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越又望了望里头:“您能帮我去问问他有空没有吗?我、我今日是有正事来寻他的。”
这要怎么招架?
赵大虎险些哭出来,好在他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很符合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大侄儿,你不是不知道你爹那个臭脾气,近来啊更是不好说话总是一个人憋在房里谁叫都不应,你说……”
是了这个现象很像太后娘娘,李千越是在心里这么思量的。他哪想得到其实这就是赵大虎根据淑芽的话临时编的,想的是把季玉深编脾气越差越好,好让小千越能打退堂鼓。
他见小千越还在冥想又说道,“他本来就不待见你,这好不容易你们感情好些了,这突然间的他要是更讨厌你怎么办?”
自己想是一回事,安儿说也是一回事,可是听自己爹身边儿的大红人赵大虎说出来那就不是事了,是大事!
李千越犹犹豫豫的,听他这么说自然而然的想打退堂鼓,可又想到小六小七,想到太后娘娘,那脚就在门槛的上方摇摆不定的。
那赵大虎看见了,心想是有效的,便上前揽住小千越的肩膀往对面带,边说,“你瞧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大侄儿诶,算了吧听你叔一句劝,别去触霉头,等过几日他气消了,我让他亲自去找你如何呀?”
两人说着已是到了自家门前,李千越听后边儿那句话不由睁大了眼:“赵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嘛?爹、哦不季先生,季先生真的会亲自去找我吗?”
“额,当然……”他也就随便说说,哪知道季玉深的硬脾气会不会应承下来?
不过见眼前的娃娃眨着如夜上星子般闪亮的眼睛,不由心就软了,硬着头皮拍胸脯,“会!一定会!叔给你打包票!”
这一听不得了了,季玉深哪次看到李千越不是瞥一眼走过去或者到眼前了还当看不见的,能让季玉深亲自去找他对他来说那是天大的荣幸喂!李千越将自己的一双大眼迷成了一条线,朝他响铛铛的说道:“侄儿谢谢赵叔叔!”
“诶诶,好好大侄儿真乖。”赵大虎也是因他的话语心中一片柔软,觉得这个娃娃真是可爱极了不由开心十足。
随后他拍了拍李千越的肩膀,给送了进门,“回去吧回去吧。”
李千越这才没这么坚持了,相比之下还是季玉深会主动见他重要的多,于是他便揣着满心欢喜,那兴奋的模样又看得赵大虎这一片心酸。瞅瞅,多好的孩子,多懂事的孩子,从小没爹没娘也不闹腾,好不容易爹回来了该是享福的时候了偏偏亲爹还不待见,琴爹找儿子多少平常的事情到小千越那里却变得不寻常。
瞅着都可怜。
等回了对门,赵芸儿才凑上去挂着一脸不明白的问:“爹爹,你为什么要骗千越?季叔叔分明不在家里。”
赵大虎忙捂住她的嘴,上前把自己家门关了起来:“我的好闺女这话小心点说!不能让千越知道的晓得不?”
“为啥呀?”赵芸儿噘嘴,“你这是骗千越。”
赵大虎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呵呵说道:“那谁,你季叔叔不说过,有一种谎言叫作善意的谎言。”
后者白了他一眼:“这是你说的吧?”见他一直笑她又说,“那千越不能知道我能知道吗?我可是你闺女。”
赵大虎这才深深思量起来,这种关乎季玉深与苏幼仪的事还是得谨慎着不能马虎,他想了一段时间才应道:“等下回,爹再告诉你!”
赵芸儿是懂事的,想着这应该是件大事不能胡来的说,方不再追问只说道:“那我今儿个要吃糖葫芦,爹爹得上街给我寻去成不成?”
“成!哪的不成?”
……
街道嘈杂,人来人往。
在一片拥挤中,一道不显眼的灰色身影紧跟着一辆朴素的马车迅速在人琉中穿梭,谁都没能注意到他。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李府”门前,那灰色身影等在李府对边的大树后,紧盯着李韫的身影,确保他进了李府才后他才偷偷摸摸攀到那座宅院的后门儿,东张西望见四下无人才从高墙的边角一跃而上。
许是因李韫是文官,府中没有什么打手把守着,只有一些老弱病残打杂的又或者是一介女流,家奴少而少之看来李韫还是个朴素的人。他的身手不算极好,但也没得让这些家奴注意到,但是为防被人发现他的行踪,他还是一下跃上屋顶砖瓦上,青瓦在他脚下碎了开发出声响,路过的婢女听到了便抬头看去,刚巧一片青瓦“啪”一下落在她的跟前把她吓了一跳,再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猫跑过去了,怎么瓦片给掉下来,要是砸到人就不好了。小福!过来把这片瓦给扫了。”
那边看起来不过十二三的男娃娃脆生生应道:“好的银儿姐。”
屋顶上另外一侧躺着的男人松了口气,按照手上拿着的地图准确无误找到了李韫的书房。
他是来了好几日了,不过之前都是在李府门前蹲点,每回都是见李韫放班后直径回家,顶多就是去茶馆喝喝茶看看戏听听书,要么就是待在府中再也没出来过,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均让他一无所获。
李韫纯属就是个文人,只要不是过于明目张胆他能百分百保证李韫是绝没有发现他在跟踪的,偏偏就是没见他有哪里可疑,这正常得不像是拐了夫人小姐的,可据大人的吩咐真的还就是给拐了。
今天,鄂麦交给他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府宅地图,他便顺势跟进来了。
他靠着人烟稀少的那一侧,轻轻拿开面前的砖瓦,不一会儿便能见李韫的头顶以及他面前站着的男人,面孔熟悉,就是李府的管家。他心想能知道些什么,身子便趴了下去,眼睛直勾勾盯着里边儿,二人的对话他也能隐约听到一些。然而他们说的都是府中的琐事,没一个涉及到夫人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