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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暴怒如火,哪怕栾东海露面,她也没给丝毫的体面。

栾璟彻底被吓到。

他没想到云裳出手如此狠戾,甚至带着狂妄的凶残。

他多年养尊处优,更是少族长。

没人胆敢质疑他的想法,甚至连反驳都不会有。

可他在这一刻才意识到什么叫死亡的来临,也明白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恬静美丽的女子到底有可怕。

“父亲,你快杀了她,她必须死,她要灭了咱们栾家全族!”

栾璟视线模糊,浑身骨裂剧痛。可他仍不忘朝栾东海大喊大叫,他已经彻底被吓到,更没想到他这个栾家的少族长在云裳面前连蚂蚁都不如。

栾东海哀叹一声。

没有理睬儿子。

他看向云裳和云裳身边的春儿,眼神中满是歉意,“栾璟口出狂言是他不对,我这就让他给你道歉……”

“不仅是给我,而且还有春儿。”云裳看向栾东海,“他身上的伤势您没看到?你们栾家就欺负一个弱小的孩子吗?!”

栾东海怎能不知。

否则他也不必再把春儿带在身边。

“的确是我对春儿照顾不周,是我的错……”可他只有一双眼睛,哪里盯得了这么多人?

而且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他护得越紧,反而越引起嫉妒不满,对春儿就更加苛刻刁钻。

“可他本来就是不详之人,这是大长老曾经卜过的,不许他学秘法,说他是妖孽!”

“你擅自教他学符咒,你就是坏了妫族的规矩,你惹大麻烦了!”

栾东海身边的人禁不住插话。

云裳看向栾东海,在等候他解释,“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不该活着的人,也更不信,这世上有人不配被学秘法。如若有的话,也是你们能力不足,驾驭不了他的天赋。”

“连禁音咒都破不了的人,还被称为少族长,栾家这个姓氏也没什么体面,真是被彻底的丢尽了。”

……

围观的人默声无语。

他们的确看到云裳轻而易举就把栾璟揍成了狗。

栾璟在妫族中的威信其实蛮高。

毕竟是栾东海的大儿子,理所当然是族长的继承人。

可如今突然来了一个人,还是个女人,把他捏圆捏扁,打的爹都不想认。

威信这二字,在栾璟的世界荡然无存,他一丝一毫的体面都没有了。

栾东海看着栾璟和他说不出话的媳妇儿,“为何会闹成?不如解了禁锢咒,听他们说说?我一定会秉公评理,不徇私情。”

云裳看着栾春,他不肯开口说话,的确没办法讲事情始末。

她又一个响指,解了那女人的咒。

女人吓得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已经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了。

“哭什么哭,憋回去,你若再嚎,我就让你一辈子都不能再说话。”

顾行俨早已没了耐性,但他并没有出面,给足了云裳发挥空间。

女人瞬间哑声,只敢默默的流泪。

栾东海看她道:“为何打起来?说吧。”再不说,他都拦不住云裳要了她的命。

栾东海也很好奇。

他没想到这才一天的时间,栾春居然能让云裳出面撑腰,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没法解释的。

女人不敢再耽搁,她看着被捆绑着的栾璟,连忙把话说了,“是……是勇哥儿想学那跑得很快的符,便抓住了春儿。”

“春儿不但不肯教,还把勇哥儿给打了。”

“春儿不教就不教,为什么要打人?”栾东海看着孙子的脸的确乌眼青,而且还有拳头的痕迹。

栾春看了看顾行俨:都是姐夫教的。

顾行俨:“……”

这事儿他也能背锅?

眼见众人看过来,顾行俨则一把将栾春的衣服给扯了。

疤痕历历在目,好似扭曲的虫子,在他身上一道一道陈列着。

“还用我再说,为什么教他还手吗?”

顾行俨的威严气场,让人不敢抗拒。

好似谁敢再提出一句质疑,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做赌注。

云裳冷哼一声,“幼稚的可笑,想学我教的秘法,却还毫不客气的骂春儿,更是口出狂言辱我父母,还在赶我走?”

“真是什么恶心的事情都能做得出,而且还是自诩高高在上的少族长,我真要怀疑您这位族长当得称职不称职了!”

云裳对栾东海的指责,让围观的人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此事的确是少族长夫人做的不对。

可谁能不眼馋秘法?

毕竟他们也看到栾春如猎豹般奔跑的速度,那可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栾东海无话可说,他看向儿媳,“你可知错?”

“但的确大长老下令不许春儿学秘法,我说的也没错啊!”女人还在狡辩。

“我愿意教,春儿愿意学,这就合情合理,没有人能阻止。”

云裳看向了所有人,“我不管什么大长老还是什么人,栾春是我看中的孩子,今日我就收他为徒。”

“谁敢欺负我的徒弟就试试,但凡再有人敢辱他、骂他、欺辱他,就想想这道坑够不够埋你的棺材。”

云裳抬手一道符,就把栾东海刚刚填好的坑给毁了。

“无论我在不在,这道裂缝都会在。”

“我容人谦让,不是被欺辱的,何况我教的秘法,你们居然找春儿学?当那是小孩子关起门来过家家吗?简直愚蠢又可笑。”

“可栾家有这么多孩子,你为何偏偏选中小哑……春儿教?你不能厚此薄彼,不管其他孩子啊!”

仍有人贪得无厌,想把孩子塞给云裳学点什么。

云裳摸着栾春的头,“别想拿道德绑架我,我父母的墓地是春儿在精心打扫,你们如若也去磕过头,我也会教。”

“有吗?”

“倘若有,就站出来,我一定予以厚报。”

众人鸦雀无声,互相的看了看。

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

因为他们早把那两个人给忘记了。

栾东海又是一声长叹。

原本觉得妫族休养生息,安居乐业不长久。

却没料到云裳到此处才两天的时间,给了点糖果,露了一点手艺,就已经把族内人的贪心彻底的揭开了遮羞布。

这体面真是丢得一干二净,彻底的荡然无存。

“栾璟口出狂言,就在此暴晒受戒一天,明日请云裳姑娘为你解咒。”

“其他人如若还要体面,就尽快散去,别在此地停留丢人现眼。”

“春儿有今天的福报,是他自行积的德行,什么都不做就想天上掉馅饼?这黄粱梦就别做了,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