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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鄙人不死 > 第四百九十九章 深锁的记忆之洪荒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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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深锁的记忆之洪荒巨兽

虽然距离很远,但还是看得出那些炉子是金属铸造的,一种在火光里辨不出真实颜色的金属。

我缓缓站直身,注视着那些铜鼎般的炉子,别说历史博物馆里的司母戊鼎,就是记忆中在古时候看到过的更大的青铜器,在这些巨炉面前都跟小孩子的玩具一样。

然而真正让我惊愕的还不是金属炉的尺寸,而是里头熊熊燃烧时不时窜向天空的大火,原来山上的浓烟浓雾是这么来的!

哪怕这烟雾再呛,我还是尽力睁大眼睛,反正再刺激的东西都不可能让自己流出一滴眼泪。

地面似乎又开始抖,火烧里夹杂着沉重的踏地声,我不由苦笑一下,差点忘了后面还有个大东西正在过来,于是又迈开脚步向前跑。手中的摄影机还在运转,但我跑得摇摇晃晃,也不确定那些炉子有没有被拍进去,此外角度方位的变化让我很快发现金属巨炉并不止一排,密密麻麻感觉更像是个方阵。

可是我一看到这种排列,脑子就“轰”的一下,突然感觉那些火炉并不百分百陌生,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或者说至少见过类似的东西。

我不懂,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大脑在持续高温下产生的错觉?

就在这时,我身子一趔趄差点栽倒,低头一瞧,脚下竟有个人!

我的一只脚踝被这人抓住,他抬起头发已经被烧没的脑袋盯着我,奄奄一息道:“梁桑,照片的…快去拍…”边说边吃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手里托着一台边角已开始融化变形的照相机。

呵呵,我早该想到活下来的那个日本人是他的,除了池田龙夫还会有谁?

我蹲下身拿过相机,还想问问他怎么到这儿的,甚至想问他们拼死来这座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可惜这没戴防毒面具背包也不见了的日本男人头一垂手一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站起身瞅着他,或许该在后脑勺再补一拳确保他死透,但想想还是算了,用不着多此一举,这人绝对没救了。

他当然是想让我凑近去拍那些金属巨炉,可本人不会那样傻,虽然很想知道炉子里头在烧什么,但着火变成灰可不好玩。

我抖开池田龙夫抓脚的手转身想走,却见一张照片抖落在地上,原来他那只手之前一直攥着它,即使时间紧迫,出于好奇心我还是弯下身去把照片捡了起来。

照片在高温里虽然没燃烧,可已经发皱卷曲,这是张很旧的父母和小孩三个人的全家福,池田龙夫看上去比现在年轻许多,起码是二十来年前,他身旁年龄相仿的女人以及坐在他们当中顶多一周岁的小孩我自然不认识。

我把照片翻过来,背面有两行看不懂的日文,中间夹杂着两个汉字“息子”,我皱了皱眉,是指正在休息中的儿子,还是这女人叫息子?

按理我该把照片扔掉,可还是把东西塞进衣兜,即便池田龙夫临死都把它拿在手里看证明其重要性,但我可没那么好心把东西交给他那个在后方待命等消息的儿子池田正里,带走相片,仅仅因为直觉告诉自己日后可能会有用。

池田龙夫身上兴许还有值钱的东西,说实话这一刻我动了搜一搜地上这刚死的人的念头,可就在这时地面猛地震了一下,随后马上是第二下第三下,我转头看去,从山下过来方向的烟雾里,有一个庞大无比的黑影在动!

恐惧感再度涌起,我原以为那怪物因为体型巨大只能走,现在竟然跑起来了!

那意味着自己必须立刻离开,我按动快门对着火炉群的方向随意拍了一张,然后撒开脚丫子就狂奔,我这样的人,往往越在危急的时刻越能迸发出能量,常人不具备的能量。

我在跑动中依然不忘时不时按动快门,至于拍的效果如何根本考虑不到,后方的踏地声越来越响,已经盖过了火烧声!

我清楚那东西已经离得很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脚印,自己无论怎么跑也不可能跑过这怪物的,而脚下的山路…其实早已算不上什么路,我只是踩着草保持笔直方向,期望可以快点跑过山顶地带然后下去而已。

踏地声已到了隆隆震耳的地步,同时又听到了那种水牛群般的沉重呼气,就算是我这样的人,此刻也心惊胆战,想回头瞄一眼却必须承认不敢。

巨型火炉群已消失在烟雾中,脚下的草路似乎开始向下倾斜,但就在我心里稍微缓了一下时,“砰—”,身后极近的地点被重物踩踏,我几乎能感觉到地面的向后坍塌!

虽然还在猛跑,可这种时候不回头看看情况是不行了,但我只扭了半个头眼角光刚触及到身后之物,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那是本能的惊惧,甚至握相机的手指都抖得摁到了快门。

自己活了多少年不知道,至少一千年有,可我很肯定这是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令人肝胆俱裂的一幕!

我感觉自己的魂都要吓飞掉,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

也许是因为浓烈的烟雾,也可能是出于瞬间飙出的恐惧,我失去了对高度的判断感,说这东西有二十米、二十五米甚至三十米高我都信,人在极度惊恐中看什么都觉得对方硕大自己渺小。

我发觉之前以为这是一只大型恐龙的想法太幼稚了,这直立的东西比任何恐龙包括霸王龙都要恐怖得多得多!

两只硕大满是凶光却没有眼黑瞳孔的红眼珠子,又尖又长凹凸不平显得狰狞无比的吻部,浑身血红色似火烧般一层层抖动的鳞片,当然还有锋利如刃的四爪,这简直就是一只外表集蛟龙巨蜴穿山甲于一身甚至还带点传说中的火麒麟…更准确说是西洋火龙味道的怪兽,然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还不是它的爪子,而是…我本以为扫飞池田正刚的是这怪物的尾巴,可当时就觉得尺寸细了点,现在才明白不是,这巨兽两肩后的上背没有翅膀,却各长了一条章鱼触手状的东西,在空中犹如挥来挥去的长鞭般不停快速晃动,这让它看起来更加骇人!

我的双腿又开始不听使唤,软绵绵的像是要停下来,自己此刻所处的位置离这全貌毕现正恶狠狠盯过来的超级怪物只有二三十米,感觉对方只要再跨两步就能把我踩瘪。

这时这东西停下来张开了嘴,想也想得到,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还有泥浆般的绿色黏液从牙缝中滑淌下来滴落到地上,被沾到的草发出“兹兹”的声响,瞬间就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真怕它像火龙一样喷出烈焰来,拼命不让自己的腿脚刹车,然而这停下步伐的巨兽突然仰起头朝天长吼,那巨响声无法形容的惊悚,就连周围的烟雾也随着这吼声开始打旋!

更甚者,后方远处一道道火光柱冲天而起,那正是巨型金属炉群的位置,就仿佛那些火炉和这巨兽间产生了某种反应,我感觉自己的胆真的要裂了,虽然离怪物已有五十米左右,但它冲过来追上我只是一眨眼的事。

即使长生不死,我也从不愿迷信,可此时心里却不由自主反复念叨“阿弥陀佛”,我很清楚就算自己被这东西弄死再复活一百次,也不可能打得过它!

自早上出发后我就没喝水,但现在嘴里却满是苦水,当然其实是胆汁,两条腿还在向前移动,是走是跑早已分不清,前方是不是下山的正确方向我也不知道,真希望前面出现一道悬崖,索性跳下去死一次就够。

就在这时,空气中“嗖嗖嗖”,像是有什么东西窜过来,我还没作出反应,就感觉身体被牢牢卷住并提离了地面!

左手里的摄影机一下子就被抖落下去,好在我右手有力得多,死死抓住了照相机,低头瞅了瞅,卷住我的不是别的,正是怪物背部长出来的触手!

我万万想不到这触手竟然能伸出五六十米远,轻而易举就把我整个人拉了回去。

我也明白这巨兽为何会停下脚步了,因为它根本不怕我跑掉,它可以随随便便把上山的人赶尽杀绝!

触手提卷着离地十几米高的我缩回到了这犹如远古洪荒巨兽的怪物面前,我感觉自己就像具被层层包裹的木乃伊,被浓雾中的对方随意打量。可奇怪的是,它明明稍一用力就能将猎物挤碎,却只是用两只血红色大眼注视着我。

周遭一下变得静寂,我眼里耳里似乎只有这庞然怪兽存在,过了半晌,它突然举起了左爪朝我猛抓过来!

抓的同时卷住我上半身的触手尖端倏地松开,就好像刻意释放目标的双臂,不管它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都别无选择!

我生怕左手拿不住相机,干脆把它塞到左腋下用胳膊死死夹住,随后右手握拳玩命迎了上去!

这毫无疑问又是一次没有胜算的硬碰硬,无法前冲的我更像是在被动招架,“啪”的一声,这回不仅感到了滚烫,甚至有明显的触电感,随即一股贯穿全身强烈到极点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啊—”的惨叫出来,自己的拳头焦黑变形,指骨统统都碎了!

原来这畜生认为我是个有点胆量敢向其挥拳的挑战者,它是想再享受一次和我对拳并轻易取胜的刺激!

我还来不及接着感受剧痛,它嘴里发出“呼呼”的闷响,左爪收回去,右爪又伸过来,显然想让我用左拳再打,它并不知道我另一只拳头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这时我瞥见那张嘴里的牙缝间,嵌着好几截人体断肢,上头还贴着衣服残片,也不知是哪个日本倒霉蛋,这景象让不会死亡的我的胆寒绝望感依旧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我好像就只剩下闭眼等着被打瘪一件事了,然而就在巨爪尖离着不到五米时,忽地停下了,随即我就感到前胸一热,一样东西从衣服里头…升了出来—我的羊脂白玉!

这个年代佩戴饰物并不明智,但这块玉我不能不戴,所以弄了根又细又长肉色的绳子把它吊得很深,这样别人几乎不会看到,此刻这块伴随了本人不知多少年的玉佩竟然自己反重力拖着细绳浮了出来!

我完全不懂这是什么状况,碎裂的右手疼得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巨兽那两只眼珠子更是让我无时无刻不处在极度恐慌的精神里,可就在这种绝望中,眼前这块悬浮在半空的白玉竟开始缓慢地翻转起来。

这时怪物那巨鳄般的脑袋居然歪了一歪,就跟人类产生疑惑时一样,我突然意识到白玉并不是自己飘出的,而是被这怪兽用某种看不见的力弄出来的,它停止攻击,很可能是因为感觉到了玉的气息。

我从来都不晓得这块羊脂白玉究竟是什么来头,只发现这东西永远不会离开我太久,即便丢了也总会莫名其妙地回到自己身边。

巨兽没有瞳孔,但我分明感受到了它的眼神,那的确是一种困惑的目光,似乎不懂为什么我这样一个人类身上会有这样的东西,它显然已发觉我和被它干掉吃掉的那些人不一样。

“看什么看…”我居然真的这样断断续续发出声来,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这是老子的东西…不会给你…老子也不怕你…爱咋咋地…”我保持着最后的尊严,当然说不怕是假的,感觉心脏随时要跳出来。

嘴巴一开,血就顺着嘴角涌出,我非常清楚自己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光触手的绞劲就不知道让内脏破了几个了。怪兽盯着我和玉半晌,像是看够了,“呼呼呼”又发出了这种渗人的声音,随之羊脂白玉一下垂落荡在身前,同时我身体又移动,原以为会被送进那张大嘴里,结果却是自由落体—触手一下全部松开,我整个人从几层楼的高度摔下来,重重砸到草地上!

我不确定这次脊柱是否还无恙,因为下半身好像瞬间没感觉了,可腋下的相机还是被牢牢夹住,我仍不放弃下山拯救宋浩书的希望。

但这点希望就要彻底破灭了,我眼瞅着这不该属于人间的洪荒之畜抬起一只真比非洲象还大的脚爪,狠狠踩了下来!