自己刚生的双胞胎女儿扔到孤儿院门口的那个。”

周博衍疑惑道:“小舅舅为什么要过继别人家的孩子。”

月颜压低声音:“我舅舅可能是不婚主义者,但又因为我外婆催得紧所以只能过继同宗的孩子。”

周博衍:“你确定吗?我倒觉得舅舅更像是对异性不…”

月颜立马做出嘘的动作。

她来自大数据时代,当然猜到了真正原因,但对外只能说舅舅是不婚主义者。这个年代非异性恋不仅会受歧视,而且属于流氓罪。

月颜闷闷不乐:“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芳芳的孩子。芳芳一家子人品都不怎么样,要是让他们粘上舅舅那不就是成了水蛭吗,肯定要扒在舅舅身上吸血。”

“我不理解外婆的思维,家里又没有皇位继承,既然她说给舅舅留个后代,血脉有那么很重要吗?芳芳的孩子不也有一半是男方的基因。”

月颜突然扯起嘴角冷笑:“我大概猜到原因了,我忘了外婆对芳芳嫁的那家子人多喜欢,当初还想让我跟你分手嫁过去。”

周博衍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知道月颜只是反感芳芳,并不是迁怒孩子。

“你不要焦虑。如果孩子从小开始教,让她们远离原生家庭,说不定舅舅真的能教出来好孩子。”

月颜叹气:“我只是怕芳芳一家子拖累小舅舅。”小舅舅有外婆那样的母亲真辛苦。

“舅舅比咱们年龄大,你想到的他肯定都考虑过。不如等他酒醒后再跟他细细商量,我认为他肯定不是受外婆的影响才做决定。”

月颜只能寄希望于此。

月颜跑去妈妈身边打听小舅舅不结婚的事,妈妈似乎并不知道小舅舅的真实情况。

“你舅舅脾气又硬又倔,他不想结婚就不结呗,有我和你大舅二舅三舅在,不会让他老年孤苦伶仃。”

月颜一时间听不出来妈妈是不是在反讽。

文红玉擦完桌子抬头:“你问这个做什么?想给你小舅舅说媒?”

月颜摊手:“您觉得我像是会认识跟小舅舅同龄的人吗?”

文红玉思量道:“我还以为你做生意经常遇到呢。”

这倒没错,可她的生意伙伴都是中年男士。

想了想他们的普信言论,小舅舅单着挺好。

月颜转移话题:“我就是好奇问问嘛,妈妈知不知道小舅舅想过继芳芳的孩子?”

文红玉停下手上的动作:“你小舅舅告诉你了?我猜你就是为这事过来。我知道你不喜欢芳芳,也不喜欢你姑爷舅婆两家人,可两个孩子是无辜的。你外婆跟芳芳说好了,过继后再也不能见面。”

原来都进行到这个地步了,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月颜失望不已:“所以说你们都已经做好决定了才告诉我?”

文红玉无奈道:“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才不告诉你。我不知道你外婆跟你舅舅谈了什么,你舅舅告诉我的时候就已经跟芳芳商量好了。我能理解你外婆的做法,就是怕你多想才没告诉你。”

月颜:“哦,我知道了。”她就不该来多此一举。

文红玉知道女儿伤心了。

“月月,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咱们没法改变。你不喜欢芳芳咱们家可以少跟她往来。你外婆这里我也得顺着她,不然她非得闹到你舅舅单位去你信不信?”

月颜当然相信外婆会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只能说年龄越大越有理呗。

她表示妥协:“行吧,舅舅开心就好,反正我只是个外甥女。”

这些破事她就不参与了,免得吃力不讨好惹一身麻烦。

文光荣酒醒已经是晚上了,他走出客房。

客厅里关着灯,只有电视屏幕投射的光线。

沙发上挤满了人,周博衍和他爷爷奶奶还没离开,两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低声交谈,或是一起大笑。

这一幕让文光荣心生羡慕,他想要的生活就是这般。

月颜跟周博衍并肩坐着,周博衍时不时给她投喂剥好的瓜子,两个人收敛地减少肢体接触低声交谈。

即便如此,文光荣看在眼里仍觉得牙酸。他这个老古董不太理解小年轻处对象是啥样。

文红玉看到弟弟,招呼他过来一起看电视。

文光荣走到月颜身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月颜闭口不提过继的事,文光荣看了会儿电视主动提起。

“月月,你是不是还在想过继孩子的事。”

月颜目不斜视:“没有,舅舅您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文光荣叹息道:“你外婆担心我万一因公殉职没有后代,消防员的工作危险性很大。她先去找了芳芳才找到我。我听说芳芳狠心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丢掉过,我担心那俩小娃娃在她手底下活不到成年才想着接过来我养算了,就是多两张嘴的事。”

月颜明白了来龙去脉,心里没那么难受了:“早这么说多好,我是怕您被芳芳讹上,舅舅你不知道芳芳家有多奇葩。”

文光荣笑道:“我当然知道芳芳家的情况,我小时候跟你妈妈亲身体会过她家的白眼。我只是单纯同情孩子,芳芳她就好自为之吧。”

月颜小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小声道:“我还以为您跟外婆妥协了,我妈妈说咱俩脾气像,您要是妥协就是背叛了咱俩的友谊。”

文光荣无奈失笑:“我跟她妥协还用得着在外面待这么多年?我回来又不是妥协的缘故,只是觉得年龄大了得落叶归根,而且我总要见见你妈妈,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文红玉竖着耳朵听完,心里涌起暖流,这弟弟没白疼。

她抱着怀里的儿子低声叮嘱:

“晨晨长大了也要保护姐姐,知道吗?”

月晨握紧小拳头:“晨晨是男子汉,要快点长大保护姐姐!”

月颜和小舅舅聊完,终于轮到周博衍搭话:“舅舅,消防员的工作很危险吧?”

文光荣看了他一眼。

“何止是危险,这个职业就是用命保护老百姓。”

周博衍对这个世界的消防系统不太了解,他提的问题让文光荣觉得外甥女怕不是找了个傻子。

月颜抓住周博衍的袖子,她知道他肯定是想做帮忙做些什么。

月颜趁着舅舅回忆的空隙连忙提醒:“舅舅,内容越详细越好,这很重要的。”

文光荣不疑有他,只能把消防员最危险的时刻事无巨细地交代。

周博衍沉思道:“您说的这些并不是没办法解决,不过我需要您列个表给我,口头交代过于杂乱,最好能把需求告诉我。”

文光荣瞠目结舌,他瞅瞅月颜又把视线落在周博衍身上。

“这是啥意思?”

月颜笑道:“恭喜舅舅得到了周院士的宠爱。您应该知道我男朋友是一位科学家,他也是目前华州最年轻的院士。”她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舅舅快抱紧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